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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报应全都来了

凤印 番茄荔枝饭 8156 2021-04-06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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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婉不清楚祁瑛是怎么理解重新开始这句话的。

  他大概是从姜婉这句话里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突然笑起来,是跑着冲过来把姜婉抱紧的。

  姜婉惊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祁瑛已经轻松的把她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了。

  他好多年没这样笑得高兴过,怀里抱着的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虽然改变了模样,可在他的心底里,早就已经把姜婉的面容印刻在了灵魂里。

  等他高兴完了把姜婉放下来,盯着她看的时候,才又觉得紧张窘迫,渐渐收敛了笑意。

  祁瑛伸手去拉姜婉的手,冷冰冰的,看来还是在风里站得太久了,他皱眉,拽了姜婉就往寝殿那边去:“我给你带了参汤,你快进来喝些,暖和暖和。”

  这几天喝的是何期开的药,他是那日的值守太医,开的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殷正山还是不放心,每天来请平安脉的时候都要看过药渣,因为这几天祁瑛都没有亲自过来,所以并没有遇上的机会。

  殷正山今日原本早该到来问平安脉的时辰了,不知道是不是路上耽搁了的缘故,祁瑛拉着姜婉进屋坐下以后,他都还没有露面。

  昨晚上祁瑛完全是凭借着姜婉模模糊糊间念出来的话和之前各种各样的猜测来下定决心试一试自己的运气的。

  他这些年很少对上天祈求什么,这几日为祁言抄写经文,是真心实意的恳求上苍,施舍他一丁点的怜悯就好,让他那些虚无的,毫无根据的猜测,能够成真。

  桩子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东西。

  正好给他争取一点时间。

  他悄无声息站在姜婉身后看着她无比怜爱,无比不舍的抚摸过这些桩子的时候,祁瑛知道,真的是她回来了。

  不是他的错觉,更不是他的幻觉。

  真的是她回来了。

  那声‘婉婉’喊出口,若站在那边的人真的是宋玉娇,她应该立刻回身,不解的看着自己,而不是僵硬住身形,回过头来瞧见自己后,才笑起来淡然问他喊的是谁。

  姜婉回首看他那一眼,祁瑛已经彻底的心防破碎。

  现在他就坐在姜婉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喝参汤。

  姜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睫毛颤了颤,轻声道:“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

  祁瑛勾着嘴角也笑起来:“你多喝些,晚膳我也陪你吃。”

  话音刚落下,门口的长忠原本还在扯着静月问她这是个什么情况,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没从静月口中问出什么,远远的,就看见殷正山来了。

  静月赶忙压低了长忠的手往屋里走,到近旁道:“娘娘,殷太医来请脉了。”

  姜婉一听,把喝了一半的参汤搁下,让静月把殷正山请进来。

  祁瑛看着桌上的碗,不悦的皱起眉头来,哼,请脉而已!为什么汤也不喝了!

  殷正山早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长忠了,知道祁瑛也在里头,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心想皇上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尚还没有想清楚,人已经进了门。

  他低着头进来,跪下给祁瑛和姜婉问过安,起身抬眸的时候,扫见祁瑛冷冷看着自己的眼神。

  殷正山心虚的从药箱子里取东西出来,琢磨着自己也没有招惹祁瑛啊,他这般怨念的瞧着自己做什么?怪吓人的。

  祁瑛紧盯着殷正山的动作,前几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姜婉受刑也要到自己跟前把静月要走,为什么静月会到金池殿来说让殷正山给姜婉做请脉太医,为什么她会知道江莠生病的事,偏偏又那么巧,江莠一进宫来,两人就在马坊遇上了。

  她身边亲近的人,几乎都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只有他,若不是那晚上的一声模糊呼唤被他听见了,恐怕到现在,祁瑛都还在不停地猜测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生气是有的,但是对着姜婉又发作不起来,好巧不巧,殷正山偏偏这时候来了,祁瑛自然只能憋足了自己的气,往殷正山身上撒出来了。

  看他搭脉,祁瑛不顺眼。

  祁瑛幽幽道:“瞧出什么来了?我看你给敬妃养身子,也没养出个什么名堂来,还不如朕送的参汤有效,瞧,这才几天,气色都好些了。”

  殷正山被祁瑛噎了一下,低声回话:“回皇上,臣给娘娘养身子,是从内里慢慢调养补气,巩固根本,自然见效慢些。”

  有理有据,祁瑛不顺耳。

  他挑眉:“意思就是朕不懂,错怪了你咯?”

  殷正山一听这话就跪下了,连忙道:“臣不敢。”

  他是真不知道祁瑛今天为啥说话阴阳怪气的,从前也不这样的啊,最近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自己到底是哪儿得罪他了?想不明白。

  不过殷正山不明白,姜婉是明白的,她看一眼祁瑛,觉得他这样莫名其妙折腾殷正山实在是有些孩子气了,便瞥一眼自己手边已经搁凉了的参汤,重新端起来喝了一口。

  祁瑛立刻伸手过来把碗从姜婉手里拿过来,嘴上说着都凉了,别喝了,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不少,嘴边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殷正山看傻了,片刻后,静月在他旁边不远小声轻咳了一下,殷正山回头看一眼静月,见她挑眉,眼珠子往门边那儿瞧了一眼后,顿悟了。

  静月上前说把参汤拿去热一热,娘娘好再喝一碗暖暖身子,祁瑛点头说好后,殷正山也顺势起身来说自己先行告退了。

  祁瑛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刁难他什么,一出了门外,殷正山赶紧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压低了声音和静月到一旁说话:“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到这里来?”

  静月微微摇头,示意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她轻声对殷正山道:“有劳殷太医为我家娘娘的身子费心些,若是开春真能好起来些,便是太医的大功劳了。”

  殷正山心领神会:“是,臣自当尽力。”

  说完,还侧身同长忠也点头示意,这才离开了梅惜宫。

  长忠在旁边瞧他们两个半天了,殷正山一走,就拦到了静月跟前,气道:“你现在同他是一伙的了?我问你话,你含糊其辞,就是不肯告诉我是不是?”

  静月哎呀一声,把他拉到楼梯边上站着:“你吼什么?皇上要是听见了,你又得挨训。”

  “咱们那么多的情谊算是没了!”长忠还在气头上,他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就是因为不敢深想,所以才盼着静月能告诉他,他才好把心里面的鼓敲定了。

  静月见长忠这样,叹口气:“皇上都这般态度了,你能不明白?你就是不敢明白,自己想去吧。”

  她不肯挑明了说,是因为她知道长忠心里头是什么都明白了的,他就是不敢认罢了。

  听了静月这话,长忠在原地站了会儿,很久后,他才望着天,轻笑起来。

  原来金池殿前初见说的那句‘无妨’,真的是娘娘。

  而此时屋中,殷正山走了后,祁瑛就沉默了下来,他眼巴巴望着姜婉,也不说话,姜婉朝旁边挪了挪身子,祁瑛也跟着挪了挪身子,满脸的惶惶不安。

  “皇上。。”片刻后,姜婉轻声开口,“朝政繁忙,皇上不必在这里陪着臣妾消磨时光,回去了吧。”

  祁瑛皱眉:“我不回去。”

  这是赖上了。

  从前。。

  罢了,姜婉深吸口气,不想从前了。

  “皇上。”她低垂的眼帘抬起,看向祁瑛的眼睛,“回去了吧。”

  她似乎是有些无奈,语气听上去也带了几分疲惫。

  祁瑛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实在是逼得她太紧了,她这样的口气,让祁瑛的心颤了一下,莫名觉得害怕。

  他眨了眨眼,抿紧嘴唇站起身来,确定了她是谁,反倒是心中胆怯得厉害:“好,我回去了,你。。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好身子,等开春暖和些了,我再给你送些防身的东西来。。”

  话说到一半,祁瑛突然有些难过的看了姜婉一眼。

  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人,如今连牵手都成了奢求。

  上一次拥抱她,竟然还把她扔进了滚烫的温泉水里。

  他该死!

  祁瑛握紧拳头,见姜婉清浅笑着点头对他说好,也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来,随后朝着门外离开。

  长忠刚刚还在为了姜婉居然复生在了宋玉娇身上回来的事情抹眼泪,祁瑛一下子出来,吓得他险些戳到自己的眼睛。

  他匆忙回头看了一眼,静月还没有回来,但也顾不上同她说一声了,长忠赶忙跟上祁瑛的脚步,心想刚刚不是还说留在这里用晚膳的么?怎么这就走了?可祁瑛的脸色看上去阴沉沉的,长忠也不敢问什么。

  一回到金池殿里,祁瑛便快步走到了姜婉以宋玉娇的身份头一次来见他的地方站定。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长桌。

  当时,她就是在这里,被他无视,身体不好,还要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他该死!

  最后实在站不稳了,跪下去的时候膝盖磕得地板闷响,他竟然只是毫无波动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该死!

  看了便罢了,她讨要静月的时候,甚至还动了要杀她的念头,最后一顿挞刑打在她身上,整整二十棍。

  他该死!

  祁瑛只觉得心肺都烧的滚烫,他咬紧牙关,片刻后才目光闪烁的看向侧旁的屏风。

  他还把她掐住抵在这里,质问她,怀疑她。

  问她为什么要模仿皇后,问她为什么敢这样做。

  她一定很疼。

  回来以后呆在他身边的每一刻,她一定都很疼。

  再后来。。跪侍,温泉。。他带给她的,总是伤害。

  他是个糊涂东西,是个混账东西。

  祁瑛回身,眼中有晶莹的光芒闪烁,他对长忠吩咐道:“取长鞭来。”

  长忠吓个半死,不知道祁瑛这是要干什么:“皇上,您。。您要长鞭做什么?”

  祁瑛皱眉,厉声道:“拿来!”

  长忠不敢再问,赶忙跑出去叫人把东西拿来,再领着长鞭递到祁瑛跟前来的时候,又听祁瑛问:“行刑手何在?”

  行刑?!

  金池殿就这么些人,他要对谁行刑?!

  “皇上。。您到底要干什么啊?”长忠嘴都白了,他大概明白祁瑛到底要干什么,所以声音都在发着抖。

  祁瑛依旧不答,只厉声问:“行刑手何在?!”

  长忠咬紧了嘴唇,握着鞭子,瞳孔发抖,半响后才退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人。

  他抱着鞭子,小心翼翼的劝:“皇上。。您千万保重龙体才是啊,这鞭子是拿来责打下人的,奴才们皮糙肉厚的,皇上心里头什么不高兴的,不如。。不如打奴才吧!您打奴才消消气,您可千万。。千万别。。”

  话没说完,祁瑛侧脸冷眼扫来,长忠险些咬了舌头,闭嘴跪下了身。

  殿中静下来。

  祁瑛站在当初姜婉受罚的那个地方,望着对面虚无的一切。

  他都还能记得当时自己冷眼看她受苦时候的心情。

  现在,报应都来了。

  他心痛得要死了。

  唯有让自己也受过,才能好受一些。

  他站着,深吸口气,语气突然变得轻松释怀起来:“打,二十鞭,一鞭都不许手软!一鞭都不许少!”

  长忠以头点地,人都吓得发软了,几乎是哭着开口:“皇上!您还是打死奴才吧!奴才替您受过吧!”

  他抱着鞭子,身后的行刑手也因为祁瑛的话吓得不轻,全部都跪在长忠的身后,一声不敢吭。

  就算是皇上自己的命令,可。。谁又真的敢打呢?

  “打奴才吧!奴才这就去领罚!”长忠说着就要爬起来往外面去,怀里抱着的鞭子被他拽得死死地,说什么也不敢放开。

  “朕的话你们听不见是么?”祁瑛望着前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长忠的脚步因为祁瑛这句话而顿下,他浑身发抖的看向祁瑛,看见了祁瑛挺立的身姿和坚定的目光。

  他站在那里,坚定又严厉的开口下了最后的命令。

  “打!” 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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