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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突然对肖飞发起攻击,他一掌打来,被肖飞躲开,同时被猴子点了曲池穴,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但他“呼”地拔出短枪,就要上举对准猴子胸口。
肖飞眼明手快,迅疾握住枪管,一扭,那枪口正对准了祁峰的胸口。如果这时祁峰开枪,打到的也是他自己。
同时,肖飞右脚一抬,踩住祁峰脚面。手上轻轻用力一推,祁峰脚被踩住,无法退让,“轰嗵”倒地。在祁峰向后栽倒的瞬间,肖飞脚一抬,放开祁峰的脚面,否则,祁峰的一条腿就废了。
祁峰倒地,肖飞上前一步踩在了祁峰的脖子上,如果一用力,祁峰的脖子就断了。祁峰再也动弹不得。
白玲一见祁峰袭击猴子,刚欲助拳,见肖飞没有危险,便没有动手。这时祁峰短枪脱手,肖飞伸手接住,飞快卸下了一个弹匣,一看那弹匣是空地,便知道祁峰只是试探而已。
这一连串的变故突然发生,又在一两秒钟内结束。
徐亮大惊:“干什么干什么?”
和尚“哈哈”大笑:“怎么样?祁峰老弟?别看你是大单位来的。我们底下小单位也有能人。不服不行吧?”
祁峰爬起来,脸上并无尴尬之类的表情,拍拍屁股,淡淡地说:“不是服不服的问题,我是看看把自己的小命交给猴子,能不能让自己放心。”
肖飞说:“祁峰大哥,这会玩玩还可以,如果行动开始了,谁这样玩,我是军法从事的!”
祁峰说:“有你这句话,我更放心。”
张二钉笑着说:“祁峰大哥,要是我和你打,我先打掉你眼镜,让你变成瞎子,再慢慢和你玩。要不咱俩试试?”
徐亮喝道:“别闹了,都开始干活了。”
肖飞说:“黄山大哥,你带罐子去搞爆炸的事,祁峰大哥,你和大家讲一讲,鬼子的语言习惯,行为方式,最好能教大家几句简单对话。”
转向徐亮:“专员同志,行署最好派人和徐盛大哥取得联系,小分队有可能在行动中需要山林小队的支援。另外我们还需要每人一身鬼子的军装。”
徐亮说:“好,我这就去办。”
三天的突击训练很紧张,过的也很快,大家都觉得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但没有时间了。他们制定的作战计划,飞报军区,很快得到批准,军区下达了执行的命令。
第三天晚上,大家收拾停当,吃了晚饭,悄悄一个一个出了村子,在村外预定的地点集合起来。
这是绝密行动,对行署的普通战士都要保密的。所以他们采取了分散出村的方法。
每人离开行署驻地,来到集中地点,都必须报告情况,确保没有人跟踪。
大家都到齐了。徐亮说:“同志们,你们的任务非常艰巨,也非常重要。我在等你们的好消息。记住,你们不是孤军奋战,郎小队会及时支援你们。徐盛训练的孙大来山林小队也会支援你们。”
肖飞说:“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徐亮说:“出发吧。”
肖飞说:“出发!”
七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旷野之中。
徐亮站在村外,看着朦胧的夜色,心情十分沉重,他对山鹰小队完成任务没有丝毫的怀疑,但可以确定的是,走的时候是七个人,回来的时候肯定不是七个人。会有几个人回不来的。但这就是战争,能有什么办法?
通讯员小许轻声说:“首长,该回去了。”
徐亮说:“好我们回去吧。”
这时,夜色正浓,小分队已经换下军装,穿上了黑龙会忍者那样的黑衣黑裤。那是和夜色一样颜色的夜行衣,十步开外就完全看不到人影。
他们要经过的路线是,向北走十几里路,出了根据地,进入鬼子的占领区。横穿过鬼子的占领区,得走三十里路。出了鬼子的占领区,再走十几里路,就进山了。
进山之前,必须确保山鹰小分队不被鬼子发现。在对军火库发起最后攻击之前,必须保证小分队在秘密状态下行动。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
七人一行,走了三里多路,突然,前面传来八哥鸟的叫声:“八哥,八哥!”
队伍停下来,肖飞回了两声:“八哥,八哥!”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夜幕中钻出一个黑色身影:“是猴子小分队吗?”
“我们是。”肖飞应道。
那人说:“请问谁是猴子?”
肖飞说:“我就是啊。”
尽管是夜里,那人还是上下打量着猴子:“嗯,和传说中差不多。”
肖飞笑起来:“没把我说成妖怪就好了。”
那人说:“但是把你说得比妖怪厉害。我是吕庄的模范队,我叫吕小双,奉命令把你们送出根据地。”
肖飞说:“你送我们多远?”
吕小双说:“十四五里。”
肖飞说:“你送我们的事都有那些人知道?”
吕小双说:“是区长秘密通知我的,只有我和区长知道。区长说,我完成任务后,他给我五颗子弹。”
肖飞说:“兄弟,你完成任务后,回去还要继续保密,我这给你五颗子弹。”吕小双大喜过望,连声说:“谢谢谢谢。”
肖飞说:“这就辛苦你啦,兄弟,我们走吧。”
吕小双说:“跟我走吧。我只能把你们送过大沙河,进入鬼子的地方,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吕小双在前面带路,肖飞和白玲随后,其他人跟随前进。大家都不说话,一来是夜里说话传得远,二是影响自己发现情况。
正走之间,白玲轻声说:“停一下,前面有人。”
吕小双说:“没人啊。”
肖飞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小声点。他们有五个人。”肖飞一挥手,大家便卧倒。
吕小双心想:“哪有人啊,疑神疑鬼,这猴子也太胆小了吧?”
正想着,只见十步开外,有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走过。又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住了,愣了一会,便如飞而去。
吕小双正要站起来,被猴子一把按住:“别动!”
只见那几个人又转了回来,直奔肖飞他们而来。肖飞对着祁峰一挥手,祁峰站起来。“呜哩哇啦”说了一句日本话。
对面的几个人影一愣,问了一句什么。似乎是怀疑祁峰为什么不说接口暗语。祁峰又说了一句,意思是,我们是渡边大队三小队的,来执行特殊任务。和你们黑龙会无关。
肖飞心想,干掉他们!很显然这几个鬼子对他们产生怀疑了。这种时候,必须当机立断。肖飞手掌向下一砍,手一挥,白玲他们无声无息地掠到鬼子身边。
吕小双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过后就没动静了。
肖飞走过来。说:“起来走吧,兄弟,还趴在那儿干嘛呢?”
吕小双说:“那几个鬼子呢?”
肖飞说:“在那儿躺着呢。”
“都被你们杀了?”
“你说呢?”
吕小双惊讶的不得了:“天呀,这是天兵天将啊。”
黄山瓮声说:“就这鸟人话多!”说罢,叼着小烟袋自顾向前走。
吕小双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对着肖飞指指黄山,意思是说,他说我是鸟人呢。
猴子拍拍他肩膀说:“兄弟。他怪你刚才喘气那么大声音,暴露了我们的目标,要不是我们是不必动手的。”
吕小双说:“我没敢大声喘气呀,我当时很紧张,连气都不敢喘。因为我知道这种鬼子很厉害。”
事实上,这种时候若非不得已,是不应该出手消灭这几个鬼子的。他们的任务不是杀这几个鬼子,而是去炸毁鬼子的军火库。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得不出手。
吕小双没有武功,喘气粗糙,暴露了目标,如果让这几个鬼子带着怀疑离开,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白玲心肠软,不忍心让吕小双太难堪,便安慰说说:“大哥,不用害怕。他们人少,打不过我们的。现在你只管带路就行了。”
肖飞说:“吕大哥,等会你回去,找几个人来把这几个鬼子的尸体弄到僻静地方埋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鬼子身上还有枪支弹药,拿去装备你们自己。这事很重要,记得办好。”
吕小双说:“这事我们一定办好。”
猴子说:“我们走吧。”
靠近边界地区,鬼子的侦察人员到根据地的刺探,民兵们也会到敌占区侦察,这都是正常现象。
无话则短。一路走来没有再遇到新的情况。一条大河挡在面前,河里落下满天星斗,河水微微发亮。河边有一丛芦苇,吕小双从里面拉出一条小船,显然是早就准备在这里的。
吕小双把小船别稳当了,说:“大家上去吧。”几个人上了小船,吕小双跳上小船,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小船向河中心驶去。小船轻快顺溜,不一刻就到了对岸。吕小双说:“再向前就是鬼子的地盘了,向北一直走,十五里没有村庄。我不送你们了。”
肖飞说:“重复一下你回去腰板的事。”
吕小双说:“第一,保密。第二,把这几个鬼子的尸体拖到秘密地点埋掉。”
肖飞说:“很好,兄弟,一路辛苦,请回吧。”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