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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有个事推理,也不寂寞。不觉到了沂水镇。这是一个很大的集镇,镇子周围村庄也比较多,虽然不是逢集的日子,但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
那个人穿过镇子,进了镇子西北的一家大院。这户人家看起来是当地首户,那院子的占地面积不比肖家大院小。
远离大院一百多米的地方,白玲发现了画在猪圈上的一朵梅花的简笔画。
白玲说:“飞哥,你看,这是徐盛大哥留下的记号。”
肖飞说:“徐盛大哥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回镇子上去,看能不能找到徐盛大哥。”
二人装作装作漫不经心地溜达着回到镇子上。已近晌午,二人找了一家小饭馆,进去坐下,随便要了点吃的。慢慢吃着,一边观察街上的情景。
白玲说:“飞哥,你看,街上像刚才那个人的还不少呢。”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了,你看那两个人,眼里露出精光,是个内功深厚的人。”
白玲说:“那边还有一个。”
肖飞说:“等会,我们遇上熟人了。”
白玲说:“看到徐盛大哥了?”
肖飞说:“不是。你看到那边过来那三个人吗?”
白玲说:“看到了。”
肖飞说:“中间那人,我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饭店老板走来说:“二位客官,有人要见你们。”
肖飞说:“谁要见我们?”
老板说:“请跟我来。”
肖飞和白玲这时已经吃完。便随着老板穿过店堂向后院走去。
肖飞和白玲手离短枪都是最近的距离,一旦发生情况,便可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枪来。
老板领着二人走进后院一个僻静的房间,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往小腿上缠纱布,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正是徐盛大哥。
肖飞吃了一惊说:“徐大哥,你受伤了?”
白玲说:“徐大哥,怎么回事?”
徐盛说:“兄弟,妹子,你们来了正好。”
肖飞说:“徐大哥,伤的重不重?”
徐盛说:“擦破点皮,不影响干活。”
老板说:“你们说话吧,我回前面店堂了。”
老板走后,肖飞说:“徐大哥,说说怎么回事?”
徐盛说,他昨天刚来时,也发现了街上有一些身怀武功的人在走动,这个地方怎么突然会出现一些身怀武功的人呢?
他认准了一个跟踪,最后发现,那人进了镇子西北角的秦家大院。从晌午,到晚上,一共发现了五个这样的人走进秦家大院。
他向当地居民打听,大家都说最近也看到有人在秦家大院走动,但大家都从没见过这些人。而且有一个多月了,镇上居民没看到秦家的人出入。这些现象就说明,这些人是大家不认识的外人。而不见秦家的人出入,就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了。
于是徐盛决定晚上去秦家大院侦察一下,看看秦家大院有没有什么猫腻。
天黑好大一阵子,徐盛出了镇子,一直向北走,想绕到秦家后面去,从秦家后面进行观察,不料突然从后面飞来一颗子弹,打中了徐盛的小腿,虽然伤势不太严重。但走路还有点瘸。
肖飞说:“这一枪打的好准啊。”
白玲说:“徐大哥,后来没有人来查看吗?”
徐盛说:“没有啊。我一直为这事感到奇怪,听那枪声,最少有五百米。中枪后,我一直躺着没动。也许是他们来找过,但没找到。等到下半夜,我才悄悄溜回来。”
话说徐盛正讲述被枪手袭击的事,肖飞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正是那天晚上在项湖口镇被我削去双臂的日本枪手。”
白玲和徐盛一听大为惊讶,那个枪手已经没有双臂,成了残疾人,还在这里干嘛呢?
书中暗表。去年那枪手被猴子削去双臂,猴子一见他无法再开枪,成为废人,不忍心杀他,便一脚把他踢下屋顶。
后来这个叫坂田的枪手经过救治,逃得了一条活命。坂田回到日本后不甘心失败,决心报仇。召集二十多个武士,经过一年的艰苦训练,这些武士武功枪法已达到极高的水平。
黑龙会在八路军特委特别是肖飞白玲的打击之下,大量减员,便向国内招兵。于是坂田带着他的坂田小队,远渡大洋,再一次来到中国。
交代就算。
肖飞忽然想起,徐盛在这家饭店落脚,老板可靠吗?
徐盛说:“完全可靠。这家饭店的老板叫朱杨,这里是沂水县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沂水县委也属西北行署领导,我之前在这里执行任务时,也曾多次在朱杨客栈落脚。”
肖飞说:“这就好,我们的行动能得到沂水县委的支持,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
徐盛说:“我们现在要查明,控制和封锁了秦家大院的,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叫坂田的那一伙人。”
肖飞说:“更重要是,要知道这伙人里川岛还有多远,如果川岛也在秦家大院,这次决不能让他跑掉。”
白玲说:“飞哥,徐大哥,我们主要是调查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们交手。”
徐盛说:“白玲妹子说的这一条非常重要,川岛是个老狐狸,一旦发现这里有人跟踪监视他们,他们就会悄悄溜走。”
白玲说:“要不这样,我们白天不出去转悠,晚上再出去侦查。”
徐盛说:“我看这样,我对朱杨老板说一下,肖飞兄弟你到前面去做个跑堂的,顺便就可以观察到街上的情况。白玲妹妹你到厨房去帮厨,有情况随时可以接应。我还是做联络工作。”
肖飞说:“这样安排最好。我们现在就换一下装。”
徐盛说:“我通知朱老板来一下。”说罢站起身拉了一下门后边的一根细绳子。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小机关,这里一拉绳子,店堂里就会听到一声轻轻的木板落地的声音,那里就知道这边有事了。
朱杨老板正在店堂照看生意,忽听得木板响动,急忙来到后面,一进门,不由愣住了,屋里坐着两个陌生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乡下男孩,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村妇。
朱杨看看徐盛:“老徐,这两位是——”
徐盛说:“朱老板,亲戚到家你都不认识了。这位是你远房堂姐叫朱清,这位就是你外甥方小三呀。”
朱杨云里雾里的样子,刚才明明进来一个瘦瘦的老头,和有点傻模样的汉子,这会怎么又出现堂姐和一个外甥?
看着朱杨一脸的糊涂,徐盛和肖飞白玲忍不住笑起来。
徐盛说:“刚才那老头是假的,这会你这堂姐和外甥也是假的。”
朱杨说:“这怎么回事?”
徐盛说:“这都是工作需要,不得不易容化妆。”
朱杨说:“能看看他们原来模样吗?”
徐盛说:“这有什么难的。兄弟让朱老板看看。”
肖飞和竹白玲把脸一抹,现出原来模样。朱杨看着肖飞说:“让我猜猜,瘦瘦的,不到二十岁,眉清目秀的样子,中等身材,嗯,你就是大家传说中的猴子吧?这位呢?应该就是白玲了。对不对?”
肖飞说:“舅,我是你外甥。”
白玲说:“哥,你都不认识我了?”
说着几个人都笑起来。
朱杨说:“行啊,行行!说吧,什么事?”
徐盛就把肖飞做跑堂,白玲帮厨的话说了一遍。
朱杨说:“这事好办。原来店里的确请了个亲戚来帮忙,因为店里生意不好,又接近农忙,亲戚回去了。现在有兄弟帮忙,正好也不显眼。”
徐盛说:“好,就这样定了。”
朱杨对肖飞进行了简单的培训,教他如何迎客送客,如何报菜。好在乡下集镇饭店,规矩不是太多。有那么回事就行。肖飞正式上岗了。白玲也到厨房去摘菜洗菜。
时处战乱,百业凋零,朱杨的小客栈生意清淡,一天也没有几个客人。肖飞没事就勒着围裙,肩膀上搭一条毛巾。坐在店门口观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偶尔有一两个客人,肖飞连忙迎进店里,抹桌子,擦板凳,一边问:“二位吃点什么?”
客人一商量,点了几个菜,肖飞就对着后厨喊道:“葱花爆猪肝甜辣肥肠醋溜青菜二两白酒外带两碗白米饭喽——”
朱杨躲在一边暗笑:“这猴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觉天色已晚,店里早早打烊收门。肖飞白玲回到后面。吃罢晚饭。肖飞说:“徐大哥,你暂时还不太方便,先在店里歇息,我和白玲先去查看一下。”
定更以后,肖飞和白玲从客栈院墙翻出,来到街上。由于生意不好,这时候,大多数店铺都关上大门,街上偶然有人走过。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肖飞和白玲顺着街道向北走去。忽然,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你看到街东面墙根下那个流浪汉了吗?”
肖飞说:“看到了。他正在翻他那些破烂呢。”
白玲说:“他不是流浪汉,他是装的。”
肖飞说:“哦?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是装的?”
白玲说:“不是看出来,是听出来的。这个人的呼吸匀细绵长,没有深厚的内功是不能这样呼吸的。”
肖飞一听,说:“妹妹,你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我老是这么粗心,不去注意这个。”
竹白玲说:“你是男的,容易忽略这种事。”
肖飞说:“他在看我们。凡是向北的人,他都特别注意。”
白玲说:“我们不让他注意,我们向东。”
肖飞说:“对,我们向东,出了镇子再绕向秦家大院。”
前面正好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肖飞和竹白玲一转弯,便向东出了镇子。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走出一段距离,二人正要拐弯向北,白玲说:“哥,蹲下,前面有人!”
只见一条黑影向二人飞掠而来。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