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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金铃强露出一抹笑意,顾倾见了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这凉越日后便再没有她师父陪同她在一起了。
将针灸收拾干净,顾倾起身看了一眼领头的中年男人,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中年男人忽的拦在了她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顾倾还未开口,便见金铃气势汹汹的起身挡在了她跟前。
如今宫长离去逝,顾倾便是同她最亲近的人,她自然容不得她再出事。
“圣女误会了,我等只是奉大长老之命给这位姑娘一份礼物。”
见金铃拦住了他,他急忙开口解释道,毕竟她是这一代的圣女,若是得罪了,只怕是日后在凉越不太好过。
“什么礼物?”顾倾拍了拍金铃的肩膀,意示她冷静一下,这才抬眸看向了中年男人。
见顾倾询问,他也不再多话,只是从怀里一长木匣子恭敬的递给了顾倾。
顾倾接过后打开后仔细看着,是一把刻了花纹镂空的黑色铁扇,与平日里所见的扇子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若仔细看的话,铁扇上刻着的花纹上又有一根红线在其中。
“这是什么?”金铃在一旁瞧着,未曾见过,便觉得有些好奇。
见金铃询问,那中年男人开口解释道:“这是用精铁打造的铁扇,只是打造的过程中加入了特殊的药粉,扇出的风可令虫子远离人,同样的便是这扇子若接触那些虫子,它们便会自觉的散开。”
顾倾听了挑了挑眉,默不作声的将大长老送的这份礼物收了起来,虽不知她为何要送她这份礼物,只是不拿白不拿,她收了便是。
“这份礼物听上去倒是极好的,请你代我向你们大长老道一声谢。”说完顾倾便将东西放进了木匣子里,收了起来。
“小铃儿,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她这意思便是她要离开了。
金铃点了点头,只是眼眶还肿着,顾倾见了无奈的从身上,又找了一瓶消肿用的药给她。
“九味还在凉越边界等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和她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只是离开时她又去了一次凉越城外的破庙,她还记得当日与宫长离说的话,她死后将她葬在哪里。
只是宫长离选择的是火烧,烧得干净,她便用她平日里喝茶用的茶具和她常穿的衣裳建了一座空冢。
“我还记得当日你说,我若是向你叩三个拜师响头,你便收我做徒儿。”
顾倾用泥土一点一点的将坟封住,弄好后这才到了墓碑前替她烧了些纸钱,今日她便要离开凉越了,只是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
“可我此生最不喜的便是有师父,但是你,我还是愿意认。”顾倾说着便撇了撇嘴,只是瞧见了破庙外的罂粟花又深吸了一口气。
“金铃说你最喜的便是这开得旺盛,红得耀眼的罂粟花,所以我便将你葬在这花丛间,正好从这里看,你也望得见凉越城。”
将手里的纸钱烧干净,顾倾便用泥土埋在了上面,免得烧了山。
跪在她墓前,认真的拜了三个叩师头,这才起身站了起来。
“这里有你喜欢的花,也有你看得见的凉越城,想必你在这里也不会太孤单。”顾倾说着便又安静了下来,再看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从破庙离开到凉越边界时已是申时,离开之际顾倾又瞧见了无明。
“怎么?来送送我?”顾倾见他一人靠在一棵落叶松下,见着她了便起身走了过来。
“嗯。”无明知她说话就是这样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她身后见没有金铃跟着,忽的皱了皱眉头。
顾倾顺着他视线也跟着往后看了一眼,明白他在想什么便解释说道:“她被你们这大长老任命为下一代圣女,所以便不跟着我离开凉越。”
“喔。”听顾倾这么说他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你知道?”顾倾见他毫无波澜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这不是很好猜吗?宫长离是上代圣女,她一直跟在她身边,自然学了她毕生所学,大长老任命她为下一代圣女,不是很清楚的事情了吗?”
说着他便翻了一个白眼给她,这倒是显得她有些笨了。
“得嘞。”见他给了她一个白眼,她也不恼,只是从怀里拿出之前做好的忘香烟,递给了他。“只是可惜了你给的筑云梦。”
当初想的是由顾倾点燃忘香烟,让凉越城的百姓们忘记此事,只是如今凉越守卫出现,那便不用顾倾去做此事了。
无明见她将忘香烟递给他,并未接,只是抬眸看向了她。
“这东西,你留着便是。”
顾倾见此撇了撇嘴:“我留这东西有何用。”
于她而言,这东西确实对她没什么用处,她又没有想要忘记的事。
“总有需要的时候。”说着他便从怀里拿出一袋,用芭蕉叶子包着的东西递了她。“宫长离将六角铃引出都烧尽,我体内的六角铃也同样如此,再过些时候我便回家了,我想我阿娘还等我。”
“你不找你阿爹了?”顾倾见他递给她一包东西,也没犹豫便接在了手里。
听见顾倾这么问,无明摇了摇头。
“我问过其他的人,他们都说当年火把节之后未再见我阿爹,想来他应该是在凉越城内。”说着他便顿了一下,抿了抿嘴角,想了下又接着说道:“不论如何,我和阿娘都会等他的。”
“好。”
顾倾见此也不再多问,只是同他说她去了南山后会差人给他带一封信回来,看今年南山寺庙上的国槐开花了没。
说到这里他也就没有再想说的的了,只让她自己路上小心点,可是又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她便给他下了痒痒粉的事儿,心里便又不是太担心了。
“再见!”
她和他说了再见,只是那句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出了凉越,顾倾在边界总算看到了九味,和他一起的还有龙叔,早在一个多月前她们便写信给了龙叔,让他来接他们回药谷。 旧津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