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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怀抱着哭哭啼啼的颜茹钰,一时间紧张得语无伦次,想了半天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种事情本来就没那么好说,加上左佑这个人平时直来直去惯了,面对这种事情,没那么好说。
“就是吧……我……我那个……”左佑吭哧了半天,就吐出来这几个字。
颜茹钰从他怀里走出来,随手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怎么了?怎么突然结巴了。”
左佑挠挠头:“我啊,我就是想说,我这个人平时没啥优点,学习也挺差的,脾气也挺臭的,一身力气没处使,不少人都害怕我,但我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人啊。我不像你,长得又好看,人缘又好,英姿飒爽的讨人喜欢,学习又好,蝉联将近两年的年级前五了,不像我,从高一开学到现在的最好成绩是倒数第三……”
“你就想跟我说这些吗?”
左佑摇摇头,还在认真地解释:“不是……我就是……在铺垫。”
“我不想听铺垫,我要你直接说重点。”颜茹钰一脸的认真,看起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重点……”左佑抿着嘴咬着牙,颜茹钰叹了口气,不甘心地转过身去:“左佑,作为朋友,我希望不要给自己留遗憾,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可以被体育学院录取,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明白吧!”
“你认为我应该去,是吗?”
颜茹钰背对着左佑,一滴泪轻轻从眼角划下:“当然应该去,为什么不去?”
“茹钰……”
“还有什么没说的话吗?”
左佑终于开口:“我喜欢你很久了……而且我知道你可能早就看出来了,谢谢你不嫌弃我,也不怕被人误会,还愿意跟我走得那么近。我们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在见面了,我也想给自己的青春里的美好,给这段单相思,画个句号。”
颜茹钰一边流泪一边笑:“怎么,提前上了大学,就把我们这些朋友丢掉啊,你的学校还在连岸,又不是外地。”
说完这句话,颜茹钰不忘补充一句:“况且,你还没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呢?”
左佑缓缓抬起头,颜茹钰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主动抱住情绪低迷的他:“谁说你是单相思的,你都还没问过我呢。”
左佑大吃一惊,错愕地瞪大眼睛:“茹钰,你这意思是……”
颜茹钰轻咳一声:“你表白词准备了没有?”
左佑尴尬地愣在原地,颜茹钰甩甩手:“开玩笑的啦!左佑,把你原来想问我的再问一遍。”
左佑犹豫了一下:“茹钰,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本就没有缓好情绪的颜茹钰再次喜极而泣:“我愿意!大怪哥,我终于等到你的这句话了!你别着急,我为这一天准备了好多话呢,让我想一想。”
颜茹钰胡乱地擦擦脸上的眼泪,左佑终于露出了笑脸,喜笑颜开地看着面前忙乱的颜茹钰。
颜茹钰想了半天,脑子一片空白,愁眉苦脸地跺脚:“哎呀!今天喝了太多的酒,迷迷糊糊的,什么都忘了。”
左佑上前伸出一条胳膊把颜茹钰环抱在身边:“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给我听,我们两个的未来还很长呢。”
颜茹钰突然娇羞,低头捂住了脸,然后声音小小细细地说了一句:“好,那就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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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左佑和颜茹钰一刻也没耽误地官宣了这个消息,我也继时璐和朱嘉言官宣之后,再一次看到了满满的祝福评论。
身边的这些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找到了自己的小确幸,我自认为功不可没,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告诉了颜茹钰,左佑就要离开的事情,他们两个估计也不会一下子就那么勇敢吧。
几天之后,左佑拖着行李箱站在出租车前,我们一行人专程来送他,训练任务重,平时也很难回家,今天以后,我们可能真的少有机会再跟左佑见面了吧。
每个人都跟左佑拥抱了一下,留下了自己要说的话,我也不例外。
“左佑,你是我们这些人里第一个脱离苦海的,但是如果有机会,也别忘了来看看还在苦海里的兄弟们啊。”
左佑笑了笑:“好,不会忘记你们的!”
我们这些话说完了,才是重头戏呢,所有人自动退后,看着左佑和颜茹钰的大场面。
“本来觉得也不远,没什么的,可是等你真的要走了,我还怪舍不得的。”
听到颜茹钰这么说,左佑安慰道:“没事的,虽然我训练很忙,但是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回来看你们的。”
颜茹钰噘着嘴不高兴:“还有一件事,到了那边没人看着你,你不许跟其他女孩子勾勾搭搭的,要是被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我对你的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一口气说完,我不会背着你搞事情的。”
颜茹钰会心一笑:“好了,我逗你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啊……”
“我走了以后,你就跟平时一样放平心态学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以你的实力绝不会差的,要是不开心了就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闷在新里难受。”
颜茹钰陪着左佑走到出租车旁:“好,别太为我操心了,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你也是第一次离开家独自生活,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问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
左佑微微一笑:“该说的都说了,最后再给我留一点好心情吧。”
颜茹钰会意,也偷笑了一下:“好,再给你留点好心情。”
众目睽睽之下,颜茹钰抬起头,轻轻一吻落在了左佑的脸上,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了,时璐和朱嘉言沉浸在感同身受里,剩下的我们沉浸在柠檬一般的酸里。
送走了左佑之后,颜茹钰转头发现一排人正用姨母笑看着她,立刻高昂起头,用傲娇掩饰自己的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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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迫在眉睫,也就这两天可以让平时玩得疯,闹得欢的我们消停两天。
颜茹钰继续以那个,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的北大目标努力着;安泽轶沉迷于化学方程式,连午睡时说的梦话都是化学工业流程,一下子变得没那么啰嗦反倒让人不习惯;侯与放在很稳定地复习,他是全能型选手,没有弱项,但也没有强项,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科目累计在一起,找出自己可以进步最大的一点。
方心恬趁着这几天把自己的社团交接了一下,马上就要高三了,他也不能再参加社团活动,而她的社团刚刚成立不久就要拱手让人,这一开始还挺让她不开心的。
时璐和朱嘉言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没有像传闻中那样影响学习,反而因为他们两个互相勉励,互相支持,进步飞速,逐渐从年级前后一百五十名,一路过关斩将杀了过来,而这次期中考试,他们两个的目标都是前一百名。
任苒在复习的时候,不忘纠结着我跟她提过的那次数学竞赛,因为后来,林淼也找到了她,跟她稍微提了一下这件事。我见她这么纠结,也想要安慰一下她,让她不要多想,遵从内心的选择,可是没过多久,我自己就被问题找上门来了。
“时光,你看看这个。”林淼把一张报名表递到我手里,我一字一顿地把标题念出来。
“全市高中生新概念作文大赛……”
“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你?”林淼用满意的眼神看着我,我握着报名表皱着眉头:“又是全市比赛,我们连岸市怎么就这么多比赛……”
林淼咳了一声:“办多少场比赛那是他们的事儿,不过这个比赛,我还是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坏笑一下看着林淼:“林老师,这次不佛系啦?这么想让我参加这场比赛,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果然被我猜对了,林淼这个人平时不争不抢,遇到麻烦事总是能躲就躲,才不会主动往身上揽,这次这么强烈地想让我参加比赛,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基本上都是跟童主任有关。
“又是童主任让你跟我说的?”
林淼叹了口气:“何止啊,您老现在面子可比我大,不止童主任一个人,整个高二年组的语文老师一致推荐你去,你的实力已经算是达到有目共睹的程度了,既然大家这么相信你,是不是也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啊?”
林淼朝我挑了挑眉,我咬咬牙,皱紧眉头:“林老师,我是不是已经没有选择了。”
林淼装作无所谓地摆摆手:“当然不是,全凭自愿。”
“您都把各大老师搬出来了,我就算想拒绝也不好意思了呀,虽然我的实力的确有目共睹,不过我还是很想谦虚的,这比赛是时候?”
“下周周末。”
“下周周末?那不是跟……”
任苒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选择了去试试,因为这个集中营需要一个考试,通过的人才能顺利进去,时间也是下周周末。
我担心她会有思想负担,答应她周末亲自送她去考试,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注定要食言。
“林老师,这个什么作文比赛,我觉得派别人去也行,秦骁、侯与放、木一宸,哪怕让沈密去也行啊,我周末去不了!”
“人家老师们信任你,才把机会留给你的,你要拒绝总要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吧。”
我刚要开口,林淼抢先一步说:“别说你家里有事儿,我不相信。”
可我还能怎么说呢,说我为了送任苒去考试,必须推脱这次比赛?林淼贼得很,那我岂不是自己挖坑往里跳,还顺手把任苒也拉下来。
“时光,其实这个比赛也不是非逼着你去,只不过大家一致认为你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可能会得到更好的成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是不能换人。但是你如果周末是为了去网吧打游戏或者又跑到哪里去游手好闲,那还不如去参加比赛呢!”
我反复思考所有能编的理由,问题是林淼太了解我了,他经过了近两年与我的斗智斗勇,我能干什么,他都拿捏的差不多。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考虑好了再做决定。”
林淼倒是乐呵呵的,轻而易举就完成了说服我的任务:“行,考虑好了就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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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芒,时光我已经通知过了,这小子的小尾巴被我拎的死死的,差不多就是他了,不过他本来还是想拒绝的,估计又是怕麻烦不想参加。”
童主任拿起笔指着林淼:“都说了,在外面叫我名字,在学校叫我主任!”
“你差不多行了啊,我完成了这么伟大的一项任务,你不表扬表扬我,还跟我指手画脚的。”
童主任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是时光的班主任,让你劝他去参加比赛好像多麻烦似的,如果我们学校的所有班主任都像你地位这么卑微的话,那这个学校还要不要开了。”
林淼恍然大悟:“你也知道我在我们班那几个妖魔鬼怪面前没有一点话语权,还故意把这个任务交给我,该不会又是找个理由想趁机教训我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幼稚啊?”童主任对面前的林淼无可奈何:“还有一个事情,你们班的任苒报名了接下来的数学集中营,未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不在学校。”
“什……什么?这么大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我这个班主任还真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呗。”
童主任扶额:“这本来就是数学组的事情,你这个语文老师瞎掺和什么呀?作为班主任,这件事儿不是现在告诉你了嘛。”
林淼也没有理由反驳,只能作罢:“那行吧,任苒她什么时候走啊?”
童主任漫不经心地回答:“下周周末,跟新概念作文考试是同一天。”
林淼认真确认过自己没有听错,会心一笑:“啊,我知道时光那小子,为什么不愿意去了?”
“为什么啊?”童主任好奇地盯着林淼,林淼迟疑了片刻:“没,他说……他家里有事。”
“这种连请假条都开不出来的理由,我想林老师应该不会相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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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任苒还在做数学题,定睛一看,题型千奇百怪,没有一道是我一眼就能看得懂的,不用多说,她已经在为这次集中营做准备了。
“班长,做题呢……”我笑着把一瓶饮料推到她面前,任苒头也不抬地回答:“是啊,做了这些题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跟别人的差距还有那么大呢。”
我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这么难的题,高考题是不会出的。”
“可是集中营考试会出啊!”任苒嘟着嘴看向我,我无奈地迟疑:“说的也是啊,那你还是紧张一点吧。”
任苒好奇地看着我:“你今天怪怪的,看起来有点紧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你提醒我了,我还真的有点事想跟你说。”
任苒疑惑地看着我:“你平时不都是有话直说的吗,怎么今天含含糊糊的。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啊,又给咱们班扣分了?这次扣了几分啊。”
“不是,我没有!”我赶紧辩解:“是我本来答应你的事情,出了点事故……”
任苒停下了手里的笔,试探着问道:“是跟下周周末有关吗?”
不想骗她,只能点了点头。
“班长,我真的不想对你食言的,可是人类江湖身不由己呀!”
任苒噗嗤一笑:“好了,就因为这件事啊,看你紧张的。如果你临时有事的话,那我就自己去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一个人走丢了呀?”
我把头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当初答应陪你去,就是因为害怕你紧张,如果我不去的话,你还是会紧张的,是吧。”
任苒倒是反过来安慰我:“紧张这种事情都是主观意义上的,我之所以会紧张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赛事,我害怕自己会丢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我可以把这里面的题好好练一下,如果我的实力足够了,自然也就不用紧张了呀。”
“真的?”我听到任苒的自我分析,开心地笑了笑。
任苒撅起嘴:“原来你真的把我当小孩子的嘛,怪不得事事都替我操心呢……”
我立马强调:“我可没有把你当小孩看,出于同桌之间的革命友谊,我总不能看着你有难,不管不问吧。”
“那你周末突然有什么急事啊?方便跟我透露吗?”
我一下子又泄了气:“这是一个强买强卖的故事,我被参加了一个新概念作文比赛,由于种种原因,我没理由拒绝。”
任苒笑了笑:“种种原因?天底下居然还有能难得住你的事?”
我用余光看着她,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原因,我现在可没办法对你说。 时光荏苒锦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