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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是住久了,山子她娘看刘老二老实勤快,是个能过日子的人,俩人就走到了一起。
只是生山子时,她身子骨不好就落了病。这么些年刘老二什么活都舍不得她做,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也没将她养好。
刘老二一家住在宿叶庄东边的一条街,几个一路过去,路上没钱有人同他打招呼,想来着这四个讨喜的人。
“到了。”
几人在一间院子前停下,刘老二开门,几人进屋就看见一个女子病恹恹的端着一盆衣裳从屋内走了出来,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上。
刘老二看见那女子,急忙跑过去扶住她,从她手里把盆子夺了过来,放旁边去:“你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你不要随便下床吗?”
“我你衣裳堆床边凳上都堆成小山了,你平时里忙着去地里干活,我什么都没做,这衣服我好歹还可以洗几件吧!”山子他娘见刘老二凶巴巴的样子,略有几分委屈。
“不是说了,这些我会做,你把身子养好就是了。”刘老二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只好跟她放轻了说话。
“我这不是看你累吗!”山子他娘说罢,看向了顾倾等人,刚才她们进来她就看见了,陌生脸没见过。“谁呀?”
闻言,刘老二顺着她视线看去,解释道:“来给你看病的。”
“喔。”山子他娘也没惊讶,以前她在府里住着,虽然不招人喜欢,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秋萍跟顾倾都穿得一样朴素,简单,但她瞧见秋萍抱着箱子,跟在顾倾身后,不多不远就半步路,可是就这样也看得出谁是是主谁是下人。
“姑娘给我看病?”山子他娘看向顾倾,见顾倾点头。“姑娘跟我进来吧!”说罢,她转头看向刘老二。“去烧一壶茶来。”就带着顾倾跟秋萍进了屋子。
杨叔是男子不好进去,就守在门外。
屋内很简单,大多是些生活用具。屋中央放了一张木桌子和几个圆凳,几人进屋便各坐了一方。
几人坐下,山子他娘看了下门外,茶水还要等些时候,刘老二还不慌着过来,山子被刘老二逮着去厨房添柴火,现在也不在这里。
“姑娘,我问句真心话,在你这看病得要多少钱呀?”
刘老二这么多年的付出,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原先她一个庶出女子,低微到在府内下人都可以踩她一脚,后来她离开了府内,遇到了刘老二。本来想着她可以跟着这个男人,好好过完这一生,却没曾想又得了这么多烦人的病。
有时候她也想一把砒霜药吃了,就这么过去了。
可山子人小鬼大,每次感觉她情绪不对,就爬她身上来给她说:“娘,你好好养身子,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像隔壁小东家一样,一起去放风筝。”
她不舍得,她是真的舍不得他爹跟他。
闻言,顾倾却只是抬头看向了她,漆黑色的眼珠子里一片平静。
“一个铜板。”其实要多少钱,对于她而言全看她心情。
“一个铜板?”山子他娘微愣片刻,觉得很不可思议。只是看着顾倾一脸淡然的模样,心里却是苦笑一声。是她忘了,这世间总有些怪人,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谢姑娘。”
顾倾没回她,等她给山子他娘把完脉,问了她一些情况。准备写方子时,刘老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来,姑娘。”刘老二赶忙给自家媳妇儿先倒一杯,再给顾倾和秋萍。
“你们这儿,有笔吗?”顾倾四下看了看,好像没有笔墨纸砚。
闻言,刘老二有几分为难:“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家“”没买。”说罢,刘老二就准备出去买去。
“算了。”顾倾赶忙制止了他,叹息一声,让秋萍把药箱拿过来,当着人家面配了几服药出来,给山子他娘。“这药你先吃着,明儿你来我们的住处,到时候我把药方写过来给你。”后一句是向着刘老二所说。
她有些药材没带,没办法配出适合养山子她娘身上病的药来。刚才给山子他娘配的药,只能先让她调养一下身子。
“好,谢谢姑娘。”刘老二赶忙接过。
送顾倾她们到门口时,刘老二这才问她们要多少银子。
“不用了,你媳妇儿给了。”顾倾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跑门边来问她们要多少银子,这是怕在屋内让山子他娘听见了,心里自责。
“嗯?”刘老二听此有几分疑惑,山子他娘因为她身子不好的缘故,觉得自己没办法管这个家,就把银子都给他收着的,她自个儿身上没多少钱呀!
顾倾见此,从袖子里拿出刚在山子他娘给的那枚铜钱,在他跟前晃了晃就上了马车。
等人离开走远了,刘老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我在旁边看着,那姑娘配的那几包药,里面的药材都不止一枚铜钱。
回去找山子他娘,见她正坐屋内慢慢喝着他煮的茶水。
“她真只收了咱们一枚铜钱?”
“嗯。”闻言,山子他娘回头看向刘老二,点了点头。
“那姑娘是个好人。”见山子他娘点头,刘老二想了一下郑重的说道,惹得山子他娘‘噗嗤’一声笑。
“人家收你一枚铜钱就是个好人了?”她丈夫还是这么可爱。
“不是吗?”听此,刘老二疑惑的看向了山子她娘,这年头人家不讹你钱的不都是好人吗?
“是。”山子他娘看着刘老二温和了眼神。
“明个儿我去那姑娘家,得去地里折几朵向日葵过去。”
“带那个去做什么?”山子他娘听得一脸迷糊。
刘老二见此,便开口解释道:“山子说那天那两姑娘想折我们家葵花,想是小姑娘好奇,喜欢吧!”
“………”
守在门外的山子,无奈将遮阳帽抬起,仰望远处的一片蔚蓝的天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的出生,有时候是个多余的存在,低头默默地抹了一把,脸上刚才在厨房烧水时留下的汗水。 旧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