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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人上岸后在白垩岩构成的山坡上走了五里路,没有看到这片土地上有任何活人居住的迹象。
李中申把他所遭遇到的一切历险都告诉了杰瑞,俩人谈论到有关于混沌之王、地狱和永生的神明之间斗争的话题。
但他们觉得所有的对话,谈话往往会引起时空的脉冲发生进一步的混乱,最后他们同意停止他们的各种猜测。
“在我骨子里只知道一件事,”杰瑞说:
“那就是你不必为你的妻子担心,我必须承认我生性乐观。
我有预感在这次冒险中,我们可能会大获全胜。
你在桥上遇到的那个家伙一定有相当大的力量,因为它能把你从你自己的世界里赶到这里来。
毫无疑问,它对你是恶意的,但我不知道它的身份,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找到我们。
在我看来,你所寻找的曼哈顿与此有关。”
他们站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天空放晴了,雾也完全消失了,一片异常的寂静。
李中申环顾了四周一圈,觉得这景色格外引人注目,似乎唯一的生命只有草木。
这里没有鸟,也没有在没有人类的情况下仍然可能会繁衍生息的那种野生动物的迹象。
“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们找到曼哈顿的机会似乎特别的渺茫。”李中申感叹说。
杰瑞伸出他的肩膀,抚摸着这只黑白相间的猫。
自从他们开始向内陆进军以来,这只猫就一直耐心地坐在他的肩头,他说:
“尽管如此,在我看来,我们来到这片寂静的土地并不仅仅是偶然的。
也许我们会遇见朋友,也会碰上敌人。”
“有时我怀疑你所说的那种朋友的价值,”李中申痛苦地说。
因为想起了斗神的仆人比如张翼、金甲武士等那些所谓的朋友,一直把自己当作利用的工具,很多事情让自己蒙在鼓里。
他由衷地感叹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仍然是他们的卒子。”
杰瑞笑着说:
“那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也许不是卒子,你必须判断自己的价值。”
李中申坚定地说,“我不喜欢被任何人操纵着。”
他还说:“即使这应该意味着要摧毁操纵者本身。”
他拒绝进一步讲清楚这句话,说他是凭直觉而不是凭理性逻辑说出来的。
但这句话在李中申的心里引起了相当大的共鸣,奇怪的是,它大大改善了他的精神状态。
随着精力的增加,他迈着大步继续上路了,以致杰瑞很难跟上他。
很快他就开始抱怨,请求李中申走得慢一点,他喘着粗气说:“我们毕竟不确定我们要去哪里?力气得省着一点用。”
李中申笑这说:“你说的很对,去哪里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我们是否是去地狱!”
到了晚上,他们的小腿肚子酸痛得厉害,肚子也饿得出奇。
可是,除了他们自己,还看不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其他可以走动的动物。
李中申说:“天气还算温和,我们应该感到高兴。”
“虽然连填饱肚子的打猎都没办法,”杰瑞补充道:
“不热也不冷,这里会不会是地狱里某个提供休闲的角落呢?”
李中申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他的朋友身上,而是在暮色中凝视着。
“杰瑞,在那边,你看见什么了吗?”
杰瑞眯起眼睛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张望着说:
“你指的是在山顶上?看不清楚,是人影吗?”
“我想是的。”李中申冲动地用双手环着嘴大喊道:
“喂!你们能看到我们吗?你们是本地人吗?”
突然,那个身影向他们走近了许多。
整个身影笼罩着一层黑色火焰的光环之中,它身上穿着黑色的、闪闪发光的非金属材质的衣服。
黑色的脸被一顶硕大的头盔遮住了,但李中申还是能看清隐藏在阴影中的五官。
“黑剑……我……”它说。
李中申感觉它是不是因为喉咙抽筋,嘴唇发干,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我叫杰瑞,这是你的世界吗?”杰瑞站在李中申身前问道。
那个黑影的眼睛里燃烧着剧痛和强烈的仇恨,它向杰瑞做了个挥手的动。
这是一种不耐烦的动作,好像要把那个小个子拉开似的。
它又看了看李中申,咆哮着:“剑。”
它说这个剑字时,仿佛觉得它是新的词汇,仿佛它在努力学习这种语言似的。
它身体周围的黑色火焰忽明忽暗,像被微风吹过的蜡烛。
它一只手指着李中申,然后举起另一只手,好像要挡住李中申的去路,气喘吁吁地说:
“项羽,不要过去!
我们在一起太久了,我们彼此不能分开。
现在我恳求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现在他们是为了把我的宝物拿走了,所以才使你又活了过来。”
“我不是项羽,我是李中申。”
“啊,你是他,我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
那俊秀的五官痛苦地扭动着,那双燃烧着绿白色鬼火的眼睛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它的手指像鹰爪一样蜷曲着,身体战栗,黑色的火焰似乎减弱。
“你究竟是谁?”李中申再一次问道。
“我没有名字,除非你给我一个。”
那东西的五官又扭曲了一下,发出痛苦的声音:“需要……我需要……”
杰瑞不耐烦地朝空气中做了个比划的动作,但是李中申的手阻止了他说:“不要比划,我不想给那个东西任何东西。”
那家伙急切地说:“需要……我需要……”
“不行!”李中申平静地说。
他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现在天已经黑了,但那黑色火焰的光环打破了夜晚的黑暗。
“一把剑。”一声尖叫说:“一把剑。”
李中申第一次意识到这种生物自己没有武器。
“你想要武器话就去自己去找吧,”他说:“你不应该来找我们的。”
闪电突然从地上跃起,围绕着它的脚。
它喘着粗气,嘶嘶地尖叫起来:“你会到我这儿来的!
可怜虫,你会需要我的,愚蠢……愚蠢……愚蠢……”
那尖叫声似乎在天空中持续了好几分钟,甚至在那个身影消失之后。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李中申摇了摇头说:“我做梦也没梦到过那个东西。”
“这对我来说是全新的,”杰瑞告诉他说:
“在我这么多次的穿越之中,我想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它。
即使在是我的记性最不好的时候,但如果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我就会回忆得起来的。
这是一次奇特的冒险,一次意义非凡的冒险。”
就在他朋友兴高采烈的时候,李中申打断了话,他指着右前方的山谷说:
“你看到那边的火光了吗?”
“不像是自然界的火灾,有些像是人为的篝火,也许我们终于要与这个世界的居民见面了。”
他们开始吃力地往山下走去,终于来到了谷底,火光现在离他们只有很短的距离。
当他们走近时,李中申看到篝火被一群人包围了。
但这一场景的特殊之处在于,每个人都骑在一匹马上,而且每匹马都面向内。
所以这群人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安静的圆圈。
马是那么的安静,骑手坐在马鞍上一动不动是那么的呆若木鸡。
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嘴里还冒着热气,李中申会猜想他们是石头雕像。
“晚上好,"他大胆地说,可是谁也没有回他。
“我们是迷路的旅客,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距离他最近的骑手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们说:
“欢迎你的加入!
我们之所以在这里聚集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等你。”
现在李中申凑近看得更加清楚了,他意识到那火不是普通的火。
确切地说,那是一种光辉,是从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中放射出来。
圆球在地面上方一米处的高度盘旋着,在这群人组成的圆圈里面中心循环旋转着。
他又把注意力转向那些骑马的人,他没有认出对自己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高大的长着蒙古面孔的人,半裸着身体,肩上裹着一件由白色狐狸毛皮制成的披风。 蒸汽奇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