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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你若只是因为亏欠了他，才想偿还他，

　　便在这里待着，让他在无望中听天由命吧！

　　也许命运不会对他残忍到绝情，在所剩不多的时间中，能有另一个人将他从绝望中救出来，

　　好过你给了他希望，再亲手将他推入绝望深谷。”

　　月当歌抬头，张张口，又泄气的叹了一声。

　　烦恼了下，她说。

　　“荒，你这样说，我倒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怎么说呢？

　　喜欢他，确实不是一见钟情，确实也有太多亏欠和恩情，

　　可，还是喜欢呀？”

　　“……”

　　“若没有这些亏欠和恩情，若没有我当时落入地狱，

　　我也无法知道，他是这么固执，让人无法抗拒的人不是？”

　　那些月当歌不愿与他明说的，此刻他亲耳从这些残片梦境中看到。

　　她是认真的，经过深思熟虑过，严谨的给的这个答案。

　　对于她对他的感情，千魇第一次有了真实感。

　　她不是糊里糊涂，她不是一时感性，她是从清醒后……

　　就没在动摇过。

　　她还说；“小羽毛说，他从来都没想放弃过，

　　可他确实质疑过，动摇过，

　　也因为这样，我和他之间有了永远无法跨越的沟壑。”

　　荒点点头，一点也不否认她对凤羽这段感情做的总结。

　　月当歌接着说；

　　“我无法在心里埋葬丹霞山这笔血债，可以装作伤口愈合的接受着小羽毛的爱，

　　我做不到，对他也不公平，

　　大魔王呢？他倒是狠。”

　　“……”

　　千魇手指微微颤动，他现在有点怕听到她对他的评价了。

　　那阵子他对她不好，准确的说他从见面就没对她好过几天。

　　可他真喜欢她，这份心意不假。

　　从发现对她是无法免疫后，他也从来没想真正伤害她。

　　可这小鹤妖，

　　总能出乎意料的捅他刀子，出点让他意料之外的状况。

　　不知她，会不会因此记恨，在心底埋下对他畏惧的种子？

　　月当歌；“他呀！说让我跌疼了，就真能做个壁上观，

　　看我在泥沼里挣扎，

　　可我不恨他，

　　他提醒过我，是我不听，

　　清醒之后，其实我挺感激他在该严厉的时候，对我能下这个狠心的。”

　　千魇微怔，她，不恨他？

　　她……说感激他？

　　有点怔怔的看着那个认真的小东西，她有点困惑的问；

　　“荒，你说，人间什么样的情最让人动心？”

　　荒；“我怎么知道？你是在给你祖宗出题吗？

　　你不知道你祖宗天生地养，

　　人间走一遭，两个媳妇都要死要活要跟我，

　　跟我回来又要死要活要离开……

　　你是在变相鄙视你祖宗吧？”

　　荒恍然反应过来她的用意，月当歌摇头，没这么深的用意；

　　她说；

　　“每个时代，必然有每个时代的诉求，

　　让一百个女孩来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归于千篇一律的对自己好，

　　也可能每个答案都不同，

　　但我的答案是，他能帮我坚守我所坚守的原则，

　　我清醒的时候是这样，不清醒的时候也如此，

　　就是对我最大的用心，

　　单单这个，他值得我将余生所有感情付之于他。”

　　荒开始是担心她不能清楚自己感情，才来与她确认的。

　　而她这么坚决了，他好像又有些犹豫。

　　“这么坚决？不怕再被辜负？”

　　月当歌笑，笑的若朝阳，绚烂耀眼。

　　“他不离，我不弃，不是随便说说的，

　　会不会被辜负，从喜欢上他那刻起，我就将决定权交到他手上了，

　　我们之间会天长地久，还是昙花一现，取决于他爱我的时限。”

　　荒给她说服了，无奈的摇着头，道；

　　“罢了！大不了，祖宗给你做后盾，

　　以后他真敢辜负你，祖宗掀了他的穹极宫！”

　　月当歌喜上眉梢。

　　“你同意了？”

　　“同意了！”

　　“荒！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祖宗！

　　我以后，一定孝敬您！”

　　荒乐了，千魇笑着哭了。

　　伸出手，这次不敢再将这一幕触散。

　　手指虚放在她的鬓角，激动，又在心底种下一颗种子。

　　那是要将她的情意深藏的决心。

　　想将面前的一幕保留住，下一刻眼前的一切消失弥散，他在自己的梦境里。

　　有一双细细的手指抹在他脸上，吴侬软语迷迷糊糊的传来。

　　“怎么还哭上了？你又陷入过去的梦境了吗？

　　大魔王，那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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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醒来了，他也睁眼，看到眼前的她头发睡的毛绒绒的样子。

　　迷糊着眼睛，像只没睡醒的小猫。

　　他将她抱入怀中，埋首在她发间，黯哑了声音。

　　“没做恶梦，是好梦。”

　　月当歌的手顺在他头上，安慰道；

　　“这就好，以后呀！宁愿做好梦，别做恶梦了。”

　　他在她发间，笑的愉悦，却又有热泪落入她的发丝。

　　“好，只要你在，我天天都在做好梦。”

　　月当歌的手抚在他脑袋上，像他曾经安慰做恶梦的她一样，喃喃道。

　　“好，以后我都陪着你，

　　乖啊！好好睡吧！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她哄他睡觉，可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先睡了。

　　千魇也不意外，将她好生放好，撑头侧卧着看着她软软萌萌的睡颜。

　　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承若道；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的，

　　小妖，既然你已经将决定权交到我手上了，

　　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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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之日。

　　六界古神为证，设天地台，魔界的灵秀峰作为大婚场所。

　　千魇说到做到，第一次与她的婚礼没能兑现的，这次他齐齐为她准备了。

　　四海来朝，八方来贺。

　　月当歌从远处的阁楼上看到这么大的排场，有点怯场。

　　“其实没必要这么大的排场。”

　　负责她这边礼仪章程的柒九连连点头，一本正经。

　　“需要的，需要的，很需要！”

　　在窗台上坐着啃果子的儿童版荒道；

　　“本座唯一的后人成一次亲，第三次才走到这一步，

　　这排场，很可以。”

　　月当歌；“……”

　　月当歌想；“您老确定这面子排场可以？

　　好吧就算可以，您老确定现在这个儿童版去主持婚礼可以？

　　我倒是没这么在乎，可您老的面子呀？确定兜得住？”

　　月当歌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因为荒在出现在婚礼现场主婚的时候，是化成成年人的样子的。

　　月当歌不由暗暗心惊，再次惊异于这个老流氓的霸道修为。

　　这才几天？已经到这一步了？

　　所以之前的小孩子模样，真是为了方便出入游乐场半价？

　　呃…… 魔尊，你家小妖是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