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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老独眼乐中离世
这一晚,虽然没有彻夜未眠,却达到了非常满意的效果。要散会了,张洪烈起身恭拳说到:“咱们都是北方人,都有种秉性耿直的脾气,也可以说是千万里相会,聚一言而成汇。嗯——老乡我对今夜达成的共识相当满意和高兴,咱们以茶代酒,我提议,咱共同祝贺一下?”
五爷和老戴赶紧起身端茶,满脸微笑的准备相庆,王月琴突然吆喝道:“慢着?”然后又朝着张洪烈笑了起来。“嘿嘿嘿嘿,真是人老不中用了,脑袋瓜子也不琢磨事儿了,对不起老乡啊?嗯——你们稍等,啊?”她一转身,出了门口向她的房间走去。
原来,她是回去拿酒去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她的一只手提着一瓶白兰地,一只手用盘子托着五个铮明瓦亮的小玻璃杯子,展着当年的风韵,啪嗒啪嗒地走进了会议室。“嘻嘻嘻嘻,这人啊?就是怕老,这一老呢就忘事忘得无影无踪了?这不?都准备好的事了,就是愣怔怔的给忘得无影无踪了?咦——真骚气!”
老戴赶紧接过盘子,五爷也主动接过酒瓶子,一边倒着酒,一边展现着对王月琴的话心服口服。“哎呀,那还用说嘛,想当年我胡大金双腿一跃,五六米就出去了?大小姐你忘了,就在咱们往这一线沟逃窜的时候,我抱着你……?”
“啊——嚏?!哈哈哈哈?”王月琴一个啊嚏,把胡大金的话给隔断了,弄得他羞羞答答的不是滋味,赶紧的端着酒先敬给老独眼。
“嗯——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傻小子啦,才六十挂零,算什么老啦?啊呸!想当年我六十几岁的时候,还在这大山里与天斗,与地斗,与虎豹豺狼斗呢?那个劲啦,百十斤沉的野猪,我能举过头顶,哗嚓嚓?就能摔在悬崖外,跌得粉身碎骨啦?哈哈哈哈,啊——哈哈?”
“嗯——不好,老人家不好啊?”张洪烈看出了端倪,一个箭步迈过去,用那双大手哗的一下把他抱住了。这可惜,那老独眼的带的头一耷拉,歪在了他的怀里。
“啊?老戴、老五?快,快呀?哎哟!快进行抢救啊?这,这这?”王月琴慌乱了,喊的声音都声嘶力竭了。
一家人十分凌乱的忙活起来,无奈,争斗了一辈子的老独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整个脸上还带着那种回忆般的笑容。张洪烈一个劲的喊着“老人家,老人家?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你期盼的那帮国民党余匪改邪归正啦?真的,你不是看见了吗?你——啊哈哈——?”张洪烈哭了,两只脚还不停的跺着地板。
张洪烈的脚下就是劳友利、宋启山几个睡觉的房间,突然的听见啼哩哗嚓的声音,一个个被惊醒了,纷纷都跑上了二楼,看到这个情景,都惊得傻了眼。
这个时候,王月琴已经把瘦弱的老独眼揽在怀里,泪眼汪汪的说:“老爷子,是我害了你啊?你已经一百岁了,为了祖国的安危和领土完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辛苦,来做我们这帮废弃之徒的工作,是伟大之举,超人之勇气啊?你怎么走了,你就这么没有看到结果就走了?你好让我伤心啊?好让我伤心啊老爷子?啊呜呜——呜呜——?”
胡大金傻傻的站在一边,一副无奈和悲痛的样子。老戴把手从老独眼的脖颈上抽下来,悄悄地跟王月琴说:“走了,老爷子彻底的走了?大小姐?我们实属无奈呀?你得节哀啊?”
王月琴哭得鼻涕口水连成一片,轻轻地把老独眼的遗体慢慢的放在那张竹排椅上,非常不舍的倒退在原来坐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说:“张队长啊,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老爷子这是高兴刺激,才撒手人寰的啊?我们对?我们应该对他的家人如?如?如何交代啊?啊——哈哈哈——都是我们害了这位令中国人尊敬的老人呀?啊哈哈——?”
张洪烈双眼垂泪,把劳友利和宋启山、马林叫到一边,嘀嘀咕咕一阵子后,由劳友利走向前去,向王月琴说:“大小姐啦,你不要悲痛万分了?老独眼是我近份的爷爷啦,他的洗去(死去)我们更是悲痛了。但愿你与张队长谈得来,达成共识啦?老爷子对这个目的好好的重视啦?你不要悲伤啦?我们会对他的家人慢慢的解释啦?”
张洪烈见劳友利满面是泪,赶紧走向前面说:“马林,立即向莫副队长和孙副营长发电,发此情况报告过去。另外就说,我们已经与大小姐王月琴谈判成功,并在不违背上级意图的前提下签订了六条协议。是否回队,请指示?”
“是!我这就去发电,请稍等。”马琳一个转身,向楼下走了。
王月琴抹去泪水,向老戴说:“老戴啊?马上,马上叫起戴小曼,让他把咱们商量的六条加咱们提出的几条整理出来,迅速打印成文字,我要签协议合同,让老独眼他老人家做个见证,也好安心西去。快去呀,我们今晚就签!”
“好好好,大小姐啊?你得保重身体啊?毕竟是老人家已经走了,我看?”老戴泪眼红肿,其实是在问,把老人家的身体尽快落实到某个地方,以商量后事。
王月芹说:“不,我要今晚上陪着老人家过夜,以请他对我们过去和现在所做的那些不敬之事给以原谅啊?张队长,依你之见——这样做可以吗?”
“我同意,我们共同送他一程。嗯——至于过去之事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那个时期,那个年代,谁的思想那么全面,谁会预料到今后几十年的前景啊?不必,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张洪烈被王月琴的这种敏敏之心渲染了,心里的愧疚感突然也表现出来。
戴少衡慢慢的走下竹楼,心窝里思绪万千,哎呀,像我戴少衡当年在南开大学肄业,被军统局天津站于站长看中,送到了徐州秘密训练,从此走向了所谓的前途之路,前后拼杀了七八年,一个满腹抱负的青年,就这样沦落了,沦落成为亿万人唾弃的历史罪人啊?这回好了,这回有希望了?娘,爹?我给你们熬下了两儿两女啊?你们都给我们活着,不久的将来,我的一家就见到您二老了,哈哈哈哈?
用那个老式打字机打字的戴小曼就是他的女儿,与老二由中春的儿子结了婚,不但家庭尚可,还给他生了两个外甥。他快步到了一处竹楼,叩开门环,叫醒了女儿,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打子,并带上一式四份的协议稿,急匆匆去了小竹楼。
张洪烈和王月琴把合同重新略了一遍,都表示满意,四个人向老独眼的的遗体拜了三拜。王月芹说:“老爷子,你见证吧?这份合同就是国共再次合作的见证,更是一帮子败军之将兵对新政府的归顺啊?”
老五、老戴默默点头,相互默认。老戴说:“老人家,你老虽是一介大山里的村中猎人,其胸怀,其大度,其行为令世人赞叹,树亿万民众之楷模啊?我们就要达到你的心托了,望你睁开双眼见证吧?阿弥陀佛!”
老五胡大金心莽口快,见老戴说的那么悲哀赞叹,自然不甘落后,接着把双拳一扣,躬身言到:“老人家,看到了吧?俺们改邪归正了,俺们就要像你所说,肯快就与家乡父母和兄弟姐妹见面了,哈哈哈哈?到时候,我请您老人家喝酒,喝酒——!”
张洪烈,马林、劳友利、宋启山,在一边站得笔直,低头默哀…… 转战十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