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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肖飞和白玲把那人抓到城墙下面的藏兵洞里，要他回答问题，但那家伙胡搅蛮缠，拒绝回答，企图拖延时间，等鬼子来救他。猴子不得已对他施以酷刑。
那人本来就是软骨头，受不了鬼子的刑罚做了叛徒。在对敌斗争中，无论是哪一方，最恨的就是叛徒。现在他落在肖飞和白玲手中，不知道肖飞和白玲会怎么处置他。最让他害怕的就是肖飞白玲一枪崩了他。
但他知道，肖飞和白玲抓他的目的，无非是想从他口中得到情报，只要他咬紧牙关，不泄露情报，肖飞和白玲就不会杀他。时间久了，鬼子说不定就会来救他。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里，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但是他低估了肖飞是手段，肖飞那伴随强大内功的点穴功夫，让他经受了从来没有经受过的巨大痛苦。全身从外到内，没有一处不疼，甚至连头发和脚趾甲都疼的受不了。巨大痛苦让那人立时崩溃，拍手点头，答应招供。
肖飞一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叹了口气：“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那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汗水像小河一样地往下流，裤管里流出一摊尿液。
肖飞不动声色地说：“好好回答问题，别调皮。说，你是南瓜吗？”
那人躺着说：“我是南瓜。”
肖飞说：“坐起来说话。”那人坐起来，惊恐地看着猴子。
事情偏偏不上南瓜的如意算盘，他以为肖飞和白玲为了获取情报，必定不肯轻易杀他，他只要把时间拖延的足够久，便会有日本人来救他。
让他没想到的是，肖飞的刑罚比日本鬼子的刑罚痛苦大多了。他受不了那个罪，他就是个意志薄弱者，怕疼怕死。一旦心理崩溃之后，自然是问什么回答什么。
肖飞说：“你是什么时间被鬼子逮捕的？”
南瓜说：“大约在半年前。”
肖飞说：“说说当时的情况。”
南瓜说：“大约半年前的一天，是我们接头的日子，我去四老巷八号长椅接头，突然一群鬼子围上来，就把我抓住了。情况就是这样。”
肖飞说：“据我所知，鬼子并没有怎么打你，你就什么都说了，为什么？”
南瓜说：“我怕鬼子杀了我。”
肖飞说：“你知道鬼子为什么能抓到你吗？”
南瓜说：“我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估计是有人出卖了我。”
肖飞说：“你说的没错。你被人出卖了，被你的下线地瓜出卖了。”
南瓜恨恨地说：“我就知道地瓜那狗日的不是好东西。”
肖飞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个软骨头，鬼子还没怎么打你，就吓唬你几句，你就叛变了。”
南瓜低下头，小声说：“鬼子要杀我，我怕死。”
肖飞突然问：“你有几条下线？”
南瓜说：“四条下线。”
肖飞说：“除了地瓜这一条下线，另外三条下线，你都对鬼子说了是吗？”
南瓜说：“是。不说鬼子不答应。”
肖飞说：“你的三条下线，鬼子只破坏了两条，还有一条下线，鬼子没有抓到人，是不是？”
南瓜满腹狐疑，战战兢兢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肖飞说：“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告诉你，我知道的并不不比你少，但是我要你再对我说一遍。”
白玲也朝肖飞看看，心里也感到迷惑不解。心想，飞哥，这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多年以后，二人谈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白玲还想起这事，她问肖飞：“飞哥，当时，你怎么知道南瓜的一条下线没有被鬼子破坏呢？”
肖飞开心地笑了：“我是诈的，碰巧让我给诈到了。”
白玲说：“就是诈的也得有个根据有个线索什么的呀？”
肖飞说：“事情很简单呀。如果南瓜的下线全部抓到了，他还有必要拿一张报纸在那里装膜做样地接头吗？”
白玲听了直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
接着说事。肖飞对南瓜说：“说说那条下线的情况。”
南瓜说：“他叫牛东山，住在湖西镇，三十多岁，开一家小客栈。我和鬼子去抓他的时候，那客栈关门上锁，没一个人。打开门来，客栈里面值钱有用的东西早就收拾空了。问旁边的人，他们说，那客栈已经关门好几天了。鬼子在哪里埋伏了一两个月，始终不见他出现。”
肖飞说：“后来你见过牛东山吗？”
南瓜说：“没有。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牛东山。”
肖飞点点头说：“知道为什么抓不到牛东山吗？”
南瓜说：“估计是宋大广事先通知他躲起来了。”
肖飞说：“你说对了，真是宋大广通知他及时转移了。宋大广是你的上线吗？”
南瓜摇摇头说：“不是。”
肖飞说：“你的上线是蝈蝈？”
南瓜说：“蝈蝈你也知道？”
肖飞严厉地说：“你就回答是不是！”
肖飞说：“我说过，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说说蝈蝈的情况。”
南瓜说：“我不知道蝈蝈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个警察。二十五六岁。白净面皮，分头，人很精干。”
肖飞说：“你被鬼子抓到以后，见到过蝈蝈没有？”
南瓜说：“一直没有见到过。”
肖飞说：“之前你们怎么联系？”
南瓜说：“我如果有情报要给他，就在店门口挂一个红色小灯笼。他就会来找我。”
猴子说：“是东亚照相馆门口吗？”
南瓜说：“是。”忽然惊恐地看了猴子一眼：“这个你都知道？”
猴子说：“奇怪吗？我说你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信吗？”
南瓜说：“我信。沭城知道蝈蝈的，不会超过三个人，这事你都知道，我还有什么不信呢？”
肖飞说：“蝈蝈有多久没有联系你了”
南瓜想了一下，说：“半年多了。我出事之后，他一直没有联系我。”
肖飞说：“你的照相馆里，一直有鬼子蹲守，蝈蝈如果来和你联系。就会被鬼子抓去，对吗？
南瓜说：“你怎么知道鬼子一直在我店里蹲守？”
飞说：“别问愚蠢的问题。”
南瓜垂下眼睛说：“是。”
肖飞说：“还有一点，我是真不知道。你告诉我，宋大广是一个什么样的级别，他是蝈蝈的上线吗？”
南瓜说：“宋大广这个人很特别，不但多次找到我，直接给我发指令，还直接找过我的几个下线。我把这事回报蝈蝈。蝈蝈说：一切听从宋大广的。但宋大广肯定不是蝈蝈的上线。”
肖飞说：“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有时是你和下线接头，有时换成别人？
南瓜说：“这些事都是蝈蝈安排的，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
肖飞说：“说的具体一点。”
南瓜说：“我们接头都是有固定日期的。有时候，蝈蝈会通知我，这个接头日，你不要去了。那天，他就会安排别人去接头。”
肖飞说：“我懂了。现在我要问的话，都问完了，最后问你一件事，你想死还是想活。”
南瓜说：“猴子小爷，我当然想活。你给我一条活路。”
肖飞说：“你要是想活，你就早点把你的家人藏到乡下，你自己找机会逃跑。鬼子随时都会杀了了你。”
南瓜说：“是是！”
肖飞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在吕家花园引诱别人上钩，其实鬼子也在跟踪你。鬼子对你并不信任。今天跟踪你的鬼子被我们打晕，估计鬼子现在已经发现他了。你回去怎么说呢？”
南瓜说：“我也说被人打晕，倒在一个胡同里刚刚醒来。”
肖飞说：“你要是说你被肖飞和白玲抓住盘问了一个小时，鬼子就会怀疑你交代了所有情况，那你对他们就没有用了。鬼子就会杀了你。”
南瓜问：“他们要是问是谁对我下手，我怎么回答？”
肖飞说：“你说，估计是蝈蝈的人来报复你。”
南瓜说：“谢谢小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肖飞说：“你去吧，我们今天不杀你，就是要看看你有没有悔改之意。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今天晚上干了什么事。我明天早上就知道。要杀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南瓜说：“是是！我知道，一说和你们接触，鬼子一定会杀我。”
南瓜可能是裤子尿湿了，很冷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跑走了。
白玲问肖飞：“猴子哥，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叛徒。”
肖飞说：“留着他，转移一下鬼子的视线，制造点混乱。要是鬼子真的怀疑是蝈蝈的人来报复南瓜，那就是我们意外的收获。”
白玲说：“猴子哥，我怎么觉得在你面前有点傻。对付这些鬼子汉奸，你的心思转的真快。”
肖飞说：“要是你来处理这事，肯定做的比我好。”
白玲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调查蝈蝈呀。我们走吧，被人看见了，人家会说，看这两人，跑到这地方谈恋爱来了。”
白玲装作恼怒地说：“飞哥，你又说这个！”
肖飞哈哈笑着跑走了。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