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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兰躺在地板上,看着同样躺在地板上,满嘴喷着酒气的余俊,就像那次看着喝醉了的朱里力一样。
“谁让你们这么像呢?我的喜欢也是一样的,我的爱也是一样的,从始至终,没有别人。”
“晓兰,你知道我多想你,每次抱着那个机器人,就告诉自己,它就是你,而你呢?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余俊开始借着酒气,牙帮硬硬的胡言乱语着。
“晓兰,你要我怎么做?要我离开你,还是你要离开我?”
晓兰忍不住哭了,她挪过去,抱着余俊:“余俊,对不起,对不起。”
“晓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余俊紧紧地抱着她,好像一松手就会消失了一样。
晓兰心里翻滚着,她想要的平静的地球生活注定是不会平静了,她不能让余俊生活在众目睽睽的鄙视下,纵然多么不舍,她也必须要为她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余俊,我的爱人,纵使我有十张嘴巴也无法洗刷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罪名,那是对我的最大耻辱,也是对你的名誉的最大损害。我不能等闲视之,不能让你遭受这种不公平待遇。”
晓兰站起来,坐在书桌旁,开始给余俊留言,她继续写道:
“请你起诉离婚吧,这个由你提出是最好的结果。然后,你要继续好好生活。至于星星,请你继续把他抚养长大,他是个好孩子,将来定会像他爸爸一样顶天立地。告诉他,妈妈一直很爱他。”
写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站起来,默默地开门走出去了,门口站着联邦警察。她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
她知道这一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是否能回来都不一定,能否再看到余俊和星星也不一定。
她想:“就让他们继续认为她仍然在外星吧,不,是永远回不来的那种。”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绿,她知道在铁窗里,不会让你继续研究心理,她把所有的报告资料都存储到领子计算机里,她要再分析一下。
到时候也可能被收走,收走就收走吧,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再失去一点也不会有更多的损伤。
她不明白卡拉姆为什么不写一下当时的真相呢?
岂不知卡拉姆当时看到她对黄桃罐头的反应,以为她记不得了。
所以只写了他自己的一些研究结论,并没有把她的这个过程写下。
还有另外一个考虑是:即使写下,估计也没有人相信,当时他没有来得及录下影像,口说无凭,他担心引起人们的质疑。
同时他也觉得这个过程是不可复制的,写下来的意义不大。
卡拉姆还在家里和亲人相聚,他不知道晓兰遭遇的这些,等他知道了,晓兰已经罪名成立,进入了牢监。
他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晓兰的报告会给她带来无上的荣耀,毕竟贡献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是这个结果?
不行,他觉得要做点什么,琉璃星上他和晓兰待的时间最多,她做的什么事情都是和他商量过的,都是符合任何的星际规章制度,她莫名承担的这个罪名,让他也很愤怒,他要去帮她洗刷掉。
于是他急匆匆要出去,他夫人看到了,叫住他:“干什么去呢?”他夫人对晓兰的事情也有耳闻,而且知道在琉璃星上,他和晓兰是一组。
他夫人是医学家,也是科学家,虽然对科学家的求实精神都有共鸣,但是对晓兰的做法,她还是颇有微词。
“我队友晓兰现在正在蒙受不明冤屈,我要去为她澄清。”卡拉姆毫无防备地说道。
“她的事情是冤枉的,还是不冤枉,你这么关心吗?”他夫人又进一步逼问道。
卡拉姆听到这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们是同事,是伙伴关系,当然要关心了。”卡拉姆说道,他好像听出了火药味。
“仅仅是这个关系吗?”他夫人继续逼问道。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卡拉姆知道她一定有话说。
“你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吗?晓兰在琉璃星上作风不正,很多人都避嫌还来不及,你干嘛要去趟这个浑水呢?”他夫人终于说出来了。
“你别听她们闲言碎语,她做过什么,我最清楚了……”卡拉姆烦躁地回答着。
“哼,是不是她的所有部分,你都很清楚?”他夫人这样问道。
卡拉姆一听到这句话,爆发了:“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我吃错什么药,明明是你吃错什么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为什么要去给她辩解?”他夫人不依不饶,“你要是因为这个事情,把你自己给整进去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我要是整进去了,不正好就遂了你的意吗?”卡拉姆反讥道。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这样对我,好,卡拉姆,你今天要是去,我们就一刀两断,你要去澄清你队友冤情,我可不能忍受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夫人下了最后通牒。
“你别火上浇油了,好不好?”卡拉姆还是被她怼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这么一个大科学家,怎么不想想呢?晓兰既然做了这么大贡献,仍然是要抓起来,难道就缺你的那点证据吗?”他夫人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他。
“可是我的那个证据是关键,你不会明白的。”卡拉姆无奈地说道。
“卡拉姆,我是为你好,真的,若你的证据能让晓兰出来,并且对你无伤,那么你尽管去;但是可能吗?你想过没有?若你的证据不仅无法救出晓兰,还把你给搭进去,不管什么方式的搭进去,包括舆论的搭进去,甚至铁窗的搭进去,这样你觉得有意义吗?”他夫人分析道。
“不会的,总要相信法规的正确性和公平性。”卡拉姆继续辩解道。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大家讲究的是真凭实据,白纸黑字,你凭一张嘴就能让人相信吗?你的眼睛是否欺骗了你,你都不知道。”他夫人还在试图说服他。
“但是,如果我不去,我的良心也会不安的,你要理解我。若实在无法理解,我同意你的意见,若我无法回来,我们就分开,你就带着孩子另外再找合适的人生活。”
卡拉姆最后说道,他一定要为晓兰去争取了,就像晓兰曾经救他一样。
他夫人眼睛含着泪光,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走出去了。 时光留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