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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绅士努力控制没有大笑，表情有点扭曲。
苟归元仍在玩手机，对外界的事仿佛完全不关心。
毛柔柔对着我怒目而视，严厉地质问：“为什么你不早说？为什么不阻止我？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平静地：“你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毛柔柔转过头，从嘴里喷出一些粘乎乎的纸，看来她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胃和食道，这个本领不算很奇怪，我曾经见过狗妈咪把自己胃里的食物吐出来给小狗仔吃，据说其它有些动物也会这样做，想来身为妖怪的毛柔柔也继承了猫的一些本领，想吐就吐。
这个本领十分了得，希望减肥的人肯定想学习，而我如果能够熟练掌握的话，去做主播表演这项本领想来也会有粉丝追捧。
她嘴里喷出的纸一部分掉到桌子上，一些喷到了疑似绅士的西装上。
我忍不住笑起来。
疑似绅士愁眉苦脸地急匆匆掏出纸巾擦拭，但是效果不怎么好，因为碎纸上显然沾了毛柔柔的胃液之类粘稠物质，而这些东西糊在了西服面料上，就像胶水似的。
纸巾上还沾到了一些灰褐色的毛，这个显然是毛柔柔活吃老鼠之后留下的残余物。
疑似绅士看着纸巾上的鼠毛，皱眉问：“这是什么？”
我笑嘻嘻地回应：“老鼠的毛。”
疑似绅士：“为什么会有老鼠的毛在呕吐物当中？”
我：“因为这位女士有生吃活老鼠的良好习惯。”
疑似绅士：“牛啊，怎么会这样，好想看看，一位这么美丽动人体形娇小的女士如何吃老鼠，但是这里没老鼠，也没有豚鼠。对了，里面有人养了乌龟和金鱼，能不能把他们生吃了？”
我：“想看的话，债务减去百分之九十五。”
疑似绅士：“减去百分之一点二，这是友情特惠价了。”
毛柔柔：“老娘现在突然很想吃金鱼，立即抓来。”
疑似绅士重申：“我承诺过的优惠百分之一点二债务减免仍然有效。”然后跑开了，去旁边的房间里用小网兜捞来三条胖乎乎的大金鱼，另一只手里则捉住一只个头不算小的巴西龟。
接下来是残忍而怪异的一幕，毛柔柔面不改色，伸手拿起一条金鱼扔到嘴里，咔嚓咔嚓简单咀嚼一番，由于嘴的规模不够大而金鱼挺大，所以鱼的上半截被吃掉的同时鱼尾还在红唇之外拍打和晃悠。
疑似绅士愕然：“还真能吃啊。”
苟归元放下手机，傻笑着说：“我比较喜欢吃乌龟，可以吃掉它吗？”
疑似绅士：“你们真是很奇妙的一伙人啊。请便，不用客气。”
然后苟归元伸手拿起可能有三两重的乌龟，张开大嘴，一口下去首先咬掉乌龟刚刚伸出龟壳的脑袋，然后直接咬龟甲，连壳带肉一大口，在龟甲上留下了一个环形的缺口，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牙印。
我皱起眉头，觉得这一幕有些过分了，同时感到乌龟和金鱼很可怜。
疑似绅士喃喃自语：“我是不是惹到不应该惹的人了？”
我冷笑：“如果现在你省悟，还不算晚。”
毛柔柔已经在吃第二条金鱼，然后是第三条，一点鱼刺都没有吐出来，很珍惜食物的样子。
苟归元飞快地吃光了乌龟，连嘴都没有抹，笑嘻嘻地问：“还有没有，希望再来几只。”
疑似绅士：“没了，我还在考虑待会去哪里买金鱼和乌龟来补上，以免同事对我发火。”
看上去这家伙有点受惊吓。
我觉得也许这是个达成协议的好机会，于是赶紧说：“这样吧，还给你报的那个数额的四分之一。”
其实我的底线是三分之一，但是这属于商业机密，不能直接说出来。
疑似绅士诚恳地说：“那不行，至多可以优惠债务总额的百分之三，不可能更多了，如果这样都不肯立即还债的话，我们只好法庭上见，我会申请财产保全，查封毛女士的房产。”
一直感觉到奇怪，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坏事做尽却能够自始至终理直气壮，自信满满。
我：“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
疑似绅士作惊愕困惑状：“怎么会有报应呢，我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在毛女士需要借钱的时候及时出现，提供帮助，雪中送炭，然后期待能够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利息，就这样还说报应，那么天底下的人大部分生孩子都没有菊花了。”
我：“你真的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吗？”
疑似绅士：“我一向非常诚实，在与客户打交道的时候，几乎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我总是站在客户的立场上考虑，尽可能让客户得到最好的服务，度过难关并且节约利息。”
我：“你手里想必还有毛女士从取款机上提现的视频吧？”
疑似绅士：“当然，还有毛女士和我一起在银行柜台办理业务的视频也在，你要不要看看。如果你想看单据也可以，只是得隔着防弹玻璃看，因为我怕证据被毁坏。”
我：“能够把证据搞得这么充分，很专业啊。”
疑似绅士：“为了避免客户逃票，必须这样，没有别的办法，你想一想，你去银行贷款必须得有抵押品，比如房贷有房子做抵押，车贷有车子做抵押，如果没有抵押品也没有担保人，就无法贷款，我们借钱出去是不需要抵押的，也不用担保，所以呢风险就很大，必须收取相对银行贷款而言更高一点的利息，还得注意在借贷的过程当中留下各种可以用来做证据的票据和合同，以防出现纠纷之后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
我有点生气了，对于这家伙如此的无耻和无赖而愤慨，有些不平静，大声说：“讲法律吗？好，我还真不信这个邪，我宁可把钱花在请律师与你打官司，也不想白白送给你。”
疑似绅士：“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你方打定主意要赖账，那么我只能用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事，下午十七点以前毛女士的房产就会被查封。” 我与妖怪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