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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从克鲁伦到库伦沿途驻军情况!”
“第二个问题,苏联在外蒙古驻军情况!”
“第三个问题,外蒙古军政高官政治倾向!”
“第四个问题,外蒙古各旗王公政治倾向!”
一连四问,刘翼飞直接点将博鲁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了,就先从你开始吧,我洗耳恭听!”
博鲁特脸色变了又变,他是乔巴山的亲信,铁杆的亲苏分子,还是蒙共党员,虽然谈不上视死如归,但也没有这么容易被人一吓唬,就把外蒙古的情报泄露出去,在他看来刘翼飞不会这么轻易的杀了自己,便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一阵沉默,刘翼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突然像挥苍蝇一样轻巧的摆了摆手:“毙了!”
话音未落,站在博鲁特身后的士兵迅速将盒子炮提起顶在他的后脑勺,毫无预料的就是一枪,子弹从前额射出去,喷出了一股子血和脑浆。
“啊!”
苏日勒和克惊恐万分的大叫,并剧烈的挣扎着,嘴里嘟噜噜说了一大串的蒙语。
“别害怕。”
刘翼飞一副和善面孔看向苏日勒和克:“看来你一定有话要说。”
在苏日勒和克眼里,刘翼飞是一个含笑杀人的魔鬼,他就是一介文官,胆子不算大,见到刘翼飞不言分说便杀人的样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结结巴巴的将克鲁伦到库伦沿途的驻军情况和苏联在外蒙古驻军情况吐露出来。
刘翼飞重新说了遍第二个问题,苏日勒和克想了想答道:“在乌兰巴托,乔巴山是军政最高领袖,他是绝对的亲苏派,极为仇视中国。”
刘翼飞心中有数,继续让苏日勒和克往下说,苏日勒和克向倒豆子一样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各旗王公与外蒙古人民党的矛盾,外蒙古人民党和喇嘛教的冲突。听完苏日勒和克的回答,刘翼飞大致明白了外蒙古现今的政局状况,自从八世哲布尊丹巴死去了,外蒙古的王公成了一盘散沙,被苏联扶持的人民党取得了执政权,但外蒙古的王公在民间拥有强大的力量,基本上算是一弱一强并立的状况,他从中敏锐的觉察到介入外蒙古局势的一个办法,迅速向关注西征进展的李伯阳作了汇报。
……
苏联博尔佳车站,自从远东集团军从北满撤离后,这里便成了司令部所在,外面电线林立,里面电报声响个不停。
司令部里,此刻一位位名震世界,挥斥千军的苏联将领们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齐排站着,恭敬的听着训示。
“布柳赫尔同志、沃斯特利佐夫同志,鉴于你们在满洲作战的错误指挥,使得红军在优势作战条件下遭到失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斯大林同志和革命军事委员会决定撤销你们的一切职务,你们稍后要将前后作战报告和检讨交给我,我要回去向斯大林同志复命!”
从莫斯科连夜飞来的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伏罗希洛夫严肃的出示了解职命令,同时传达斯大林的申饬,让布柳赫尔和沃斯特利佐夫两个人心惊肉跳,好在斯大林并没有强制要求两人回莫斯科,而仍要两人在远东集团军效力,密切配合切新任远东集团军司令官的切列潘诺夫进行对中国东北的作战。
而从莫斯科传来消息,在闻知远东军吃了败仗后,斯大林极为震怒的在军事革命委员会上当着众多委员的面将烟斗摔成两节,并咒骂布柳赫尔和沃斯特利佐夫为两头笨猪,这让布柳赫尔和沃斯特列佐夫都很难堪,心中揣测斯大林对两人究竟将要如何惩罚,不过现在两人最关心的还是对东北的战争,如果能在此后的战争取得胜利,或许可以稍微减少斯大林对两人的恶感。
等待伏罗希洛夫讲完话后,布柳赫尔略微拘谨的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伏罗希洛夫主席,我们对中国东北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是否有援兵到来,如果要继续开战的话,我们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准备,到了11月底,北满的气候将恶劣到极点。”
伏罗希洛夫看了布柳赫尔一眼,缓缓道:“布柳赫尔同志,按照组织程序,这个问题我只能对集团军司令官做回答。”
布柳赫尔无言苦笑,神情十分尴尬,好在司令官切利潘诺夫不想让老朋友在众多同志面前出糗,开口道:“伏罗希洛夫主席,布柳赫尔同志要问的,恰好也是我想问的,集团军虽然遭遇了一点挫折,但红军战士仍旧具有高昂的士气和作战能力,如果斯大林同志和革命委员会同意,我们近期可以发动强有力的攻势打击满洲里的中国军队。”
伏罗希洛夫意味深长的看了切列潘诺夫一眼,摇了摇头道:“坦白来说,斯大林同志对远东集团军此刻的作战能力很担忧,这次失败让帝国主义看到了苏联的笑话,国际干预的呼声越来越大,如果我们必须要发起下一次进攻,必须是有百分之一百胜利的把握,切列潘诺夫同志,这场战争是不允许一点失败的,这一点你要明白。”
切列潘诺夫沉默了片刻,这段时间里,他与布柳赫尔、沃斯特列佐沃等远东集团军将领总结了满洲里会战的经验教训。不得不承认,多年未见,李伯阳这个黄埔军校培养的学生已经成长为一位军事素养和指挥水平足以位列世界一流的军事将领行列,他的纵深防御战术让红军大吃苦头,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敌人,他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要百分之百稳胜,他需要与李伯阳同等的兵力,且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我需要2-3个师的兵力!”
切列潘诺夫看着伏罗希洛夫,认真的说道:“伏罗希洛夫主席,我希望你能够向斯大林同志说明情况,如果军队到位,我保证用一场胜利作为献给斯大林同志的新年礼物。”
“我会转告斯大林同志的。”
伏罗希洛夫满意的点头,看向切列潘诺夫的目光充满信任:“如果在红色十月前将胜利的消息传回莫斯科,斯大林同志会更加高兴。”
切列潘诺夫挺起了胸膛:“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伏罗希洛夫没有在远东集团军司令部多待,他拿到布柳赫尔和沃斯特列佐沃的检讨信和作战报告后,乘专机飞回莫斯科。
伏罗希洛夫走后,司令部紧张严肃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布柳赫尔的情绪却很忧郁,他能从伏罗希洛夫对自己的态度感受出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狂风暴雨,这种直觉很强烈。
切列潘诺夫端着两杯香喷喷的咖啡走过来,将咖啡递给心事重重的布柳赫尔,故意半开玩笑的说:“老朋友,你在想什么,难道在怪我抢了你的司令官宝座吗?”
布柳赫尔苦笑着接过咖啡,两人是十几年的老朋友、老战友了,互相十分信任和了解,他摇头说道:“今天你不该对伏罗希洛夫主席保证什么,这场战争如泥潭一样,我和沃斯特列佐沃已经陷入去了,你最好置身事外。”
“你是怕我打不过李伯阳吗?要知道他的军事理论课还是我教的。”
切列潘诺夫喝了一大口咖啡,满不在乎的说道。
布柳赫尔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莫斯科的风声不对,党内的同志都在议论斯大林同志现在太多独断专行了,要知道满洲里的战斗本来应该停止在扎赉诺尔,是斯大林同志强令我们出击海拉尔的,现在又将失败的责任归咎在我们的头上……”
“嘘!”
切列潘诺夫吓了一跳,打断了布柳赫尔的抱怨,压低声音道:“布柳赫尔同志,斯大林同志是党内领袖,我们不能质疑他的任何命令,你知道如果刚才那番话传出去有多危险,用不了几天内务部的特工就会找上你。”
布柳赫尔点了点头,没敢继续上个话题,转而说道:“切列潘诺夫同志,北满的这场战争,能以外交手段结束是最好的,如果战争继续下去,我不抱乐观态度,按你所说投入3-5个师,这将会使战争规模升级,我想斯大林同志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
“也许吧。”
切列潘诺夫耸了耸肩膀道:“正如你所说的,决定这场战争的不是我,而是斯大林同志,我只负责执行命令。”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参谋匆匆的跑过来,声音透露着焦急:“报告,马七也夫斯基车站被一支白匪军攻陷,车站守备队全部牺牲,现在这只白匪军已经消失在周边的城镇。”
“白匪军?”
切列潘诺夫和布柳赫尔对视一眼,自从苏联在远东成立了几个军区后,经过连番的剿灭,白匪军已经消失了三年的时间,现在突然出现,与东北军离不开关系。
“命令各旅,搜寻白匪军的下落,找到他们,抓住他们,吊死他们!”
切列潘诺夫与白匪军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他的父亲便是被沙俄贵族残忍杀害,现在遇到了白匪军,心中的愤怒再也忍耐不住,向参谋咆哮着下达命令。
“切列潘诺夫同志,很显然这股白匪军是受东北当局的指使,在西伯利亚要想抓到一群狡猾的狐狸很困难,他们或许就是要我们把精力放在白匪军的身上,如此一来对中国边境的扰击就必须要取消了。”布柳赫尔分析道。
“比起中国人,白匪军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切列潘诺夫强调说:“我要亲手抓住他们,送这群该死的上绞刑架。”
…… 重生之铁血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