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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里面的人还活着,只是都睡着了,说现在凉越城已经变成了一座长眠城也不足为奇。”
金铃不自觉的伸手捂住,挂在脖颈处的金铃铛,露出一抹苦笑。
小的时候她问师傅她的家人还在吗?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她也猜测得到,那日凉越城恐怕有一大半的人都死去了。
顾倾侧目瞧见了她眼底的悲伤,不由的吐了口浊气。
“别想了,先吃饭。”说着顾倾又把另一个鸡腿夹到了金铃碗里。“来来,吃肉。”
“嗯。”金铃也不客气,拿起就啃了一口,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顾倾。“姐,你对我真好。”
顾倾呵呵了几声,默默地又夹了一大筷子的小青菜往自己碗里放。
等她回去了,定要让梦云长给她准备一桌的吃食,还得再坑一笔梦浓才行,谁知晓他以后什么时候便离开了梦家。
梦家,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有回顾家了,也不知祖父他们怎么样了,阿哥也是,离家那么久也不回去看一次。
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发髫上的发簪,想到她有些事情还没做完,顾倾略有些失神。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金铃见她忽然就不动筷子了,有些纳闷是她今日做的饭菜不可口吗?
“没,想到一些事情了。”顾倾抬眸见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出来。“你这样子,倒是和九味有几分相像。”
“九味?”金铃是没见过那人的,看顾倾笑得开心有些好奇。“他是谁?”
“一个臭小孩。”
顾倾想起在药谷的时候,九味像老婆子一般每日念叨着,她与阿丹俩人这样不吃,那样不吃,说她们挑食。她便觉得心烦。
“喔。”
金铃也只当他是个两三岁的孩子,不再多问,选择默默地吃饭。
吃过晚饭,顾倾在床上眯了会儿,算着时间提了一盏灯笼,准备去月崖谷寻宫长离。
“去找我师傅吗?”
金铃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口,见着顾倾出了屋子,便走到了她身侧挽起了她的胳膊。“我给你带路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顾倾见着她略有些诧异。
金铃抬眸认真看了她许久,忽的一笑。
“感觉。”
不知为什么,她见到这个女孩时的第一面,就感觉她们以后会牵扯的很深。
顾倾垂着眼眸,思考了一番才开口问道。
“对了,小铃儿,白天我们见到的那个孩子是?”
夜色朦胧,八月的白天残留下的热风,到了夜里让人觉得闷人,两个小人儿各提了一盏红灯笼,一前一后在山间穿梭。
“喔,那是师傅前些年的一个试验品。”金铃满不在意的解释道。
听到这儿顾倾也就不再多问,这种用人做试验的事情还是少知为妙。
低头瞧见手里红灯笼里的烛火,在夜里的风里摇曳着,像是随时会翻的小船。
暖橘色的烛火倒映在黑色的眸子里,顾倾低头似是在想些什么。
“到了。”
月崖谷离林间小院不是太远,俩人翻过一座山便到了谷外。
顾倾见她停在原地不再上前,侧身疑惑的看着她。
金铃却笑了笑,从腰带里拿出一个香袋递给了她。
“既然是师傅叫你来,我便没有再跟着你的理由。你进去后此香袋可帮你驱些虫子,让它们靠近不了你。”
顾倾抿着嘴,抬眸直直的望着她,她忽然又开口说道。
“今日月圆,你去月崖谷崖上便能寻到她。”
“嗯。”
顾倾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倒是惹得金铃略有些生气。
“你不是说让我做你的妹妹的吗?莫不是你想反悔了,才和我这么生分。”
顾倾楞了片刻,反应极快的又开口。“就是因为是自家人,所以才得说声谢谢。”
金铃露出一抹笑意,这才没有追问她,和她打了声招呼,便只身一人提了盏红灯笼,在林间小路里越行越远。
顾倾见她没了身影,这才提着红灯笼进了谷里。
今日月圆,月光给谷内铺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此时虽快是八月底,但树丫上的知了还是叫的欢快。
顾倾在杂草繁盛的林间走着,忽听见一阵萧声从远处传来,顾倾寻着声音找去,便瞧见宫长离坐在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拿着萧在吹不知名的曲子。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宫长离放下萧抬眸望向了她。
“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来这里?”
“圣女不是说要教我炼蛊吗?来这里许是为了寻炼蛊材料。”
月崖谷因物产丰富,被称为凉越第一谷,来这里的人皆是为了找制蛊材料。
宫长离听了却低声笑了笑,“自作聪明。”
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她,眼里尽是冷漠。
还不等顾倾想明白那是什么情绪,宫长离忽的原地脚步轻点到了她的面前,不等顾倾反应便将她扔下了悬崖。
“七天后我来找你,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这是顾倾掉下悬崖时,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便是她的笑声。
“多谢阿丹姑娘这些日子的照顾,以后若是有需要慕某办事的地方,能力范围内,慕某定当竭尽全力。”
黎明的曙光刚从天边的云层里穿出来,慕辰风与南凌俩人便准备离开药庄。
几人站在门口,九味听见这话撇了撇嘴。
“可惜顾姐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然她也会来送你。”
慕辰风听见这话顿了顿,还未开口便见阿丹一把按住了九味的肩。
“小孩子,总是喜欢乱说话。西南路途遥远,两位小公子还是早些走好。”
阿丹笑得有些深意,叫人看不懂是些什么意思。
慕辰风与南凌俩人也未多想,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药庄。
“阿丹,你为什么那么说?”
见俩人走的见不着身影了,九味这才仰头看向了关门的阿丹。
“你知道慕公子是旧津五家的慕家嫡传小少爷吗?”
“知道呀!顾姐姐也是旧津来的,还是五家中的顾家,若是俩人日后结缘,也算是一门好事不是?”
九味单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阿丹却没有他那么激动,“好个什么,你可知慕家两代为将,乃将门之后。慕辰风还未出生时,慕家就与京城左丞相何家定了娃娃亲。”
“啊?那顾姐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你顾姐姐离他远些,京城不是旧津更不是南疆,就是一汪浑水,谁染了都洗不干净。” 旧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