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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对于眼前的事充满了困惑,几分钟之前还好好待在包里的刀和尖刺如今就插在牛老板体内,伤口正溢出鲜血,而这事与我有直接的关系。
没杀过任何可做菜之动物的我居然用刀捅了人,并且是一只块头巨大的人,太荒谬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牛老板就跪在我面前,身体颤抖,表情惶恐,如果忽略其块头和规模,那么他就像是刚刚被老师痛扁了一顿的小学生。
这家伙看上去很像电影里快要死的坏蛋那样,似乎正准备忏悔什么的。
鲁妮在后面嘀咕:“这家伙快不行了,我们赶紧走,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杨正刚:“小孙,既然你杀了人,以后我能不能用这事来要挟你做一些不方便启齿的事,比如让你每星期到我那里住上六个夜晚,帮我洗衣做饭,陪我那个那个——嘻嘻,我真不好意思说得那么直白和露骨,因为你知道我是个纯真羞涩善良的男生。”
我本能地伸手到包里,想掏出某件锐器捅杨正刚一下,但是却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了,除了钥匙之外。
牛老板严肃地说:“我什么都听你的,今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听到的话不是那么一回事。
为了搞清楚,得问一问:“今后你真的会听我的话吗?”
牛老板:“绝对服从,叫我干嘛就干嘛,让我踩谁就踩谁,叫我踩几脚就踩几脚。”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似乎是‘我是某某的一条狗,守在某家大门口,让我咬谁就咬谁,让我咬几口就几口’的翻版。
我决定试试看:“现在你能表演一个头朝下的倒立吗?”
牛老板真的倒立,还蛮像那么一回事的,就像一只练过体操的熊。
鲁妮很开心地:“哇,真的很听话,小孙,可不可以命令他用脑袋去撞墙角,直到把脑子撞出来?”
倒立中的牛老板不顾血流满面,大声说:“不要出馊主意,我绝对不会弄死自己。”
我决定再试一试:“现在你可以恢复正常状态了,能不能把刀和尖刺拨出来放到地上。”
希望这样可以把他折腾得四肢无力,失去害人的能耐,因为我刚刚觉得,身上插着一把刀和一只尖刺还能够倒立的人实在非常可怕,这体质多强悍啊,简直像异形似的。
牛老板真的把刀和尖刺从体内抽出来,放到地上,伤口顿时涌出挺多的血。
我努力回想,一个人失血多少才会晕倒?觉得可能是一千毫升,但是眼前这家伙太庞大,有可能要流掉一千五百毫升甚至更多才行。
但是如果他死掉怎么办?我岂不是就杀了人?这样的情况会被判多少年有期徒刑?
能算我正当防卫吗?恐怕不能,因为罪案现场是在坏蛋的家里,而这旮旯的法律似乎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忍不住问:“你会死吗?”
牛老板:“不会。”几乎就是此时,流血已经很少,而伤口似乎正在愈合。
我:“如果让你去自杀,你会照办吗?”
牛老板:“不会,有些不符全天理的命令是可以违抗的。”
我失望地:“那好,就当我没问过,我肯定不会让你去死的。”
牛老板不再流血,红色凝血遮掩下的伤口似乎已经痊愈了,真是很奇怪,难道这家伙不是人,而是像温泉客栈里那些怪物一样的神秘生灵?
那为什么我握着尖刺的时候看到的仍然是人?
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有很多标准和观念已经颠覆了。
鲁妮:“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她显然也觉得面前的情况貌似并不真实,所以一心想逃离这里。
牛老板:“当然,你们随时都可以走。”
杨正刚:“你是吸血鬼吗?可不可以把我改造成你的同类?”
牛老板:“不是。不可以。”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沾到的灰尘,小心翼翼地问:“你欠的货款怎么办?”
牛老板:“这就还,连本带利。”
杨正刚:“应该把你所有的钱都贡献给她,因为我先前听说你认她做主人,服从她的命令,听她的指挥,永不背叛。”
牛老板:“我好象没说过这样的话。”
鲁妮和杨正刚立即后退了几步,表情极度紧张,充满了惊恐,随时想转身逃之夭夭。
我当然也想到其它的可能性:“你会一直服从我的命令吗?”
牛老板:“一般来说,这事有个时效性,我可能会奉你为主人一段时间。”
我紧张地问:“这个时间是多久?”
千万别五分钟或者更短,拜托了。
牛老板:“那就不定了,可能几个星期,或者十几年,要看我的心理状态,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摆脱对那枝妖刺的畏惧,你就不再是我的主人。”
听到这话,我感觉放心了,如果至少几个星期的话,那么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杨正刚立即弯下腰,捡起那柄大刀,握在手里,举过头顶,摆出红灯照里的演员很经典的姿势,露出扭曲的笑容。
我严肃地说:“现在你把车钥匙还给我,然后把大门打开。”
鲁妮:“车钥匙在我这里,刚才他倒立的时候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了。”
我:“去开大门,然后把你欠下的货款拿来给我。”
然后我把刀和尖刺装到一只塑料袋子里,打算找地方洗洗干净再装回包里。
这家伙步伐稳健,走到院子那里,打开了大铁门,拉开,固定住。
鲁妮:“我们应该赶紧到车上去。”
几分钟之后,我把车开到了大门外面的街道上停下。
看着周围稀少的人和昏暗的路灯光,仍然很缺乏安全感,觉得到处充满了危机。
那边的老太婆很像怪物,还捧着水烟筒,更像了,还有那位正在乱扔点燃后鞭炮的小男孩,没准是穿山甲变的,至于那位头发染成红色的杀马特,感觉更不像人类。
坐在后面的杨正刚问:“为什么我们还不赶紧离开这里?”
我冷冷地:“等着收到钱就走。”其实我也很想立即逃之夭夭,离开这个破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牛老板抱着一只铁皮箱子回来了。
我让车窗只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只能一次塞进来一小叠钞票。
牛老板用手指沾口水点钞,频繁地沾口水,那动作很恶心,然后从车窗缝里把数好的一万元递进来。
收到了三叠钞票,三万元,多了一点,但是谁也没空认真关注此事。
就这样,我收到了欠账,然后驾车离开。
夜色中,牛老板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还挥动了几下手臂,像在告别。 我与妖怪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