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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梦昭走得早,只留下她与顾承俩人。梦云长膝下无子,顾承也不曾来过南疆,梦老婆子此时,见着顾倾瘦了心里便觉得难受。
“我多吃点,吃回来便是。”顾倾挽着她的手,甜甜一笑,像极了一只乖猫咪。
“好。”听顾倾这么说,梦老婆子心里也就好受了些。
拍了拍顾倾挽着她的小手,拉着她边走边聊了些话,不过聊的,也都是些她离开梦家的事,顾倾跟在她身旁,也就乖巧的听着。
秋萍和伺候梦老婆子的冯妈妈,便默不作声的一同在她俩儿身后跟着,直到晚饭时候,梦云长也回来,梦老婆子这才放开了她。
“今日与玉双那姑娘出去玩得可还好?”
晚饭时候,一桌人都来齐了,梦老婆子见着梦云长,心里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好。”
梦云长像是已经习惯了自家阿娘这性子,只是原本准备夹起一片滑肉的筷子顿了一下,又改成了盘里的莴笋。
“那就好。”
梦老婆子一直担心他与玉家那姑娘处得不好,只是眼下看来俩人倒是行。
说话间又瞧见顾倾只夹素菜吃,眉头微皱,拿起公筷便给她夹了一碗肉,让她多吃些。
“谢外祖母。”顾倾愣了愣,开口甜甜的喊了一声。
她在凉越那段时间常常是连着一个多月不吃肉,偶尔才有的荤菜,还是她同小铃儿去月崖谷弄回来的蛇肉,只是吃多了,她也就不爱那么馋肉吃了。
晚饭吃完,梦老婆子又拉着梦云长问了些事情后,这才放过他让他早些回去歇着。
顾倾在外面等着他,见他从屋里出来,便差秋萍先回院里收拾她晚上睡的床,自己陪着他走了一段路。
“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梦云长见她一直跟着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先行开口询问。
顾倾听了他这话,忽的停了下来,抬头,眼神略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迟疑了许久才说道:“她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宫长离说的那句话,她想了许久,本来打算不同他说,可是这样,于他于宫长离皆是不公,既然已经是一份饱含着遗憾的感情,那又有何隐瞒。
梦云长微愣片刻,沉默的看着顾倾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问道:“什么话?”
顾倾认真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她让我同你说,她想去看海,却只能看得到南疆的云江,她想去看明年的花开,却只能见今年的花落。”
说完顾倾心里像是松了口气,抬眸又见他一直一语不发,抿了抿嘴准备离开。
“她,还在吗?”见顾倾离开,他忽然出声问道。
顾倾微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走了。”说完她便离开了走廊。
“走了,走了呀?”梦云长说着,忽的就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中含着一抹苦涩。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南山寺庙下,还是她身边一个唤做金铃的小丫头找的他。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缠绕了一身的绷带,任挡不住她那双璀璨生辉的眼睛。
他和她只相处的那三个多月,他也只真正的见过她一面,是一个长得俊俏,眼角带了一滴红色泪痣的女子,她很聪明,她只要看他做过一遍便都会。
他记得他和她说,他不嫌弃她有一个孩子,他只想娶她,可谁知她却低声笑了起来,说他什么都不知,说他不懂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他是不知,所以他用了这么多年来等她,他想用时间来证明自己,可她说他是等不到她的。
那时他不懂是何原因,直到三年前火把节时,他看见阿丹给顾倾的那张,绣了红色罂粟花的黑色面纱。
她说过红色罂粟花是她的专属,是她的东西除了红色的罂粟花,还会绣一个‘阿离’在上面,因为她的小名便叫做阿离。
所以他都知道了,只是那又如何?他们已经错过了。
南疆七月多雨,珍珠大小的雨滴从天而降,将他的嘶哑哭声掩盖在倾盆大雨里。
顾倾从走廊上准备回院内,还没走到一半便遇上了大雨,站在屋檐下摸着自己被浸湿了的衣裳,无奈的叹息一声,再抬眸却见梦浓撑了一把油纸伞走到她跟前。
“我送你?”
“好呀!”顾倾见是他,没由的嘴角带起了一抹笑意。
“听祖父说你七月中旬便要回旧津?”
“嗯,出来三年多了,还不回去。”
顾倾听了却笑了笑,这几年她给顾老爷子写的信,加起来还没超过十封,估计回去难不免要被他数落一顿。
“嗯,也是。”
夜色已晚,梦浓瞧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顾倾听他声音觉得略有些遗憾。
“怎么?你还舍不得我了?”顾倾挑眉看着他。
他的事在梦家估计只有梦老爷子同她知,只是梦老爷子不提她也就不便多问,毕竟大人们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梦浓说他生母是叶江人氏,这倒是让顾倾有些多想。
大月人都知,大月叶江乃天下医学人氏聚集之地,因此叶江人大都是医学之家之后。
想到这儿顾倾还记得小时,顾老爷子也同她说过,当初她们顾家也是在叶江的,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在他祖父那一代便迁移到了旧津。
白石武艺超群,却只是他生母家的家仆,若梦浓的生母是叶江人,那他阿娘极有可能是叶江某个医学大家里的千金。
只是如此,梦浓又为何不愿回?即使梦家人对他再好,与他也不过只是没有血缘的亲人而已。
“三年不见,阿倾倒是喜欢开玩笑了。”梦浓见她又开他的玩笑,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是回旧津也是这般,也不怕将爱慕于你的公子们吓走。”
梦浓说的这话顾倾可就不爱听了,她撇了撇嘴,学夫子摇头晃脑的说话。
“非也!非也!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乃旧津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上得了厅堂,额,厨房就算了。姑娘我才华与颜值并存,又怎会吓得走那些公子。” 旧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