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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百里秀珠着装颇为特别。
许阳一身寻常便服,百里秀珠却穿得隆重,好似她要加冕进爵。
百里秀珠立于百里战右侧,面着淡妆,朱唇红润,身穿束身金边艳红长裙,头戴亮银凤尾冠,腰束雕凤软玉带,端的是一派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如高贵女神,身在浊世,不染凡尘。
“哇!上面那个大姐姐好漂亮。”
小娇娇双眼放光,望着百里秀珠,惊奇的嚷嚷道。
练龙星怪笑,“那个是长公主,是圣阳王朝排得上号的绝世大美人,而且对许阳情有独钟,你觉得许阳跟她相配吗?”
“真哒?”
小娇娇瞪大纯真双眼,一本正经看一眼百里秀珠,又看向许阳,摇了摇头,“我觉得许阳跟她不相配。”
“为什么?”
练龙星惊讶。
没曾想。素来没心没肺的小娇娇,竟有这般细腻洞察力。
小娇娇仰着小脸,道:“因为看出来了,许阳并不不喜欢她,而她似乎很喜欢许阳。从她出现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许阳看,难道看不烦吗?”
“……”练龙星无语。
这小娇娇的眼力,还真非同一般。
诚如小娇娇所言。百里秀珠现身后,目光一直锁定许阳,从未挪开半刻,好似她眼中世界,只有许阳一人。
而许阳,则静静站着,目不斜视,盯着前方某处,察觉到百里秀珠注视自己,也无动于衷,不曾回望半眼。
“咚……”
一声钟响。
加冕仪式,开始。
百里战起身,慷慨致辞,道出许阳的各种不凡,以及对圣阳王朝的重要性,直把他夸赞的。好似上下九天十地,唯他天赋最强,人品最佳,一切一切都是最好。
致辞后,百里战走下来,为许阳加冕,先用桂枝蘸水洒顶洗礼,后又亲手帮他戴上紫金玉翎冠,封赐缀金镶玉白虎袍两套。
自此,加冕结束。
百里战回到龙椅坐下,又一番慷慨致辞,扫视全场,摆出喜气洋洋模样,朗声道:“借今日之喜,朕要宣布另一桩喜事。”
话说着,又一脸神秘,卖起关子。
闻言,所有人皆感好奇,交头接耳,低声猜议。
许阳加冕,是第一喜,那第二桩喜事,必是与他有关,在场都是聪明人,大致已猜到皇帝所言之喜事,指的是哪方面。
练龙星撇了撇嘴,“还用说么?肯定是给长公主指婚,钦点许阳为驸马。”
“驸马?什么意思?”小娇娇好奇道。
“就是陛下的女婿,公主的丈夫。”
练龙星解释。
“哦……也就是公主的男人喽!呀!意思不就是说,许阳要去做公主的男人啦!”
小娇娇一惊一乍,突然又苦着脸走到许阳跟前,“许阳,你要是成了公主的男人,我以后还能不能跟你一起睡了?”
听这话,许阳满脸尴尬,“呃……”
许围朝臣,听到小娇娇之言,皆是吃惊的瞪大眼,瞠目结舌,下巴掉满地。
“娇儿,你给我闭嘴,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么?”
许阳急了,开口轻斥。
“哦……我不说还不行吗?”
小娇娇弱弱应声,退到一旁。
卖够关子,百里战乐呵呵起身,凝视许阳,开口道:“朕决定,钦点许阳为驸马。将长女秀珠许配给他。”
听得此言,众人纷纷侧目。
上千道目光,齐刷刷聚集许阳身上。
先封一品军候,再择为驸马,许阳可谓是光芒万丈,能得皇帝这般器重,当真羡煞旁人。
长公主百里秀珠生得国色天香,貌美绝伦,上百文武百官,王侯将相,皆对她青眼有加,寄望膝下子嗣得百里秀珠垂爱,若能娶她过门,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她将归于许阳,自是引得不少人羡慕。
许阳一直很平静,听到皇帝之言,仍是波澜不惊,无动于衷,好似事情与他无关。
见他这般荣宠不惊的模样,众人皆感诧异。
按理说,许阳应当叩首谢恩,但表现完全反常,连皇帝命令都敢漠视。
除了许阳反应平平。还有一人反应,显得格外激动。
此人,正是瑶山郡王——百里胜。
百里胜,是皇帝亲兄弟,其女百里轻歌早与许阳订婚,如今百里战又把许阳指配给百里秀珠,实打实的挖墙脚。
身为叔父,强行将侄女的夫婿,指配给自家闺女,这般无情之举,将百里轻歌置于何地?
身为皇帝兄弟,又教百里胜情何以堪?
莫不是顾及皇族颜面,百里胜必会跟他理论一番。
上首右侧,百里秀珠看许阳态度淡漠,不由脸色微变,心头隐隐发凉。
百里秀珠一厢情愿,爱慕许阳已久,同样深知许阳对她无感,但早前经历诸多波折,如今也不甘放弃,借助皇帝威势,试图让许阳妥协,接纳她。
可现在,百里秀珠觉得自己想多了……
瞧得许阳无动于衷。百里战面色变得不自然,眉头深皱,道:“许卿,为何你一言不发?难道有什么不满?”
许阳不温不火道:“陛下隆恩,许阳无福消受。请陛下收回成命,取消我与长公主的配婚。”
“什么?”
“这许阳疯了?”
“竟敢拒绝陛下美意!”
“拒绝陛下指婚,这可是违逆大罪啊!”
“……”
众人皆惊,议论纷纷。
尤其是在座的皇族中人,诸如皇后、百里青坤之流,看待许阳的目光既惊讶,又带有几分怒意。
许阳拒婚,就是拂了皇族脸面,举凡皇族中人,自是义愤填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听到许阳所言,百里战脸色有些难看。双手紧扣座椅,似乎双眼冒火,胡须微微颤抖。
这下,被气得不轻。
天子之威,无人敢逆。
这句话,放在许阳身上,根本不起效果。
当初,许阳朝拜不跪,百里战忍了,此后又拒绝封爵,百里战再忍。
最后,更是让东宫太子亲自出面宣旨,许阳才肯接受封爵。
到了现在,百里战以为许阳也该有所收敛,没曾想又来这么一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加掩饰,拒接皇帝指婚。
别人呢求之不得,许阳却避之不及。
建国千百年,还是首例。
听许阳之言,顿时百里秀珠如遭雷击,娇躯一颤,脸色煞白,眼圈泛红。眸中浮现一抹悲色,心底一片凄凉。
皇帝赐婚,是她得到许阳的唯一机会。
她始终以为,只要皇帝开口,许阳肯定不敢抗命。可事实证明,她错了,错得很彻底。
真正的许阳,比她眼中的许阳。更加冷傲,更加胆魄惊人,敢于直面回绝皇帝,她还能如何?
她已看出,许阳心志极坚,纵然刀斧加身,也无力让他改变心意。
总不能,他拒婚。便要他性命。
皇帝做不到,百里秀珠也做不到,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说到底,自始至终都是百里秀珠一厢情愿,是她把许阳硬生生逼到这一步,怨不得许阳,此际被拒,也无理由生气。
百里战起身,压抑着愤怒,铁青着脸,“许阳,你可知这么做,会很伤朕的心吗?”
许阳不卑不亢,道:“我并无违逆陛下之心,只是自知配不上长公主,故此才会拒婚。”
配不上?
这话说的客气,但百里战与百里秀珠听来,却是一种毫不做作的嘲讽。
皇亲国戚,满朝文武,子嗣可达数千人,其中不乏天资卓绝的青年才俊,可百里战看来,无人配得上百里秀珠。
相形之下,唯许阳最为出色。
故此,才有意招他为胥,他竟说配不上百里秀珠,简直在打百里战耳光。
百里战心火躁动,气得嘴角抽搐,燃火般双眼怒视许阳,瞬时想出各种方式,来惩处许阳,只是张不开这个嘴。
儿女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百里战强行撮合,甚至不顾亲情,棒打鸳鸯,拆散许阳与百里轻歌,本就是百里战有错在先。
现在许阳拒婚,他有何理由怪罪?
百里战的确很注重天子权威,但不昏庸,明白是非曲直,既然道理都懂,自然无理由降罪于许阳。
“许卿,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百里战按捺愤怒,开口问道。
“请陛下收回成命。”
许阳拱手道。
这是他第一次向皇帝行礼,这不是恭敬,而是表明态度。
再次被拒,百里战气得恨不得咬人。却又无可奈何,跌坐在龙椅上,瞥了瞥许阳,不知说什么好。
“没想到,他这么冷酷无情。为了拒婚,不惜违逆父皇旨意,我贵为长公主,在他心目中,就如此不堪吗?”
百里秀珠泪眼朦胧,凝视许阳,感觉心碎得七零八落,痛如刀绞,对许阳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就此彻底破灭。
下方,许阳深沉一口气,看了看百里秀珠,目光沉定,不带半点波动。
与许阳四目相对的瞬间,百里秀珠没感受到丝毫温情,好似自己,在许阳眼中,只是个陌路人。
经受这般冲击,百里秀珠不禁悲痛欲绝,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宫女赶来搀扶,却被她一手推开,忽然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上。
见此一幕,众人皆惊。 武炼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