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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李伯阳走后,徐会昌笑容敛去,领着众人又返了回去。
在路上,刘万财纳闷道:“徐老爷,你说这新县长究竟是什么意思?”
民团团长一句话就给了出去,实属反常。
徐会昌目光闪烁:“以后是什么意思不清楚,可现在有一点,他是想用咱们拒匪,坐收渔翁之利。”
刘万财道:“那怎么办?”
徐会昌淡淡道:“走着瞧。”
进了宴厅,残羹剩菜已经被收走,众人主次坐下,徐会昌环视众人道:“诸位老板,既然县长答应咱们组建民团,那么宜早不宜迟,大家伙都动起来,力争明天上午先把民团的架子搭起来。”
“徐老爷,人好说,南陵不缺的就是壮汉子,可枪呢?”有人问出了众人的心里话。
“是啊,没枪怎么打土匪。”
“……”
众人七嘴八舌,徐会昌伸手四面压了压道:“枪的事大家不要担心,我稍后就给租界的外国朋友发电报,从租界走水路一日就到。”
众人大喜,这年月有了枪杆子才保险,也有人担忧道:“徐老爷,彭家寨将南陵水路道路堵死,别没进来却入了彭屠子腰包,这可就坏事了。”
徐会昌哈哈一笑:“放宽心,我自由办法。”
众人追问,徐会昌压低声音神秘道:“我从租界租一艘机关炮艇沿途护送,就凭彭屠子那几条破船,根本无可奈何,哈哈。”
“徐老爷高明。”
众人忙竖起大拇指恭维称赞,彭屠子的水匪大家伙都有印象,用的还是木伐子破轮船,如果徐会昌真租来机关炮艇护送,彭屠子只能去吃煤烟屁了。
“徐老爷,明日县长召见咱们开会,您的意思是?”
电灯公司经理何子健推了推眼镜,问了一句。
徐会昌一挥手道:“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后生仔县长肚子里有没有墨水。”
……
警察署长薛坡出了县公署,对一旁的葛田七拱手笑道:“葛兄弟,咱俩日后就在一起共事了,多多指教呀。”
葛田七回礼道:“哪里话,薛局长是上司,请多多关照我才是。”
“哈哈。”
薛坡听了很受用,微笑道:“葛兄弟,咱们先去把银票兑换了大洋。”
说着,两人带着警察往县里银号走去。
土匪围城,银号的日子也不好过,百姓蜂拥兑钱还是小事,重要的是银号里的现大洋可不好藏,城中几家银号老板都犯了愁。
而薛坡带着银行支票登门却解决了他们的麻烦,试问还有什么能比存在租界里的银行更安全,土匪再祸害,还能祸害到洋人的地界,更何况一张小小的支票也更利于藏匿,银号掌柜的一再表示,再若有银行支票换现钱,愿意多付现银。
三千块现银装了足足三大筐,薛坡先让巡警寻来锣鼓红旗,又在四处城门张贴告示,就敲锣打鼓在城关闹市上开了警察招募处。
“乡亲们,土匪猖獗,欺我姐妹,南陵壮士,保境安民。”
薛坡举着纸话筒,站在一个椅子上抑扬顿挫的喊道:“奉李县长之谕令,特来招募警察,保卫家乡,保卫亲人,凡报名参加警察者,既可领两个月饷银5块钱。”
他每说一句,身旁的警察就敲锣打鼓一番,到了最后时,整个城关已经围满了里里外外的百姓,可就是没人动弹。
这年头兵荒马乱,人们都讲好男不当兵,虽然薛坡叫出的每月饷银2块5饷银很有吸引力,可依旧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叫了一阵,人们只当看戏,却不见一个壮丁站出来,嗓子冒烟的薛坡从椅子上跳下骂道:“都他娘的孬种,等土匪打进来哭吧。”
一旁的葛田七忽然道:“局长,我来试试。”
“你?”
薛坡楞了一下。
葛田七点点头:“让我试试。”
薛坡把纸话筒交了过去,葛田七也站到椅子上,深吸了口气,高喊道:“父老乡亲们,我是县长卫兵,想必在长冲谷的父老乡亲有听过县长讲话。”
百姓中马上有就有喊道:“我听过,你们还救回了一个女娃子。”
葛田七笑道:“正是,就是咱们县长从土匪手中救下一位女学生。”
百姓们不禁齐声叫好,葛田七又道:“此次招募警察,并不让大家与土匪拼命,县长已经从繁昌、泾县调来大批官军,一旦官军到了,土匪自然望风而逃。可是呢,大家都知道保安团的窝囊废已经跑了,咱们南陵县的治安正需要人手维护,这就是咱们此次招募警察的目的。并且,我可以保证,一旦土匪退去后,不想继续做警察者可以自决去留。大家想一想,只是做警察巡城就能挣到两块大洋,哪里能寻得这么好的事情。”
一口气说完,他喘了口气又道:“警察名额有限,只招五百人,乡亲们可要抓紧。”
这话一说完,百姓们心动了,只做个巡城的警察,就能领每个月2块5的饷银,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事。更何况只招五百人,要知道南陵可是有二十万人,五百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齐,想到这里,百姓当中的男人纷纷挤上前,叫嚷着道:“我报名。”
一时间场面异常火爆,薛坡举目看去,只现场涌上前的人就不止五百人,他乐了,扭头对葛田七拱手赞道:“葛兄弟,真有你的。”
葛田七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刚才讲的话中谎话连篇,若是真与土匪打起仗了,不知道会战死多少人,又不知道会被多少无辜的人戳脊梁骨。
葛田七缓缓道:“薛局长,咱们此次招募,独生子不招、新婚不招、幼子不招、兄弟共报者招一人,择选精锐。”
薛坡连连点头,葛田七又补充一句:“人数不限。”
薛坡一愣,不限人数,又择选精锐,这完全就是招募战兵的条件,他的心中不由跳了跳,那这么说刚才葛田七口中的官军援兵就是假的。
他不由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热闹的招募现场,暗暗的咽下唾沫。
……
就在这边警察局敲锣打鼓的招募警察时,徐府上也闻得了这个消息。
徐会昌隐隐听着外面不绝的锣鼓声,不由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瘦小精悍的汉子闯了进来。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
徐会昌问。
汉子道:“薛坡带着整整三大筐银元招警察,报名的人可领取现两个月大洋5块钱,选拔的都是精壮。”
徐会昌皱着眉道:“他哪来的钱,财税署不是空了么?”
汉子回道:“老爷,这些钱是从天海银号换出来的,我去问了掌柜,他讲薛坡用一张万国银行的支票换的现大洋。”
徐会昌脑筋急速的转动着,这些钱显然不是薛坡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县长李伯阳的,这个年青人来历不明,手下又有着一队精锐士兵和大把银钱,着实不能小觑。
“啊五。”
“老爷。”
瘦小汉子应了声。
徐会昌吩咐道:“你马上召集人手去城里招募民团,薛坡不是给两个月五块饷银么?我出6块,来多少人我要多少人,需要多少钱你去管家那里拿。”
瘦小汉子应了声,快步的走了出去。
很快,徐府上护院们抬出了五大箱子银元,他们敲锣打鼓吹喇叭,比之结婚娶亲还热闹三分,沿街吆喝道:“父老乡亲们,徐老爷招募民团,凡参加的人,每月3块大洋,新衣裳一身……”
一时间南陵城别的声音没有,尽是敲锣打鼓招兵买马的声音,到底是徐家财大气粗,等警察局招满一千多人时,民团已经招满两千人。
就在同一时间,徐会昌给芜湖租界拍去电报,购买毛瑟步枪2000杆,要求由水警机关炮艇护送。
……
在泾县以北的地方,有一山名叫玖宫岭,又名芍药山,在泾县、南陵县、青阳县、石棣县交界处,高约七百四十米,是皖南西南山地的入口处,地势极为险峻。原本山顶有一菩提寺庙,而后彭春华瞧上这个地界便夺了下来,苦心经营后已然成了彭家寨的第二巢穴。
此次彭春华会请皖南二十三县土匪,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一统皖南土匪,接受招安。
聚义厅中,数十把交椅座无虚席,二十三县匪首男女老少皆有,他们都齐齐望着彭春华。
彭春华大马金刀的坐在虎皮椅上,炯炯目光环视众匪道:“兄弟此次找大家伙来,是有一桩天大的好事告诉大家。”
坐在下首的一个大红斗篷的女匪开口道:“彭大哥,是什么好事值得你兴师动众把大家伙都叫来。”
“春妹子。”
彭春华拱了拱手,没有因对方是个女人就失了礼数,他霍然起身道:“咱们为匪,只因官府欺压,逼上梁山,论说到底,咱们没人生来脸上就印着匪字。春妹子,据我所知韩老爷子本是以行医治病的郎中,却因得罪了泾县衙门的班头,被污罪下了大牢,险些送命,这才心灰意冷入了水,我说的对不对。”
女匪道:“彭大哥所言不错。”
彭春华叹道:“在座诸位也是一般,我等本良善百姓,落到此处地步实属被逼,谁不愿堂正做个良民。”
众匪也都轻叹,各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正铁了心为匪的人毕竟是少数。
彭春华踱步下去,语气沉重道:“说句犯忌讳的话,自来为匪的善终有几人,不是被官军剿杀便是死于兄弟内讧,好不凄惨。”
众匪有些坐不住了,彭春华为匪时残忍好杀,怎么今天转了性子,倒想做个良民。
坐在女匪对座的麻皮脸匪首嘿了一声道:“彭大当家有话直讲吧,俺们都是粗人。”
其他匪首也都说直讲。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兄弟,我就直说了。”
彭春华笑了笑,面色一肃道:“我请大家伙来,没有别的目的,是来给大家指条明路,招安。”
堂下顿时哄然乱了起来,众匪首们窃窃私语,颇为吃惊。
还是麻皮脸匪首冷笑道:“彭大当家,不晓得你是替谁能招安,二十三县码子少数也有五万人马,谁有这么大手笔。”
彭春华面不改色,抱拳往北边拱手道:“这世间,能让俺彭春华佩服的人不多,可东北王张作霖张大帅,却是俺顶个佩服的人,从一个胡子坐上大帅,简直就是咱们绿林好汉的楷模。”
众匪首明白了,原来是张作霖要招安,这倒可以考虑,毕竟张作霖是土匪出身,不会做出招安杀降的事。
麻皮脸匪首道:“彭大当家,这皖南可还不是奉军地盘,咱们招了安去哪?”
彭春华道:“咱们哪都不去,安徽督军郑士琦不敢赴任,现在张大帅另派姜登选为督军,我已经得到受命,一旦反正招安,在座诸位按人马多少封官,有一百人我给连长,有一千人我给团长,你招来一万人,我这个师长也可以让出去。”
说完之后,底下热闹了,要说在座的那个手下没有个千八百人,匪首们议论纷纷,颇为意动。
麻皮脸邵得胜心中的冷笑,彭屠子这话骗骗其他人还成,别说现在姜登选还没有赴任,就是来了安徽带来多少兵马也未知,在座这么多码子全部收编一下子得多出好几万人马,这好几万人马人吃马嚼,每一天都是天文数字,难不成招安之后还去抢劫绑票。
邵得胜眼睛一转道:“不知张大帅拨下多少钱粮、多少条枪。”
彭春华笑道:“钱粮不曾拨下,可给了我一条命令。”
“什么命令?”
邵得胜问。
彭春华道:“可就食皖南。”
众匪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食皖南的意思就是抢地盘了,众人早就厌倦了山间老林,此遭能有机会占县城,都鼓噪起来。
邵得胜却摇头道:“彭大当家,恕我直言,皖南镇守使尚有雄兵两万,咱们抢了地盘定会得罪官军,奉军远在山东,咱们这一动搞不好会引来官军围攻。”
彭春华面上不悦一闪而过,淡淡道:“邵兄弟,富贵险中求,咱们各码子同心戮力,不见得会弱于官军。”
邵得胜也是个机敏人,他捕捉到了彭春华眼中的不悦,不由心中一紧,彭屠子心狠手辣,自己言多必失,惹怒了他就不好了。邵得胜当即面上堆着笑道:“彭大当家说的在理。”
彭春华忽的一拍手,从厅外跃入两个手持巨幅地图的喽啰进来。
喽啰将地图铺展在彭春华脚下,一众匪首疑惑道的看去,却见这幅图是皖南各县地图,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彭春华。
彭春华用手指着地图道:“诸位,南陵大家应该不陌生吧。”
众人皆说南陵肥的流油。
彭春华点头道:“南陵的富俺是见识过的,全城有十三家银号,大小商铺少说也有三、四百家,兄弟们呀,我打听过了,十三家银号哪一家现银也有数万,这十几家加起来岂不是有十数万块大洋,再加上城里商铺、大户,我敢拍胸脯讲,咱们只要打下南陵,轻轻松松捞上几十万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言语充满了诱惑,好像那几十万大洋已经到了手里,就差大秤分金银。
众匪首听完这番话,有人露出贪婪,有人迟疑、有人畏缩,有人冷笑……
众人心思各异,攻打县城可不是小事情,白朗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在座众人没觉得彭屠子比白朗厉害到那里去。
见大家不言语,彭春华回到虎皮交椅上拿出一张盖着红印的任命状,环视众人慷慨讲道:“狼食肉,狗吃屎。我老彭不想昏昏碌碌做个山大王,旁人做得了督军大帅,俺老彭远的不敢想,做个师长自认还是可以的。”
彭春华又道:“天下的形势大家应该知道,张大帅虎踞北京,我瞧着这天下非是老张家莫属,我老彭如今要搏一搏前程,那个兄弟有胆识敢搭个伙,胜了荣华富贵,败了大不了再回去做个山大王,如何?”
“我愿意陪彭大当家的。”
一个络腮胡的粗壮汉子起身抱拳道:“我马头山五百条枪听由彭大哥调遣。”
“好兄弟。”
彭春华大喜,上前把着汉子的手臂道:“有赵二兄弟加入,何愁大业不成。”
既然有了开头的,众匪首马上做出了选择,愿意搭伙的人抱拳起身,不愿意搭伙的人稳坐不动。
彭春华抬眼一看,在座二十三县码子站起来七八人,都是平素与自己交好,或是偏远的小码子,而那年盘踞各县的大码子和周边几县的码子无一人站起。
彭春华有些失望,原本想象中的众匪共襄大业的场面没有看到,他的神色不由冷下来,有些温怒。
便在此时,一阵喧哗声从聚义厅外传来,彭春华皱了皱眉,怒道:“老子商议大事,谁在外面吵吵。”
正说着,一身西装马靴打扮的冯守亭走了进来,见了彭春华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老二?”彭春华道。
冯守亭见厅中众多匪首,先是抱拳对众人问了个好,上前对彭春华附耳道:“大哥,官军……”
彭春华楞了一下,随即大怒道:“好大的胆子。”
这一嗓子又响又亮,众人不禁被吓了一跳纷纷问道:“彭大当家,出了什么事?”
彭春华面色铁青道:“南陵新来一个县长,还未到任就在长冲谷杀了我不少弟兄。”
匪首们大吃一惊,彭屠子在南陵地界可谓声威日隆,除了镇守使去年派重兵把他赶到云岭,还未见过有那个县不开眼敢惹彭家寨。
一个黑粗高壮,满脸络腮胡的匪首道:“彭大哥,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您给句话,咱兄弟们今天就进南陵把县公署点着了。”
众人哄叫着,一副群情激奋的样子。
彭春华人粗心细,他余光扫过一众匪首,发现了状况,以麻皮脸邵得胜为首的南边群匪皮笑肉不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韩春儿、周六一、吴福贵等匪首也是神游物外,看上去漠不关心的样子。
看来这几伙人是不会服自己了,彭春华心里冷笑,他面上颇为感激的连连拱手道:“诸位弟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是彭家寨的面子,我得亲自找回来。”
众人问:“彭大当家准备怎么办?”
彭春华霸气的一挥手道:“打下南陵县。”
…… 重生之铁血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