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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若娘瞪大了一双眼瞧着苏屿,说出的话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屿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不变,“话我便带到这了,这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看嫂嫂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的方向走去,在离开前还伸手挥了下,将跳跃的烛火给吹熄了。
整个屋子又重新会到一片黑暗之中,若娘跌坐在地上,双手握得很紧,眼里渐渐涌现出一丝狠意。
早些时候自己就有些怀疑了,苏青有段时间没来瞧自己,而向来贴身照顾自己的丫头阿枝自那以后,便被他用各种理由调走了。
若娘因为容貌损毁,这之后跟是不会出门,关于外头的传闻一向是听下人传达,而自己丫头和家主有染一事,若是真有心隐瞒。
就凭她此刻的样子,想瞒也是极其容易的。
“呵,我还真是一个笑话!”若娘握紧的双手用力锤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夫人……你没事吧?”此时来提若娘送饭的侍女老远就听见屋里头传出这声响,靠近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
若娘听到声音后便缓缓站起身来,她跌跌撞撞得冲到屋门口,伸出双手死命掐住侍女的脖子,声嘶力竭得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阿枝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被死命掐住脖子的侍女手里握着的餐盘无力落下,事物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握着若娘的手,还有些挣扎得开口说道:“阿枝……阿枝在青葙阁……”
侍女的力气小,对于若娘明显下了狠手来说根本就不是对手,也只能断断续续的说着。
也就在她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若娘这才松了手,将侍女往旁边一推便往青葙阁的方向去。
青葙阁一向是苏青办公的地方,外人没它许可是不得入内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让阿枝在那里。
只这么一句话,那府内的传闻便是真的了。
若娘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屋子里整日整日如过街老鼠一般苟且活着,而苏青居然背着自己和阿枝在青葙阁你侬我侬,便气得想立即手刃了这对狗/男女。
苏家所有人都知晓阿枝和苏青的事情,而所有人都在瞒着自己,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若娘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思考思考其中的陷阱。
为什么只有苏屿来和她说这句话,她不愿意想,也不想再探寻。
重新走出屋子的阳光很是刺眼,但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直接就气势汹汹得赶到青葙阁,发现阿枝果然在那,她安静站在苏青的身旁,身上的穿着不似平常侍女。
若娘一看就瞧见她脖子上的璎珞珠,那是自己嫁入苏家时带的嫁妆,很早前阿枝就有表示过对这串璎珞珠的喜爱。
只是她没想到,苏青居然会如此喜爱她,喜爱到将自己向来宝贵的璎珞珠都送给她。
“苏青!”若娘猛的到他的面前,脸上的伤疤因为她此刻的动作而皱在一起。
阿枝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缩到苏青的身后,伸手抓着他的衣角,楚楚可怜道:“家主,我真的好生害怕。”
阿枝的这话很是恰到好处得勾起男人的同情心,苏青往前走了一步,将阿枝挡在自己身后,瞧见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的若娘,眉头紧皱,“陈若娘,若是病未好便老老实实在屋里歇着,跑到我面前犯病是什么意思?”
若娘抬头看了眼苏青,眼里还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对方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还是为了一个侍女。
当下若娘便被气得不轻,双手张牙舞爪得拽着他的袖子,“苏青你什么意思,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稳得坐上家主之位吗?怎么你家主位置坐久了倒是不记得自己手里沾了多少人的血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关于萧家……”
‘啪。’
一道巴掌声将若娘的话给打断,若娘捂着自己的脸还有些不敢相信得看着苏青,肩膀不住得颤/抖着。
“我看你病得果然不清,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来人啊,送夫人回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她出屋门半步!”
苏青看着趴在地上的若娘,还有些嫌恶得皱了皱眉,拍了下袖子后便转身离去。
而赶来的下人则压着若娘往别院的方向去,在临走的时候被阿枝叫住,她假惺惺得拿出手帕到她的面前。
“夫人今日之事到底还是冲动了,家长素来不喜欢这种不识大体的女子。”阿枝伸出手将手帕装模作样得在她满是伤痕的脸上擦了下。
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阿枝低头瞧了眼脖子上的那串璎珞珠,伸手抚上那串璎珞珠,微微笑了下道:“这璎珞珠我很是喜欢,说来也得家主疼惜我,我上次不过只是提了那么一嘴,第二天这璎珞珠便到我的脖子上来,我很是喜欢。”
若娘听到这话手微动,就想上手教训她,但自己的手被下人控制住,也只能咬牙切齿道:“你只是我的侍女,现在是,以后也是,你最好管好自己的位置,不该想的不该念的,通通都给我藏好来!”
阿枝听了这话倒是笑出了声,下一秒便伸手打在若娘的脸上,未了还擦了擦自己的食指,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陈若娘啊,事到如今你既然还没有看明白吗?失去了家主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就算你是苏家的夫人又如何,你看看现在,还没有人当你是苏家夫人。”阿枝说着还弯腰靠满脸狼狈的若娘面前,一字一句道:“现在该认清自己的位置的不是我,而是你。”
说完便站起身来,朝下人挥了下手不屑道:“送她回去,下次可要看紧了,顶着这张脸在苏府游走,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若娘看着阿枝盛气凌人的模样,虽然气得牙痒痒,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带走。
自那以后,便是真真正正的软禁。
也就是在她被关在屋子里快半个月后,她再次瞧见了苏屿。
“兄长可真是狠心,居然如此对待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的嫂嫂。”苏屿踏入木屋中,伸手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他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得将其点亮,直到屋子内被光填满后才回过头朝若娘的方向低声说着。
脸上的表情很是怜惜,仿佛他说的话都是感同身受一般。
“你来做什么?”若娘低下头,长长的墨发挡住她的大半张面容,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语气闷闷的,显然很不想和他人说话。
“我只是心疼嫂嫂,之前兄长可对着天发誓说会一辈子对嫂嫂好的,可如今到来,这十几年的夫妻情义,倒是真说忘就忘了。”苏屿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微微蹲下/身子和她平视。
但若娘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开口道:“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是想看我的笑话,那便看,反正我也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苏屿听到他的话倒是微微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若娘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盒子,开口问道。
苏屿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对方打开,若娘微微愣了下,犹豫了一会后便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木盒子。
这一打开便是之前在阿枝脖子上瞧见的璎珞珠。
“这珠子还是嫂嫂戴着最是好看,理因物归原主。”苏屿偏头微微笑了下,缓缓开口道。
“只是兄长如此对待嫂嫂,我都看不下去了,做完旁观者而言,既然是兄长先对嫂嫂不仁,那嫂嫂也不必再念着兄长的好了。”
若娘将手里的盒子给盖上,听了对方的话还愣了下,偏头看着苏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屿身手将若娘从地上抚了起来,微微笑了下不答反问道:“我说什么想来嫂嫂心里应该清楚,兄长的着一切都是仰仗你得来的,只要嫂嫂愿意,想来兄长所得到的一切,终究如烟般散去。”
他顿了下,随后又道:“只要嫂嫂愿意,我永远都是你这边的。”
说完便往外走去,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若娘才回过神来,她低头瞧着自己手里的木盒子,眼底翻涌起万千思绪。
苏屿的话不无道理,苏青能走到今天这步靠的都是自己,若没有她的帮衬,在家主之位哪里还能轮得到他来当。
那时候的若娘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对这一切的刚刚好完全没有了判别的想法,此刻的她一心只想将那负心汉给拉下家主的高位。
而将一切都暗示完毕的苏屿在走出屋子的时候给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一切都已经在按他的计划走了
在苏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得生活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关于被夺走的家主之位,他一定会重新拿回。 熙昭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