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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满是偏见,没有人和你讲道理。
在北京的小酒馆里,毛毛哥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出来小聚,于嘉也在,他们是认真相爱的,也准备结婚,如果允许的话。喝酒到了凌晨,那天是于嘉的生日。
零点的钟声响起,他们一起唱歌,于嘉和毛毛哥相拥而吻,不知名的驻唱歌手自弹自唱,隔壁桌也是一群聚餐的人,但是看起来并不友善,他们穿着皮衣,脖子上留着刺青,发型是流行的脏脏辫,有一个眉目间带着凶相的人转过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和于嘉和毛毛哥说,你们给我滚出去,妈的,我看着恶心。
于嘉曾经是健身教练,所以也就站了起来,他说自己并没有打搅别人。但是那些人不知从哪来的愤怒把于嘉的解释当成了挑衅,他们人多,围了过来,那个眉间凶狠的家伙说,你们这群死变态死基佬还没有打搅到别人?喜欢男人和男人干就找个没人的老鼠洞去干,别在这里让人恶心。
于嘉的目光里满是愤怒,他的手掌紧紧捏成拳头,那些朋友也站了起来,毛毛哥难得压抑住自己拉住于嘉说,算了算了,别惹事,我们走。
于嘉说,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走,要是他们觉得不舒服,可以自己走。
那些人笑起来,你们这群基佬,这是太脏了,就像臭虫,现在想走都难了,除非你们大声说自己是变态,从这里一直喊到门口,就可以走。
说完他们笑起来,围观的人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于嘉彻底被激怒了,他捏紧的拳头砸了出去打在那人的脸上,很快酒馆就乱成了一片,啤酒的泡沫和玻璃瓶的碎片飞溅四起,警察来了把人都带走,于嘉和毛毛哥都受伤了在医院包扎,警察在处理的过程中显然偏袒了那帮人。
于嘉有些难过,站在路边的风里,白色的包扎带绑住了半个脑袋,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对毛毛哥说,这个世界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不友好。毛毛哥不知道说什么,他手臂上缠着绷带,这些年他们遭受了很多白眼,他们想得到尊重,可是世俗的目光总是如箭一般将他们刺伤。
算了吧。毛毛哥叹了口气,抬头望着云朵,异类的动物和植物都会受到保护,我们这样异类的人却总会被人嘲笑和排挤,这就是最世俗最真实的世界,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想和你安安静静生活下去,我们回去继续开我们的酒吧,我们尊重每一类人。
于嘉将毛毛哥搂在怀里,忽然间难过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曾经说过要帮毛毛哥抵御流言蜚语,可是流言终究是洪水猛兽,会吞噬一切,一个人的力量扛不起偏见的大山。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路灯影影错错,他们就那么站在街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毛毛哥说,我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吃完宵夜,我们回家。
于嘉点了点头,他们俩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
宵夜摊人声鼎沸,空气里飘着孜然的味道,让人的心情都变的好起来,厨师站在路边,把锅里的油烧的滚烫,然后把菜嚯地倒进锅里,火苗窜了出来,锅铲和锅的撞击声在成片的宵夜摊间仿佛组建成了一支交响乐。
于嘉和毛毛哥绑着绷带的样子在那样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胃口却出奇的好,他们点了满满的一桌,吃的满嘴是油,于嘉抓着猪蹄咬起来,北京的夜里依旧干燥,街市喧嚣,带着京腔的老大爷穿着汗衫走过,下班的年轻人带着耳机在路边点一份外卖打包带回去。
每一座城市仿佛都是一样的,有一样的街巷,有一样的宵夜摊,有一样忙忙碌碌为了所谓梦想奋斗的年轻人,每一座城市的故事都大同小异。吃完烧烤,两个人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有人讲一个人的胃得到了满足,那么其他的悲伤便不再重要。
买完单走到附近的一家酒店,于嘉和前台说,要一张大床房。
前台的小姑娘看了看两个人,满脸疑惑,来了一句,我们家现在还有标间。
于嘉有点无奈,毛毛哥说,那就标间吧。
两个人默默办好入住,刷了房卡走进房间,忽然间相视笑起来,为什么要去改变俗世的看法,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于嘉说,明早就回家吧,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如果家人不认我们也罢了,人这一生只要自己觉得没有虚度就好。
毛毛哥点了点头,那一晚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另外一张空出的床好像睡着这世上另一种的孤独。
第二天凌晨,他们去取自己的车,他们的车停在酒吧的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往回开,10多个小时的车程,一路风景很美,于嘉自嘲着说,还好只是脑袋开了花,手脚都没事,不然车都没法开。
回到这座城市的老家,毛毛哥那个酒吧,已经是夜里,毛毛哥把门打开,一股潮湿的霉腐味道迎面扑来,桌子和吧台上是一片灰尘,他们把卧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计划着怎么将酒吧重新装修一下开业,这一次是要好好经营了,毛毛哥想了想自己差不多还有50万的积蓄,于嘉积蓄少一点,只有20万,但装修应该够了。
于嘉说,你不是有个好朋友是大明星李苏易吗?
毛毛哥笑了笑讲,那时候他叫李光明。
于嘉说,那不重要,只要他还是你的朋友就好。
毛毛哥说,我也不确定他还算不算我的朋友。
于嘉说,那你请他吃个饭就当叙旧,要是开业的时候他能来走一圈,那就不得了。
毛毛哥说,他会差我这一顿饭?
于嘉说,你怎么不会抓重点,重点是叙旧,像他这样的大明星,一定很少有朋友,内心也孤独,你就陪他聊聊天,然后假装不经意地说酒吧要重新开业。
毛毛哥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心机了。
于嘉说,这也不是有心机,是真的想好好经营这个酒吧,能挣点钱,要是人家不愿意,也没关系,也不要觉得友情淡了,他这样的明星也有很多身不由已。
毛毛哥说,睡吧睡吧,我想想怎么和他讲,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不想让他把我看成一个很势利的人。
于嘉把灯关了,在黑暗的夜里,他说,你自己想想吧,要是不好开口就算了,我想我们自己也可以经营好来的。 旅途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