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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肖飞失去内功,听觉只是略高于普通人,倒是白玲听到了有人在轻轻走动。
肖飞刚刚身受重伤,不能打仗,白玲刚学会武功,一旦打起仗来,还要保护肖飞。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避免应该战斗。
肖飞朝路边的树丛一指,白玲便拉着肖飞跳过去,二人刚在树丛里藏好。小路上便出现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正是肖家的管家沙老七。
肖飞偷偷跟无心法师学习武功,第一次实战,便是和老七交的手。那时肖飞还打不过老七。他和志远联手,也没能把老七拿下。
平时在方肖家大院,老七虽然对身为少爷的肖飞表面上唯唯诺诺,但骨子里并没把肖飞这个少爷放在心上。
这一点肖飞是感觉到的,但那时肖飞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顽童,根本就没把这些事往心里去。
现在想起来,老七是一个不可信赖不可依靠的人。
老七是土匪出身,犯了案子被官府抓了,是肖飞的父亲肖老爷出面保他出牢。老七对肖老爷感恩,便在肖家落脚,做了肖家的官家。
除了肖老爷。老七是谁都不服的。肖老爷也知道老七缺少一个最重要的品质,那就是忠诚。曾经多次想让老七离开,但老七无大错,而且办事能力强,这事也搁置下来。
更为重要的是日本鬼子来了,有人抗日,有人做汉奸,有人只顾自己逃命。谁知道老七走的是那条路?
肖飞离家以来,对家中音信不通,对老七的情况更不了解,如果老七知道肖飞在这里养伤,对肖飞有好处还是有坏处?这可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一番思虑,肖飞觉得还是不现身好。
只见老七走几步,便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然后又向前走,一副警惕的样子。
肖飞和白玲,远远跟在老七后面,见老七在离茅屋不远的地方,在树丛中隐下身来。肖飞打个手势,二人停下来,他们要看看,这个老七到底要干什么。
他为什么什么要观察桃林老头的茅屋?他在这里寻找什么没呢?桃林老头发现老七没有?
二人向茅屋看去,只见桃林老头里里外外忙着做饭,似乎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人正在偷窥。
忙了一会,从屋里端着一盆水,慢慢走向老七藏身的树丛,突然手一扬,一盆水就泼了出去。
那是一盆滚烫的开水,正浇在老七的头上!
老七正在观察桃林老头要干什么,不想兜头一盆热水泼来,躲避不及,一大盆热水“呼啦”浇在身上头上。
虽然那水从屋里端到树丛边,又从盆里泼出去,温度降了很多,但还是很热的。
老七被烫得“啊”地叫了一声,撒腿就跑。
桃林老头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大喊大叫:“有鬼啊,不,是贼啊。大家快来抓贼啊。”
他喊大家抓贼,就是告诉老七,这里有很多人,你要不跑,就会有很多人来抓住你,把你当贼打死。
老七自然就不要命地狼狈而逃。
桃林老头见老七逃走,突然运起轻身功夫,尾随而去。肖飞一看,吃惊不小,他没想到桃林老头的轻功是如此高明。
顿饭功夫,老头才转回来。很显然,他赶走了老七,已经把这一大片树林彻底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埋伏了,才回到茅屋前,向肖飞和白玲藏身的地方招招手:“出来把,小兄弟,闺女。”
肖飞和白玲回到茅屋,老头说:“赶快吃饭。”猴子和竹青知道情况紧急,三口两口吃完饭,老头已经把铺盖收拾好。说:“跟我走吧,这里不能住了。”
肖飞说:“去哪里?”
老头说:“别问,跟着走就是。”
二人跟随桃林老头,穿过树林,走过一片开阔地,进了桃树林。桃树林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迷宫一样。肖飞和白玲绕了一会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左绕又绕,最后来到一座茅屋前,桃林老头说:“小兄弟,你只能在这里疗伤了。”
白玲说:“师父,你在这里也备下一个住处啊。”
桃林老头说:“闺女,你别叫我师父师父的。我不喜欢。还有,小兄弟,你也别叫我前辈前辈的。大哥大爷随你们叫。”
肖飞和白玲互相看看,莞尔一笑。肖飞说:“哪能叫你大哥,我叫你大爷吧,你也别叫我小兄弟,那样辈分都乱了。”
老头说:“我就叫你小兄弟。”
肖飞说:“好好,随你叫就是。这样也挺有意思。”
桃林老头进屋点上油灯,说:“你们自己收拾吧。我走了,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呢。”
肖飞说:“谢谢你大爷。”
老头摆摆手:“别这样说,听着跟外人似得。注意,你们只能在一百丈范围活动动,走远了,你们就找不到路回来了。还有,闺女,小兄弟身子弱,发功替他疗伤慢慢来,不能急。”
桃林老头走了。肖飞查看屋里,房间并不大,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不过床只有一张,还不大。
白玲把床铺收拾好,说:“猴飞哥,我们来吧。”
于是二人上了床,面对面盘膝而坐。白玲说:“飞哥,记住,你不能用功。”
肖飞叹口气:“想不到我猴子到这样了,好吧,我不用功就是。”
于是二人手掌相合,劳宫穴相对。竹青运起无相心经,真气经过劳宫穴缓缓输入猴肖飞体内。
那真气如丝如缕,若有若无,扶正祛邪,肖飞本来空荡荡的体内,一经真气输入,便充实熨服,肖飞引领那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最后归入丹田。
如此往复循环,二人渐入佳境,无思无念,无物无我。月光如水,泻漫床前,夜风习习,秋虫唧唧。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在练功状态醒来,白玲收功说:“飞哥,你感觉怎么样?
肖飞:“我感到内力已经有些恢复了。”
白玲说:“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桃林大爷说,不能操之过急。”
肖飞搓手,抹脸,挠头,最后深吸一口气,把真气收归丹田。完成收功,说:“妹妹,你累了吗?”
白玲说:“飞哥,与你合练,不耗我真力,反而对我有补益。”
肖飞说:“可惜我不能对你发功。下次我就对你发功,那样收效快。”
白玲说:“别急,飞哥,我们慢慢来。最主要的是你要充分休息好。我们歇息吧。”
肖飞一看只有一张床,不知道这觉怎么睡。抓抓头,说:“妹妹,你睡吧,我练会功。”
白玲知道肖飞的意思,觉得脸上呼呼出火。说:“飞哥你是病人,需要休息,要不你睡床上吧。我的责任是护理你康复。我来值夜。”
肖飞说:“这样也不妥,妹妹,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干坐一夜的。”
白玲低头一笑,娇羞地说:“哥,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我们同床而眠吧?”
肖飞不觉心旌荡漾,调皮地说:“妹妹,你敢吗?敢和我同床而眠吗?”
白玲说:“有什么不敢?”她乾坤棒放在床中间,说:“哥,你睡外面。我胆小,睡里面。”说罢,躺下去。
肖飞说:“你不怕我夜里不老实吗?”
白玲说:“我是相信你,才和你睡到一起的。来把,哥!”
肖飞说:“我是值得妹妹你相信的。”说着在白玲身边躺下去。
白玲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哦。”
肖飞说:“我不会碰的。”
竹青体香幽幽,呼气如兰。肖飞只感到心胸温馨如莲,很快进入梦乡。
睡梦中,肖飞感到一只手在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脸,他知道那是白玲的手,他抓住那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说:“妹妹还没睡?”
白玲柔声说:“哥,我忘了告诉你一见事。”
肖飞说:“什么事?”
白玲窃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你是个真君子。”
肖飞说:“妹妹,你错了,其实我不做什么真君子。但是我害怕一见事。”
白玲说:“你害怕什么事?”
肖飞说:“我害怕碰到你的乾坤棒,我说过我不会碰的。”
无梦之眠。
不知什么时候,白玲听得身边没有了肖飞的呼吸。睁眼一看,晨曦之光从门缝射入,而身边已经没有肖飞飞在酣睡。
白玲起身,走出门外,朝霞满天,绚烂多姿。肖飞立在霞光中,缓慢地演练鹰蛇九式的招式,像是在打太极拳。
白玲走过去。肖飞停下练习,说:“妹妹怎么不多睡一会?”
白玲说:“天都亮了,不睡了。”
霞光落在白玲的身上脸上,她脸上的红晕和朝霞相互辉映,林中流岚在身边飘过,似乎白玲刚刚从云彩里飘落下来。
肖飞心里一动,弯腰摘了一朵蓝色野花,走过去,白玲头上的一丝乱发理顺,把那朵野花插入她的发际。
白玲抿嘴一笑低下头去:“飞哥,好看吗?”
肖飞说:“这花没有你好看。它都害羞了。”
白玲脸一红,随即捉住肖飞的手,说:“飞哥,你溜达溜达吧,呼吸这新鲜空气,对你有好处。我给你做饭去。”
肖飞说:“等会,你看——”
只见桃林深处,有两个人影慢慢走来。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