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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哥酒吧的生意还不错,他和于嘉每天充实忙碌,有很多同性恋朋友开始把酒吧当成了聚会的地方,大家都很熟悉,都是朋友,他们厌恶一种同性恋,就是连自我认同都不敢去接受,一边在性取向上明明是同性,却在世俗的世界里去形婚,毛毛哥和于嘉的酒吧不欢迎这样的人。
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但是所有选择的前提是不伤害他人,酒吧的夜晚满是故事,有人伤心买醉,有人出来浪荡,五光十色的彩灯穿过香烟萦绕的舞台,有人来有人走,于嘉站在吧台做一个调酒师,一直到所有的人都渐渐散去,望着酒吧满地狼藉,灯光落寞地照在地面上,内心忽然间灌满了落寞的潮水,人的这一生总是在得与失之间徘徊,你得到了一份稳定,却失去了关于远方的流浪。
大宽和陈兰花租下了一栋房子,那是靠海的位子,每天推开门窗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吹着海风,晒着太阳,看着渔船扬帆出海,看着渔船点点火光,夜晚的时候牵着手在渔人集市吃刚从海里捕捞上来的海鲜,这里开始有了各式各样的小吃,这里开始有了关于文艺的小店,第一家清吧是一个漂泊的浪子回来开的,叫做“一人归”,好像那是他的故事,曾经两个人一起出发,去看大山大河,后来一个人带着满身的心伤回来开了这家清吧。
清吧里姑娘很多,都是来打卡,看一看那个长相清秀的老板,老板不怎么讲话,只是安静地对着每一个人微笑,在清吧往前走几分钟便是渔人集市,曾经这里冷清,只是每个夜晚和清晨会有一些渔妇在这里卖蔬菜和海鲜,一条街都是鱼腥味和四下流去的污水,当游客渐渐增多,这里边开始变的整洁而漂亮,破旧的建筑被统一翻新,各式风格的装修争奇斗艳,青石板和蜿蜿蜒蜒的小巷曾让人意犹未尽的特色,这里有很多很多特色的食物,曾经都快渐渐失传的美食,忽然间在街头小巷流行开来。
大宽和陈兰花开始在网上找各种各样的民宿风格,然后咨询朋友和设计公司,在纠结和犹豫之间,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又有几家民宿开始装修,大宽和陈兰花渐渐有些慌了,于是开始在众多设计公司中选了一家正式开始,这是他们所有的希望和梦想,他们每天和装修工人一起,仿佛看着他们把破旧的民房变成温馨的家庭公寓才能心安。
当夜里他们灰头土脸回到出租屋里,总会彼此嘲笑起来,头发上都是灰尘,好像染了一头奶奶灰,他们商量了很久,才决定拿三万块钱去买了一辆二手的皮卡,平时去城里买一些装修材料拉回来方便。陈兰花说,以后等把债都还了我们再买台好的。大宽说,那我要买一辆霸道,然后带着你去旅行。陈兰花哈哈笑起来,你现在先把皮卡开好了再说。
那些日子大宽每天开着皮卡载着陈兰花在这座小渔村的沿海公路上穿梭,从渔村到城里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路都是沿海的公路,好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把车窗打开,海风灌进车里,一路驰骋,风景美不胜收。
陈兰花是还价高手,她总是可以和每一个陌生人在聊过几句之后就好像成为朋友一样,不管是在买菜还是在买建材的时候,她总是能够省下一些钱,大宽总是说,你没有去外交部真是吃亏了。陈兰花说,外交部有什么好,说一句话要斟酌老半天不痛快。大宽说,可是那牛逼啊,你想想,你要是有个外交官朋友,那出去多拉风。
陈兰花就会批评大宽,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脚踏实地点,哪天谁谁谁能自好地说我的朋友是大宽,那你再来嘚瑟。
大宽哈哈笑起来,我可没那个本事,我就想和你过过小日子。说着把脸往陈兰花的肩膀上蹭蹭。
陈兰花一脚踹过去,你丫的别在老娘面前恶心。
在为民宿的名字两个人争吵了很久,大宽想时尚一点拉风一点,但是陈兰花想文艺一点,大宽花了88块钱在网上请大师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浪回,大师是这么解释的,靠海的地方就应该浪,回这个字好,是一个围城,外面的人都想进来,你生意一定会红红火火,大宽很开心地把大师的话告诉陈兰花,陈兰花杏眼圆睁地瞪着大宽,过了很久从嘴巴里蹦出几个字,放他妈的狗屁,这么难听的名字,浪什么浪,就叫花开。
大宽说,花开多俗。
陈兰花说,你没有文艺细胞。
大宽说,我觉得还是浪……
陈兰花站起来往外走,没得商量,就叫花开民宿,招牌我都招人去做了。
大宽嚎叫地站起来说,你就是武则天,暴君。
陈兰花说,你不服气?
大宽擦了擦干涩的眼角说,不是,我心疼我那88块钱。
在装修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大宽开车带陈兰花飞驰在沿海公路上,皮卡的车身很响,四下漏风,眼前是蜿蜒的公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海,在公路沿边的观景台上,大宽把车停下来,站在护栏前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波光粼粼的海面是一片金色的光芒,偌大的夕阳一半掉进了海面。
海风吹乱了陈兰花的头发,大宽爬到车前盖上,把手伸出去对着陈兰花说,我拉你上来。
陈兰花说,别把车踩坏了。
大宽说,没事,站在上面看的远。
陈兰花把手给大宽,大宽一把将陈兰花也拉着站上了车前盖,夜幕渐渐降临,直到夕阳完全沉没在海里,晚风带来了凉意,天边剩下最后一抹淡红,几分钟之后也淡红也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片黛青色。
大宽对陈兰花说,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理解爱情了。
陈兰花笑起来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
大宽说,你别闹,我好不容易矫情一次,你别打断。
陈兰花忍住不笑,整个嘴鼓鼓地看着大宽。
大宽接着说,谢谢你,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这一辈子原来可以有这么一份牵挂在,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我曾经走了很远很远的错过,我以为在人海茫茫之间已经和你永远走散了,那些日子我不知所措,在一个个路口总会回头,我希望你可以突然的出现,但是你没有,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已经把我这一辈子的好运都花光了,但是那没什么,我不在乎。
陈兰花的眼角有些泛酸,她笑出了眼泪说,可是我在乎啊,你别乱讲,我们的民宿才刚开业,我要生意红红火火,你别说这些话,要是生意不好,我一定宰了你。
大宽却忽然单膝跪在车前盖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对着陈兰花说,嫁给我。
陈兰花望着海面上的渔船,点点渔火如银河里的星光,她的眼泪流过脸颊,她用手捂着嘴巴点了点头。
大宽把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旅途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