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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飞白玲志远等几个人的热心操持下,王大彪和小翠不但领取了结婚证,并且成功举办了婚礼。
这在战火中举办的婚礼,成为一段佳话,在项湖支队中谈论了很久。王大彪和小翠这一对烽火情侣得以夙愿达成,二人对肖飞白玲等热心撮合者,自是感激不尽。
且说西北行署这次有一支二百多人的地方抗日武装上升为八路军正规部队,在行署这边集中训练半个月,然后直接开赴抗日前线。
临行前,行署决定举办一次比武大会,就是大家热闹一下的意思。比武大会结束后,队伍就开拔了。
前一天,已经在村外的谷场上,筑起一个三尺高的土台,算是演武场,下面是观众席。
暂时没有任务。早饭后,郎小队就带着小板凳,坐在中间位置,准备看表演,其他准备开拔的战士行装都已备好,各人坐在自己的背包上观看。
老李和前来带兵的领导,商量一下,就宣布比武大会开始。第一项是队列操练。每一个参赛方选出十个人,在谷场上操练。
这些刚穿上军装的庄稼汉,一队一队地上场操练,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动作虽然简单,要想走好并不容易。比的是整齐划一和队列变换,更重要的是比精气神。
半个月的训练,时间实在太短,好几个小队都出现口令一出,有的向左转,有的向右转的现象。一出错,观众就会发出善意的嘲笑。
项湖支队上场了,参赛的队员个头差不多,一色的三八大盖,一看精气神,就比其他小队强多了。那些小队的武器可以说是万国牌,各种型号都有,还有打兔子的土炮。
步法整齐,向左转,向右转,没有出错,口号响亮。练出了声势。评委不约而同地给了高分。
第二项是刺杀演练。这一项,又被项湖支队的了高分,其他的小队因为枪的牌子杂,不好看。还大多根本就没有刺刀,而且动作也不到位。
突刺和防左防右刺,看不出区别在哪里。弹仓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项湖支队三八大盖上明晃晃的刺刀,就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他们每个动作都表达了一种强烈的攻防意识,特别是向后转刺,是一个幅度很大动作,项湖支队都做的像模像样。肖飞大声欢呼,不断向志远竖大拇指。
白玲兴奋的脸都红了,不停地叫好。
第三项是比拳脚功夫。最先跳上去一个大汉,只见他上衣一脱,躺在一张桌子上,左手拿一颗白菜,右手拿一把菜刀。把白菜放在肚子上,拿菜刀去剁。
不一会,那棵白菜就被剁成饺子馅。赢来观众的一阵叫好声。肖飞看了直摇头。白玲说:“飞哥,这是什么功夫?”
猴子说:“这是给人看的功夫,上街摆摊卖艺可以,打鬼子不行。现在功夫分为两路,一路是专门表演给人看的,他们在街上摆下地摊打开场子,然后表演各种功夫,比如单手开砖,肚子上开石,等等。这些功夫好看,但实战意义不大。另一路,就是我们练习的这些功夫,是专门用来打架的。”
又上去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打了一套形意拳中的龙形拳,只见他大开大合,舒展自如,表现出了龙的刚猛和坚毅。
猴子说:“这个不错,练到三成火候了。鬼子兵三四个人休想近他的身。”
王大彪上场了。昨天晚上他结婚,外小队的人也有不少人来观摩,大家都认识他。只见他先行了一个军力,又两手抱拳施了一个传统礼。然后演练了一趟阴阳十八手。
只见他魁梧的身材,一旦练起拳脚,显得轻捷灵动,出拳呼呼有声,整个拳风简洁明快,攻防有度,步法沉稳,虚实分明。
猴子大声叫道:“好!”。观众哗哗鼓掌。
一趟拳法打完,王大彪一个漂亮的收势,脸不红,气不喘。抱拳一礼,就想下台。
突然有人喊:“等等!”一个瘦瘦的中年汉子跳上台。
那个瘦子抱拳一礼,说:“兄弟,你是王大彪吧?我认识你,你昨天晚上刚结婚,是不是?”台下有人笑起来。
王大彪回了一礼,说:“我是王大彪,你是谁?”
那人说:“我叫洪峰。请问你这拳法是跟谁学的?”
王大彪说:“当然是跟我师父学的。”
洪峰说:“能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吗?”
王大彪说:“我师父就在这里呀。你看。那不是?”
汉子看向肖飞,见是一个大男孩,“噗嗤”一笑,“大彪兄弟你糊弄我。看你刚才的拳路子,你的师父应该是一个年纪很大的武林前辈。”
王大彪说:“你不信?你听说过猴子吗?”
洪峰说:“他是猴子?”
王大彪说:“你不信?你问问李专员,他是不是猴子。”
老李笑着走过来,说:“你们说什么呢?光说不练嘴把式。”
洪峰说:“报告专员,我想和王大彪过几招玩玩行不行?”
老李说:“不行,今天没安排对练的项目。你会什么拳法,打一套吧。”
洪峰说:“那算了,有猴子在这,我还是不丢这个人吧”说罢跳下台去。
最后一项是射击比赛。因为子弹珍贵,每个小队只派一个人参赛,而且每人只打一发子弹。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其实这个比武大会,并没有要赛出什么结果,就是集训完了,热闹一下的意思。
土台上竖起几块靶子。参赛的人在五十米处开枪。很快,枪声响过,有人报靶。大多是六七还,还有一个只打四环。柳奇打得成绩很好,九环。
出人意料的是,洪峰打了十环。老李上前握手,表示庆贺。洪峰突然把枪朝老李手一塞:“专员同志,你打一枪我们看看。”
老李说:“我打什么呀?今天参赛的选手仅限于参军的同志。”
洪峰说:“老李大哥,听说你枪法了得,你打一枪我们看看嘛。”
和尚对肖飞说:“你觉得老李的枪法怎么样?”
肖飞说:“听说他枪法很好,没看他打过枪。”
和尚说:“这么说吧,我们郎小队比老李枪法好的人还不多。”
“有这么厉害?”
“不信你就看吧”和尚对老李喊:“专员同志,别那么小气,不就一颗子弹吗?打一枪让大家看看嘛。”
老李笑着说:“好吧,就开一枪。”说罢,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押到枪膛里,端起枪来,略一瞄准,“啪”地一声枪就响了。
报靶的战士上前找老半天,也没找到枪着点,和尚喊:“报呀,几环?”
那战士说:“还被找到抢眼呢。”
底下的人轰地笑了。敢情老李打飞了,没上靶子呀!
和尚说:“眼睛睁大点,在十环哪里找。”
报靶的战士这才看到,老李那颗子弹从洪峰的弹孔射过去,只在靶心把洪峰的弹孔拉长一点点。这一枪手首先就把报靶的战士震住了。
“找到了,十环!他们打在一个枪眼里!”
“哗”地掌声响起。
洪峰说:“专员同志,我有一个请求,让大家见识一下猴子的枪法,可以吗?”
老李说:“算了,子弹怪紧张的。他又不是刚参军的。”
洪峰也是个会挑事的人,他见老李不答应,便转而去扇动队员们,说:“大家想不想看看猴子枪法呀?”
“想看——”
“猴子!猴子!”大家齐声叫唤。
老李对和尚说:“和尚决定吧。”
和尚一时兴起:“兄弟,开一枪,让大家饱饱眼福。”
肖飞说:“队长同志,不是说我们不参加的吗?”
和尚说:“你看这些兄弟马上就要开上前线了,这点要求不能满足吗?去,玩一下。”
白玲也说:“飞哥,打一枪让大家看看吧。”
肖飞说:“那好吧,竹白玲妹妹,你的枪借我一把。”
白玲拔出一支短枪给肖飞,肖飞本身有一支,肖飞手提两支短枪跳上台说:“下面的兄弟去找几十颗石子,坷垃和碎砖块都行。”
之前大家都知道肖飞功夫了得,打鬼子厉害。这次归队,又传说他练成了神奇的枪法,但到底神奇道何种程度,大家都十分好奇。
一听肖飞要表演,大家精神立刻来了。几十个队员,跑出会场,去捡了石子,坷垃,碎砖块。肖飞说:“我昨天晚上参加王大哥婚礼,口袋里还剩下两颗红枣。来两个人拿去。”
上来两个战士,一人拿走一颗红枣。
肖飞说:“现在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把石子坷垃碎砖块和红枣一齐高高扔起,让它们落到台上。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
肖飞说:“我在这些石子落到地上之前,把这两颗红枣找出来,并且开枪将其打飞。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队员们喊道:“明白了。”
表演还没有开始,队员们的心就被震撼了。那些石子和两颗红枣,从抛起来到落到地上们也就短短一两秒的时间,肖飞要在这么断的时间,把两颗红枣从那些砖块石子中找出来,并开枪将其击落,起难度是可想而知。
就连郎小队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的枪法基本上都是百发百中,但要说这样表演一次,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完成不了。
强烈的好奇心,使得队员停止呼喊,会场上师父十分安静,大家睁大眼睛,生怕错过表演的每一个细节,这可是终身难得一见表演,。
一切准备就绪。肖飞说:“现在开始,”说罢转过身去,背对观众,喊道“一,二,三,扔!”
几十个战士,把手中的东西一齐抛上天空,像是地上突然飞起一群蝗虫。
只见肖飞快速转过身来,对天空略一扫描,“啪啪”就是两枪!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