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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肖飞推开大厅后门,轻轻进入大厅,面前是一排高大的屏风,轻功一提,掠出两丈,在屏风边上一伸头,看到一个鬼子正躲在梁柱后面。肖飞举枪要射。
但这个鬼子是一个高手,肖飞在他身后那轻微的响声,惊动了他,他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抱着枪就朝旁边快速滚开。
肖飞停下来,站着不动。那鬼子一边滚动,一边调转枪口,调整姿势,寻找目标,只要被他发现目标,一扣扳机,击毙对手,就可以转败为胜。
但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速度不由就慢了一点,当他看到肖飞,正要开枪的时候,肖飞比他快了一点点,“啪”地一枪,鬼子的头部中弹。
肖飞吁了一口气,还剩下磨房里一个鬼子了。立刻跳到大厅正门上,对着竹青一挥手,指了指磨房。
白玲知道剩下这两个鬼子都是高手,肖飞一个人去对付大厅里的鬼子,虽然她对肖飞的武功枪法很有信心,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听到大厅里响了一枪,随即看到肖飞出现在大厅的门口,那颗悬着心才放下来。
那大厅是东西向的建筑,大门朝南,大厅西边三十米,边上便是一溜儿南北向的厢房,向南二十米便是那磨房。
如果,那磨房里的鬼子知道这边的鬼子完蛋了,对这边也坚强戒备的话,他一人一枪,守住磨房门口,肖飞和白玲还是接近不了磨房。那对峙的局面还是无法打破。
肖飞对着白玲挥挥手,指了指磨房,白玲立刻明白了肖飞的意思,让她开枪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制造机会让肖飞接近磨房。
白玲对着磨房“啪”地开了一枪。磨房里立刻还了一枪。紧接着竹青白玲又开了一枪。
这时候,白玲不求能够打得准,因为磨房里情况复杂,不仅有石磨还有粮食木桶水缸,要想打准了也不容易。她的目的就是吸引那鬼子的注意力,掩护肖飞靠近磨房。
白玲和那鬼子对射的时候,肖飞突然现身,一个飞跃,前掠二十米,进入了鬼子的射击死角。
这时候,在这个地点,如果磨房里的鬼子不冲出门外,就看不见肖飞,但只要他朝门口一露头,白玲毙他不需要第二枪。
猴子一进入死角,立刻提起轻功,闪电一样一闪而至,来到磨坊门口。
他闭上眼睛,回想在山中练枪时,猎人大哥要他们蒙上双眼打鸟的情景。他调整呼吸,把功力运用到两耳之上,同时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指了指磨房。
白玲明白猴子的意思,“啪”地打来一枪,几乎同时磨房里也射出一枪。
肖飞凭磨房里的枪声,立刻锁定了鬼子的位置,身体不露,甩手就是一枪,磨房里再无动静。
随着一枪打过,肖飞斜着冲进磨房,身体一个回转,已经飘到那鬼子身边,只见那鬼子头已经被打烂。躺在石磨后面不动了。
肖飞出了磨房,白玲也跑到跟前,说:“飞哥完事了?”
肖飞点点头说:“能看到的鬼子没有了。妹妹,你再听一下,这院子里还有没有鬼子了。”
白玲听了一下说:“这回确定没有隐蔽的鬼子了。”
肖飞说:“我们寻找张弓那个小汉奸。”二人手提短枪,从前面向后搜索。
刚才枪声一响,肖飞和白玲随着人群涌出客厅。那大股的人群跑向大门外。这是张弓唯一逃出大院的机会。如果张弓趁混乱随着众人跑出大院,那今天他就逃得了一命。
但估计这时候张弓不会走,因为他替觉得有十三个鬼子兵还有五个黑龙会枪手,再加上十几个护院小队,肖飞和白玲是难逃一死的。如果他觉得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肖飞和白玲,他就不会把这事告诉鬼子了。
如果这时候他没有跑出去的话,后来他就没有机会了。等到那些人跑光之后,再有人进出大院,是不可能躲开肖飞和白玲的眼睛的。
他一定还藏在大院的某一个地方。
肖飞和白玲手提短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寻找。踢开一个房间,是空的。再踢开一个房间,有两个妇女躲在里面,一见肖飞和白玲,“哇”地一声吓哭了。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们。直接向后搜索。
再踢开一个房间还是空的。
看来张家的护院小队被消灭之后,张家所有雇佣的男人女人,都已经逃走了,院子剩下的都是张弓的家人。
另一个房间里,有几个女人躲在里面,一见肖飞和白玲,急忙跪下,连呼“饶命。”
肖飞和白玲也不去管他们,继续向后面搜寻。
过了大厅,来到后院,后院比前面更安静。他们在一个房间里又发现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一见肖飞和竹白玲直朝墙角躲。
忽然听得院子里有动静,肖飞和白玲迅速退出来,扫视一周,只见在院子的西墙边,张弓在墙上靠了一架木梯,正往墙上爬。
张家围墙将近三米高,不用梯子他肯定爬不上墙头。
肖飞和竹白玲拔出短枪,猴子说:“射南面那条梯子腿。”
“啪啪啪啪!”连续四枪打在木梯的同一个点上,那木梯一条的腿便被打断。梯子向一边歪倒。爬到一半的张弓随着梯子歪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也下摔得很重,张弓“啊”地叫了一声,那张弓爬了几下才爬起来,撒腿就跑。猛一抬头,肖飞和白玲正在前面朝他走来。他转了个弯又跑,一抬头,肖飞和白玲还是在正前方,不紧不慢地朝自己走来。
转弯再跑,还是这样。
张弓转了几次弯,始终摆脱不了肖飞和白玲,最后不跑了。“扑通”跪倒在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诉说哀求:“小爷饶命啊,我是被逼的。”
肖飞和白玲站在张弓面前,内心一阵嫌恶:“指望这样的人,怎么抗日呀!”
肖飞摇摇头,叹口气说:“张弓,你这样的人呀,八路军指望不上你,重庆方面指望不上你,连日本鬼子也指望不上你。”
白玲嫌恶地说:“你这样的人,猪狗不如。”
张弓哭着说:“我就是怕死啊。我怕死我有罪吗?”
肖飞笑起来:“做汉奸还做得理直气壮喽!谁不怕死啊?可该死的时候就得死。因为地瓜你怕死,你害死了多少抗日战士的生命。”
张弓哭着说:“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哭着,哀求着,一边那尿就顺着裤管流下来,那大便也就拉在了裤裆里。发出一阵骚臭。
白玲难过地转过脸去。
肖飞说:“今天你死,不能怪别人,是你自己找死的。本来我们在库房里就决定放了你,我们吃了饭走人。可你偏偏要把这事告诉你父亲。”
白玲说:“张弓,你先前参加抗日是好的,可是你叛变了害死了自己的同志。我们一问,你又背叛了鬼子,把什么都说了我们放了你,你又背叛了我们,想害死我们,你还是人吗?”
张弓哭着说:“我怕日本鬼子杀我呀。”
肖飞说:“如果你父亲不惊动鬼子,让我们安安静静吃完饭走路,什么事都没有。”
张弓说:“饶命……”
肖飞说:“你们父子以为有十八个鬼子保护你,有十几个护院家丁保护你,你就平安无事了,你就可以致我们于死地了。可事情偏偏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地瓜,你小看肖飞和白玲了。”
张弓哭着说:“饶命……”
肖飞说:“对你说多了也没意思,送你上路吧。”说着拔出枪来。
张弓嚎一声:“饶命啊——”朝上一跳,落在地上就不动了。
白玲上前伸手试试他的脖颈,说:“他死了,吓死了!”
肖飞叹口气说:“我的中国,你怎么老出这种人呢?”
白玲说:“可怜!”
肖飞收起短枪,懒散地说:“走吧,我们去找那个老家伙。他不要也吓死了就好。”
白玲难过地说:“看看他们一家弄成这样,感到可怜,但想想他们靠鬼子撑腰来对付我们的作为,又觉得可恨,恶心!”
肖飞叹口气说:“只要老头能好好认错,我们不杀他就是了。”
院子挺大,房间很多,一个一个房间去找,直到找完了所有房间,也没有找到张仲鲁。
也许这位张老爷看日本鬼子撑不了腰。悄悄逃走了?
白玲说:“猴子哥,算了,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肖飞说:“好吧,妹妹,我们走。”二人走过大厅,走到前院,就向大门外面走去。
突然,肖飞说:“妹妹,等一下。”
白玲说:“怎么了?”
肖飞说:“你跟我来。”说罢撒腿向后院跑去。白玲也随后跟来。他们打开那个侧门,进入库房小院。只见盛满烟叶的库房门已经敞开。
二人来到门边,停下来,猴子说:“妹妹,听一下,里面有人吗?”
白玲侧耳倾听一会,摇摇头说:“没有人。”
肖飞一脚跨进去,白玲紧跟猴子面进入库房。忽然肖飞站住了,白玲一看前面,不由发出一声惊叫:“啊——”
前面,烟叶架之间的屋梁上,挂着张仲鲁那被拉长了的身体。 血色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