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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转眼已是初夏,三星岛上春天播下的庄稼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玉米,大豆,谷子,稻子,高高矮矮,各显风采。
各类蔬菜,早已开吃,一茬吃完,又播上一茬。一九分成,让生产队员们看到了希望,极大地调动了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岛上牵头,从外面购来一些木料,在岛上建起一些简陋房屋作为工棚,他们来干活时,有地方吃饭睡觉,不必那么幸苦地早出晚归。
那些干活的生产队员,把三星岛的好处向外传播,一些找不到出路的年轻人,就请他们介绍,想来参军。
这样的人有十来个。项湖大队没有轻率地接受他们。岛上派出华阳,花了几天功夫,对这些人进行了明察暗访,确定了这些人都是穷苦百姓,排除敌特嫌疑,才决定正式吸收他们参军入伍。
这样一来,加上收编了于二来和何连两个小帮派,项湖大队的人数已经有四十多人。虽然没有恢复到三星岛原来的规模,但看上去也是一支小小的队伍了。
但这只是事情的开头。如何把这些庄稼汉,训练成能打仗的八路军战士,是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
肖飞和白玲是狼小队的骨干成员,他们有许多特殊的重大的任务要去完成,不可能长期呆在三星岛的。为此,西北行署派来了一个叫荣誉的政委。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徐盛陪新来的政委荣誉来到三星岛,宣读了西北行署正式任命魏老大为项湖大队大队长的决命令。肖飞卸任项湖大队政委,吧了卸任项湖大队财务部长。二人暂时留在三星岛,帮助训练项湖大队。等候离岛归队的命令。
白玲把无相心经,稍作调整,传授给静枝,静枝的武功突飞猛进。肖飞训练她的枪法,她学的特别上心。
她识字,武功枪法都好。荣誉和肖飞商量派她去行署学习,她很高兴,但要和肖飞白玲一起走。荣誉也就同意了。
肖飞和白玲漫步岛上,饱览一派田园风光。这时,魏老大悄悄走来,肖飞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魏大哥,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说吧,我们是战友,也是兄弟,无话不可说的。”
魏老大说:“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转转。”
白玲调皮地说:“魏大哥,是不是要和飞哥说悄悄话呀?那我走开。”
魏老大连忙摆手说:“不不!妹子说哪里话!我魏老大没有可对妹子隐瞒的话。”
肖飞说:“那我们就随便溜达。”
魏老大说:“不过……”又是吞吞吐吐的样子。
肖飞笑了:“怎么了?魏大哥,这不是你的脾气啊,你不是一直很爽快吗?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尽管说!”
魏老大说:“有一句话,藏在我心里好久了,一直犹豫着,说还是不说呢?我不说,世上没人知道。不说吧,觉得对不住你们。自己也觉得对兄弟不够坦荡。”
白玲也笑了说:“看来这是一句很重要的话。说吧,大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战斗,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
魏老大说:“对我的确很重要,不然怎么一直藏在心里放不下呢?”
肖飞说:“大哥,说吧,什么事?”
魏老大说:“直到你不再担任项湖大队政委的时候,我才算是真正认识了你们两个。这时候我才决定,这话非对你说不行了。”
谈话开头就搞得这样郑重,肖飞和白玲都感觉到,这对为老大来说,应该是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他们站下来,看着魏老大,等待他说出那句重要的话。
魏老大低下头,沉默一会,才抬起头,看着肖飞和白玲,诚恳低说:“兄弟,妹子,说句真心话,从鬼子手里夺回对三星岛,全是你们的功劳。我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兵。”
肖飞摆摆手:“大哥,不说这个,这都是为了抗日。”
魏老大说:“你们又把三星岛的土地安排种好,不但弄来种子,还弄来了军粮。
“你们还发展了三十几个新队员,现在三星岛有四十几个人了,像一支队伍了。
“这些事有我什么功劳?动脑子,动嘴,动手,都没有我的份。
“三星岛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兄弟,你来做这个大队长,我也是心服口服。但是你却突然退了,不担任政委了。我就知道,你们是真心抗日,名利二字就是过眼云烟。”
肖飞笑了:“大哥,我当是什么话呢,原来你是郑重地来夸我们呀。”
魏老大抬抬手:“兄弟,你听我说下去。而我呢?知道我心里想得是什么吗?我想,等到把三星岛夺回来之后,我就设法把你们赶走,你们要是和我争夺岛主的位置,我就弄死你们!”
肖飞看着魏老大,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复杂情感,魏老大的话完全超出他的意外。他抓住魏老大的手说:“魏大哥,你能吧这样的内心话说出来,说明你是条汉子,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魏老大说:“我真正服你们是处理卧牛岛这件事,你们用尽一切办法,没有死伤一个人,就把他们驱退,没有死伤一个人,就把卧牛岛内讧平息。
“这件事让卧牛岛从仇人变成友人,把一个鬼子控制了的帮派夺回中国人手里。
“兄弟,妹子,我魏老大比起你们,简直就是小人一个……”魏老大眼中涌出泪花,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肖飞看看白玲,握着魏老大的双手,动情地说:“大哥,你把这件事说出来,说明你是我们的好大哥,好同志。你成了一个胸襟坦荡的君子。”
白玲动情地说:“魏大哥,人都会有一些小心思。能为自己一个不好的念头,弄得寝食难安的人,到是不多。在这一点上你的境界比我们高多了。”
魏老大抬起巨大的手掌,擦了擦眼睛,说:“我在三星岛做了二十年土匪,土匪那些狠毒的坏心眼儿我都有,以前觉得自己很聪明。但是你们带来八路军的正气,让我觉得那所谓的聪明,其实就是匪气。”
白玲说:“大哥不必过多自责。这只是你当时心里冒出来的一个想法,这想法并没有影响你后来的工作和战斗。你如果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你还是吧他说出来了。这真的让我们感动。”
魏老大说:“我不把这话说了,我就感觉对不起你们。现在我好多了。心中再无挂碍。”
肖飞说:“大哥是条汉子。三星岛被鬼子夺去时,都无家可归了鲁小二几个还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好大哥。”
白玲说:“魏大哥,能把这支队伍带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哥你肩上的胆子很重。”
肖飞说:“大哥,你现在不是三星帮的帮主了,而是八路军项湖大队的大队长。从你今天的谈话,我感觉你会全心做好这个大队长。”
魏老大安息一声,说:“兄弟,我四十多岁了。如果队伍里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就把大队长的职务让给他,我就做一名老兵就行。”
肖飞说:“大哥别这么想。你应该想怎么把我们的队伍扩大,我们才四十多人,我和竹青妹妹,说不定那天接到任务就要离开。这样,遇到情况,还是很难对付的。”
白玲说:“湖荡里几百个帮派,各怀其心,岸上还有鬼子,。你们和白玲岛相距三十多里。互相很难照应。遇到突发情况,还是要孤军奋战。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的。”
魏老大说:“我也正为这事焦心。”
白玲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魏老大说:“妹子有什么好主意?”
白玲说:“白玲小队是完全按照正规部队那样,进行训练的,而且比正规部队要求的更严格。现在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和狼小队差不多。我们可以组织一些骨干分子去白玲小队观摩一两天。看他们是怎么训练的,这比我们在这讲好多了。”
肖飞欢欣鼓舞地说:“白玲妹妹,你的脑子好使啊。这办法好。那些些骨干分子,亲身感受一下真正的八路军风貌。回来再扩大影响,我们在训练起来可是抄近多了。”
魏老大说:“还是妹子的脑袋好使,这真是个好办法。我同意。”
这时,政委荣誉也转过来,老远就喊:“唠的好热闹啊。聊什么呢?”
肖飞说:“政委,快来,正有一个计划要向你汇报呢”
政委小跑过来,说:“我就知道,你们一唠就能唠出好主意,快说说。什么计划?”
白玲就把去竹青岛观摩的计划说了一遍。政委一拍手:“好主意,我们马上挑选十来个人,今晚赶到竹青岛,明天从起床开始观摩一天。明天晚上回来。开会总结,然后制定我们的训练计划。
大家就在菜园里,议定了议定观摩的人选,以及许多细节问题。
政委说:“我们先把这这十多个人训练好,从他们中间培养出十五到二十名政治上坚定可靠,有一定能力队员作为骨干,以后队伍扩大,他们就是干部。”
肖飞说:“说起扩大队伍,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能不能把卧牛岛收编过来,成为项湖大队的一个支队。”
魏老大说:“这可能吗?牛飞可不是一般的人。”
肖飞说:“我们没和他打过之前,是没有可能的,通过和他们打过一仗,这可能出现了。”
魏老大说:“这事我们以后再议,现在组织人去竹青岛吧。”
这一去不知又引出多少故事,请看下章。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