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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男人和女人站成了一排,他们表情严肃。
双手无力的放在武器上面, 满脸是污泥与血迹的的脸被火光染成可怕的血红色。
他们看着曾经宏伟辉煌的要塞宫殿在黑暗的夜里燃烧着,闻到的来自于火葬场的焦臭的味道,仍然从浓厚的黑烟中传出凄惨的哀嚎声。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图兰朵欣赏着火光,冷酷地说。
“但还有其他可以报仇的方式,”秋瑾对她平静地说道:
“图兰朵,你无法消除你心底里的愧疚感。”
“哈哈哈,我不能吗?”
图兰朵厉声地笑了说:“可是你怎么解释我此刻感到的满足感呢?”
秋瑾回答说:“我不习惯这样。”
她侧过脸对着图兰朵,不情愿地说:
“我以前也目睹过这样的复仇行为,但我不喜欢现在的不安感,你变得残忍和嗜血了。”
“这永远是捍卫者的命运。”另一个声音说。
这声音来自于杰瑞的口中:
“不要因为秋瑾的话而烦恼,捍卫者必须总是为了宇宙万物的命运而承担着某种含糊不清的责任。
而承担责任的表现之一就是残忍和嗜血,虽然这是违背良心的行为。
图兰朵认为她只承担背叛哥哥的罪责,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是一种秋瑾和我,以及非命运捍卫者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内疚感!
我们应该感谢神并没有安排我们去承担这种责任。”
图兰朵全身战栗,她几乎没有听清楚杰瑞的话,但是这些话隐藏的含义让她感到不安。
秋瑾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如你所说,这类事情你比我知道得多。
要是没有你的建议,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联盟一起去跟墨索里尼战斗。”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走进烟雾缭绕的阴影里。
杰瑞待在图兰朵的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他也离开了她,让她独自呆在那里,凝视着仍旧燃烧着的她曾经的家的废墟。
图兰朵感到自己的生命快要枯竭了,身体有一些发冷。
火渐渐平熄下来后,她又走近一些,似乎在寻找温暖,因为现在已有一个可怕的伤痕深深地刺入到她的骨头里。
尽管夜晚并不冷,她还是看到了墨索里尼正在地牢里拷问着她的面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在出卖自己的哥哥。
天快亮了,她正踩着满地烧焦的骨头、煤渣和滚烫的灰烬,这里踢着一个烧焦的头骨,那里踢着一个断了的肋骨。
杰瑞走进了过来,她透过暗淡无神的眼睛望着他。
“前方传来了关宇墨索里尼的最新消息,他在对西部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
他听说了昨晚这里发生的事,决定重新夺回这里。”
图兰朵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空气,说:“那么我们必须准备新的一场战斗了。”
“经过此役,由于我们的军队只剩下一半人了,我们将面临与墨索里尼的军队作战的巨大压力。
而且他现在也有了西部投降军队的力量,至少共有有六千名战士来对付我们!
上策也许最好还是回到树林里去,时不时地吓唬吓唬他们……”
“我们将继续我们最初制定的计划,”图兰朵坚定地说:“找到了墨索里尼的火焰炮了吗?”
“都找到了,秋瑾在天亮之前就布置了一些组成了一个防守圈,另一些则安装在通往市中心的每条主干道上。
幸好我们行动迅速,真希望墨索里尼别这么快就回来。”
图兰朵在灰烬中跋涉说:“秋瑾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军。”
“我们很幸运,幸亏对手不是她。”杰瑞说。
中午过后不久,巡防队回来了,报告说墨索里尼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座城市,并使用了与图兰朵类似的战术。
图兰朵祈祷墨索里尼的侦察兵没有看到那些匆忙隐蔽的火焰炮,她安排了大约一半的人力来操作这件强力武器。
大约一小时以后,第一波穿着全副闪亮的盔甲,高举着飘扬的三角旗的敌方骑兵,轰隆隆地从通向城市广场的四条宽阔大道上冲了过来。
除了留在广场上的尸体之外,广场上显然没有看到任何活着的人。
后继的骑兵们的速度开始放慢,因为看到了第一批骑兵就在面前被红色的镭射火光烧成灰烬的情况,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从高空的某个地方传来了琥珀号角的冷酷的音调和火焰加农炮的怒吼演奏成死亡的交响曲。
骑兵们所经之处都是燃烧着的尘土,白色骨头的灰烬在空中飘浮,灰烬落在街道上。
图兰朵躲在树林里,微笑着,回忆起了同样的火焰加农炮在之前是如何摧毁她的军队的。
但耗尽能量之后的火焰加农炮就不能再次使用,除非他们必须再一次充满了能量的物质,这是他们不具备的。
图兰朵看见操作大炮的人撤退回广场,消失在建筑物里,寂静再次笼罩着切尔诺贝顿。
接着,从西边传来了马蹄声,透过树叶的阳光照射在黑铁制成的面具上,照射在明亮的黑铁马甲上。
秋瑾站在几百米外的树上,对着图兰朵喊着:“这是中本聪一和黑暗帝国的军队,他们也有死光武器。”
中本聪一在宽阔的林荫道上骑马疾驰时,他的蛇形面具闪闪发光。
从沿途那些房子里射出了几道微弱的红光,是从图兰朵这方残存的火焰枪里射出的。
有几束镭射光束似乎穿过了中本聪一的身体,但他却似乎不痛不痒。
图兰朵认为是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她,即使是巫师也不可能对那些致命的光束毫发无伤。
然而,其他黑暗帝国的人还没来得及回击,就倒了下去。
剩余的人胡乱地瞄准着有可能是攻击来袭方向的房屋,直到空中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红宝石色的光斑。
中本聪一大笑着骑马直奔广场,他的马气喘吁吁地前进,直到鲜血从两肋喷涌而出。
这是一种对图兰朵来说很熟悉的笑声,她一时说不出这种笑声是什么,直到她联想起这种癫狂笑声其实和她自己在前一天战斗中发出的笑声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当中本聪一看到那座大宅要塞的残墙断垣时,他的笑声变成了愤怒的哀号。
“我的实验室!全毁了!”
他跳下了马,走进废墟,完全无视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危险。
而在他身后,他的士兵与从房屋里冒出来的图兰朵的战士们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图兰朵疑惑地看着他,她纳闷着他在寻找什么?
两个图兰朵的战士脱离了主队,向中本聪一奔来。
听到他们的声音,中本聪一警觉地转过身来。
他再次大笑起来,拔出剑来,笑声在他的蛇形头盔里诡异地嗡嗡回响。
“别自讨苦吃,”他对战士们喊道:“你伤害不了我。”
这时,图兰朵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惊到了,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看见一个战士把剑刺向中本聪一,而且她看到剑头出现在巫师身体的另一边。
她看见中本聪一后退了两步,然后用自己的剑向袭击者砍去,在那名战士的肩膀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但中本聪一像没有受伤一样,不耐烦地把他的剑刺进呻吟着的战士的喉咙,战士的尸体就倒下被黑色的灰烬掩埋。
另一个战士在攻击之前犹豫了一下,中本聪一不理睬他,继续在烧焦的尸体和灰烬中疯狂地寻找,并喊道:
“我在这个空间是不能被杀死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也不会浪费你的生命。
我在这里寻找一些东西,别当个傻瓜来烦我。”
当战士留在原地的时候,蛇面头盔抬起头来了,好像在对一个愚蠢的孩子解释:
我不能被杀死。在这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只有一个人能杀死我,我在这里看不到他,闲杂人等统统给老子走开!
当图兰朵看着她的战士踉踉跄跄地逃开时,她对他表示同情和理解。
然后听见中本聪一咯咯地笑了:“终于找到了!”
他弯下腰,从尘土中捡起一样东西。
图兰朵面对着尸海中的中本聪一,走近过来喊道:
“你就是中本聪一本人吧?”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惊讶地说:“不可能!没理由呀!我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吗?
“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
图兰朵开始朝他走去,她已经看出他是不死之身的。
然而她觉得自己必须面对他,因为她被另一种来自于内心无法解释的奇怪的冲动所驱使着。
“杀你?无稽之谈。
这要微妙得多,是提取了你的灵魂。
这是我最好的作品,比我所发明的任何东西都要复杂,因为它是为了比你重要得多的人准备的。
但那时候迫于形势要求我使用它,如果我不想死在墨索里尼的手上的话。”
不远处传来了战斗的声音,图兰朵知道她的部队正在与墨索里尼的军队交战。
她继续向中本聪一走去,脚步没有放慢。
“我要向你复仇!”她说。
“可你杀不死我的。”他对她说。
“但我必须试一试。”
蛇面具摇了摇头,说:“但我更想知道你的灵魂是如何从我的发明里逃出来的。
我有各种迹象表明你的魂魄被永远困在那里了,它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时有人从广场的另一边叫道:“它没有,它没有逃走!”
那是杰瑞的声音。
蛇面具转过身来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了解你想要囚禁在你的装置里的灵魂的本质吗?”
“那又如何?”
“你知道命运捍卫者的传说吗?”
“我了解过一些。”
那张蛇的面具把方向从图兰朵转向了杰瑞,同时,图兰朵继续向仇人走去。
“然后回忆你曾经读过的东西。”
图兰朵站在中本聪一的面前,她挥了挥剑,把蛇形头盔从他的肩上扫了出去。
露出了他那苍白、老态的脸,胡须灰白,头发稀疏。
中本聪一眨眨眼,一只手想捂住脸。
他的剑垂到一边挂在腕带上,另一只拳头紧紧攥在他在废墟中找到的东西。
他轻声说:“图兰朵,别费力气了,你仍然杀不了我。
即使你能够做到,也会导致产生更加可怕的后果。
给我让开,我还有要紧的事要马上去办。”
“中本聪一,拿起你的剑。”
“我不愿意杀死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刺耳:
“因为你给一个搞科学的人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谜值得去研究,但如果你继续阻挠我,我就杀了你。”
“如果我能,我就杀了你。”
“我告诉过你,”中本聪一伸出食指分析说:
“在整个多元宇宙中,我只能被一个生物杀死,那个生物不是你。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只要还活着,这个世界就……”
“拿起你的剑!”
中本聪一继续顽固地摇摇头。
图兰朵举起她的剑,用力向前一刺,中本聪一也懒得回避。
当她的剑尖刺进了他的肉里时,中本聪一睁大了眼睛喊道:
“痛!”
他惊讶地嘶嘶叫道:“怎么会感到疼痛!?”
图兰朵看到血从剑的血槽里喷出来,几乎和中本聪一本人一样惊讶。
中本聪一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喷血的伤口嚷道:“这是不可能的,剧情不是这样设定的啊。”
这一剑正好刺在他的心脏上,他口吐鲜血说:“只有李中申才能……杀死我的,只有他……这是不可能的……”
他向后倒在了灰烬中,周围喷出了一小团黑色的尘土,那副惊讶的表情仍然印在他死去的脸上。
“现在我终于亲手解决了一个仇人。”
她弯下腰去看从他的手指里抓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像磨光的煤炭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玻璃弹珠般大小,她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魂魄所在。
当她站直身子时,她注意到四周围的光线有了微妙的变化,仿佛乌云在太阳上掠过,可是雨季应该还要在两个月以后才能到来呢。
杰瑞朝她跑过来说:“你确实杀了他!但我担心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宝石语重心长地说:“保护这颗宝石的安全,如果我们一起度过难关,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才能取回自己的魂魄。”
头顶上,在逐渐变暗的旋涡状的天空中,从高耸入天际的树顶间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就像一只巨大的鸟在拍打翅膀。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臭味,相比之下,尸体的气味似乎更甜。
“杰瑞,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她想要逃离即将穿越时空隧道来到这个世界的东西。
“中本聪一警告过你,如果他在这里被杀死,将会导致严重后果的。
你看,他的实验破坏了多元宇宙的整体平衡。
通过杀死他,你使多元宇宙开始更加的混乱,这又会给一些人所谓的小宇宙带来进一步的破坏。
“可是,那声音和那气味是怎么来的呢?”
“你安静下来,”杰瑞说:“你还听到什么了吗?”
图兰朵仔细听着,她能听到墨索里尼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
“他已经召唤了亚略,那个混沌之王!”
杰瑞凝重地说:“中本聪一之死使的亚略最终得以突破时空之间的屏障,这样墨索里尼就有了一个新的最可怕的盟友……” 蒸汽奇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