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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玲不忍叫醒肖飞,让肖飞多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轻轻说:“哥,我们走吧。”
肖飞醒来,说:“妹妹,我感觉睡很久了,他们走了没有?”
白玲说:“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肖飞跳起来,背上背囊:“别把他们跟丢了呀。”
白玲说:“没事,我们能追上他们。”
二人提起轻功,在荒原上奔跑。残月升起,远处传来鸡鸣,天已拂晓。
白玲在奔跑中对肖飞说:“我刚才听到他们说话了,他们的目的地是沭城大和洋行。要找的正是川岛正平。”
肖飞说:“这么说来,他们这次的阴谋也是川岛那老鬼子策划的。”
白玲说:“应该是这样。川岛真的狠毒,这次他设了个连环套,我们做错一步,整个西北行署都危险了。”
肖飞说:“我们两个也差点丢了性命。以后我们要是查到他的下落,绝不再放过他。”
说话间,二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麻麻亮。这时已经走出了根据地,进入鬼子的占领区。清晨的田野上,一望无际,远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了陈辉和平野那艰难行走的身影。白玲说:“飞哥,你看,那不是陈辉?”
肖飞说:“我们不再和他们一起走,我们换一下装,到前面镇子上等他们。”
二人找了僻静的地方,拿出易容物品,肖飞化装成一个瘦老头,白玲化装成一傻傻的愣小子。
肖飞和白玲很快就追上了陈辉和平野四郎。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装作好奇地回头看看。
只见平野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几乎是让陈辉拖着在行走。陈辉经过一夜的折腾,显得困顿劳累,疲惫不堪。
白玲心里一阵难过,暗想,陈辉小弟呀,为了打入鬼子内部,你竟然吃了这多苦。
她想起陈辉搭救自己的往事,想起和陈辉一起战斗的日子。想起了陈辉对自己的那一份绵绵温情。内心生出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前面四五里路就是一个镇子。肖飞和白玲进入镇子,大街上已经有人走动。各店铺也都开门做生意。
二人找了一家饭店。吃了早饭,走出店门,才看到陈辉架拖着着平野,慢慢走上街道。
这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肖飞和白玲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慢慢走来的陈辉和平野。街道上不时有人匆匆走过。陈辉停下来,截住一个人,向他打听什么。突然手指着给陈辉指路。陈辉点头虾腰感谢,然后架着平野向前走去。在一个挂着平湖乡公所牌子的大门前停下来。
正好有一个人开门出来,陈辉迎着那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显得慌乱,连忙跑进屋里去。
不一会,屋里跑出几个人,把平野抬进去。陈辉也跟着走进去。接下来,乡公所便看出一阵忙乱。
不一会,有人领着一个乡村医生模样的人走进了乡公所,估计是为平野处理伤口,给予初步治疗。平野受伤失血,加上一夜的折腾,不及时给予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再过一会,有人提着早饭进入乡公所。大概是给二人送来吃的。
肖飞嘴角浮起冷笑,说:“这些小汉奸,对日本鬼子照顾的很周到啊。”
白玲说:“这是鬼子的地盘,他们不敢不这样。”
肖飞说?:“也对,不过陈辉总算吃得上早饭了。”
白玲说:“陈辉这一夜可受罪了”
肖飞说:“真难为陈辉了。”
又过了一阵子乡公所门前停了一辆轻便驴车,就见几个人,把平野抬到车上,用被子盖好,陈辉也爬到车上。
有个汉子赶起驴车,“得得”上路了。
肖飞说:“陈辉的罪受完了。”
白玲看着远去是驴车,说:“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取得鬼子的信任了。”
肖飞说:“这是最难的。鬼子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中国人的,他们肯定会用尽各种方法对陈辉进行考验。这需要和鬼子斗智斗勇。”
白玲说:“但愿陈辉小弟能经受住鬼子的各种考验。”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肖飞说:“我们都帮不了陈辉,全靠他自己了。我们把陈辉送进大和洋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白玲说:“飞哥,我们跟在他们后面慢慢走吧。”
那辆驴车出了镇子在旷野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田野上麦苗返青,野草出土,草色遥看近却无。
肖飞和白玲远远跟着那驴车,天近中午的时候,离县城还有七八里路,肖飞和白玲加快脚步,很快超过了陈辉的驴车,来到了沭城城外,还是用自己的方法进了县城。
他们来到距离城门不远处等待,果然时间不大,那辆驴车就“得得”地进了北城门。
这时候,陈辉扶着平野坐起来,平野指点着路径,驴车一直走进了洋行的大门。
门前的岗哨,盘问了一会,那驴车就进了洋行,在肖飞和白玲的视野中消失了。
肖飞松了口气,说:“妹妹,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剩下的事晚上再做吧。”
白玲说:“好吧,我们吃饭,睡觉去喽。”
二人在街上找到一家僻静的小旅馆,吃了点东西,要了一个房间睡觉不提
接下来,我们要从一个叫程开聚的人说起。这个人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妻子还有孩子,突然有一天,没有任何原因,他的家人就被鬼子杀光了。一个好好的家庭,就剩下老程一个人。
后来,老程在大和洋行找了一份工作。在想和白玲调查蝙蝠网的时候,他帮助了肖飞和白玲,提供了金秋被鬼子伤害的情况。还向肖飞和白玲说出愿意为抗日做点事的心愿。
肖飞和白玲护送陈辉来沭城,临行时,范江叫他们如果有机会,就去拜访一下程开聚,如果条件成熟,就可以启用程开聚。
这天。老程程开聚,正在大和洋行上班,他下午的工作是整理一批刚到的货物。突然一个奇怪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一辆毛驴拉的轻便车直接进了洋行的院子。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驴车这东西,乡下的庄稼人才用,洋行进出货物,都是汽车比较多,最低的也是马车。驴车上装载的是什么东西呢?“
老程一边整理货物,一边偷眼看去。只见那车上坐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还有一床展开的被子,显然被子下面盖着一个人。
驴车停在办公室门口,紧接着跑出来几个人,揭开被子,把一个人抬进一个房间。
一个工友好奇地凑过来,说:“哪里运来一个伤员?”
老程头也不抬地说:“不关我们的事,干活。”
“也对!”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工友退回去。
几个人只是低头干活。不再说话。时间不大,便看到外面进来一辆车小汽车,车里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麽样的人。直接就进了那个伤员的房间。老程心想,看来是来为伤员治伤的吧?
紧接着那个坐在驴车上进来的青年被押去关人的小院子。。那赶车的汉子,便拉着毛驴,出了洋行大院。洋行里有安静下来。
下班的时候,老程恰巧又看到那个青年被押出小院子。向办公室走去。
老程也不管这些,和几个工友出了洋行,自向家中走来。一天的紧张劳作,已经使他感到十分疲劳。
他想找李甲和王丙喝一杯。想想还是算了,回家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但一想到家中那冷冷清清的小院子,冷冷清清的房间,冷冷清清的锅灶,真的不想回去。
但是不想回去又能干嘛呢?找人打两圈麻将?戏院里去听一回戏?唉!哪有那心情呢?
想起以前的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那时有父母的牵挂,自己在外面无论回去多晚,父母总是等着给自己开门。
媳妇也贤惠,和公婆说话总是轻言慢语。冬天自己回家晚了,她总是把焐热的被窝让给自己。
还有那两个孩子,儿子,闺女……
不想了,难受!泪水涌上了老程的眼眶……
老程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踏着夜色,向家中走去。
“程哥,才回来呀?”忽然有人打招呼。老程一抬头,街边有一个熟食摊,卖些香肠捆蹄猪头肉什么的,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杨二妮。正是杨二妮招呼自己。
杨二妮是个寡妇。他的男人被鬼子抓去做伪军,有一回下乡扫荡的时候,被八路军打死了。二妮便带着一个孩子自己过活。
每次老程买她的东西,她都少收钱。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二妮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老程。
老程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的情义,但想到失去的妻子,那颗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自己经常暗暗叹息,这事过一阵子再说吧。
这时,听得二妮招呼自己,连忙回答:“是啊,刚回呢”老程也笑着说:“二妮,还没收摊呀?”
二妮说:“今晚上白来了。一笔生意都没有。”
老程说:“给我来个猪耳朵吧。”
“好嘞”二妮感激地说。
老程拿着切好拌上佐料的猪耳朵和一包花生米,打开自家的院门。突然院子里站起两个人来。吓得他差点把猪耳朵扔掉。
“谁?”他惊恐地问。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