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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先生,虽然说得有点晚,但是欢迎你来到最真实的世界。”
阿伦德尔伸出了自己手。
君言愣了半晌,然后才回握过去。但他在意的是,对方用“最真实的世界”来形容魔法端。这其中会是指普通人并不知道魔法端的存在,但是魔法端的人却知道。如果按这种单纯的思路来想,魔法端确实要比一般人都知道得多。
但是,是不是知道得更多,就更接近真实呢?君言不这么认为。
“君先生的力量虽然只是源自一场意外,不过君先生积极运用这种力量是一件好事。有句老话叫,怀壁其罪。君先生若然想在魔法端里面活下去,就不能逃避自己的力量,要积极谋求这种力量去做些什么,为自己谋求容身之所才对。”
“你的意思是指,我帮你这个决定做得很对?”
君言把阿伦德尔这一番话理解成这种意思,并直接地提了出来。阿伦德尔始料未及,脸上闪过了惊讶之色。
然后,他大笑出声。
“哈哈哈,君公子有一颗赤子之心,快人快语,真是不可多得。”
“我只是陈述自己的想法,我不认为你喜欢那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为什么呢?”
“因为人都不想别人像自己一样。”君言理直气壮。
“……”
阿伦德尔面色僵住。
他沉默下来重新审视眼前年纪轻轻的青年,脸上露出的表情像是在问:“为什么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霍尔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情况,不禁有些忧心紧张起来。叙灯火无言地再靠近君言一些,手中往裙子之下摸去,显然在作准备。
“抱歉,我说错话了。”
君言也察觉到自己言行的不妥,向阿伦德尔道了歉。阿伦德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赞许地对君言点了点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正值年少气盛的年纪,这何不不是一件好事呢?”
“谢谢。”君言一点都不当那是客套话。
这下子,阿伦德尔再次大笑出来。短时间里的数度开怀大笑,阿伦德尔已经惹来了其他受邀者的目光。
注意到这一点的阿伦德尔轻咳两声,半怀歉意转向其他人。
“咳,我失态了。”
然后,他再把视线回落到君言身上。
“君小先生有趣直率,我很喜欢。”
所谓意外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没有想到君言这种刺头般的表现,会被评为是直率,换来了阿伦德尔某种程度的好感。
这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吧?君言面色有些古怪。
“无论如何,君先生这次能够出手相助,我是不胜感激的。”
“我想问一个问题。”
君言想着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计较到底吧。
阿伦德尔发出“哦”的一声感兴趣单音,示意君言但说无妨。另一方面,叙灯火似乎察觉到什么一样,想要加以阻止,但是君言已经连忙开口:
“把‘时之核’抽离出来后,希丝娜会怎么样?”
阿伦德尔敛去了脸上的表情,平静地看向君言瞧。
叙灯火不动声息地捏住了君言的腰间软肉,显然是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但是君言只是抓住他的手掌,用牵住的方式让她不要阻止自己。叙灯火自然不会料到君言会突然牵住自己,一度恍了神。
“君小先生有着魔法肯不该有的同情心呢。”
阿伦德尔良久后才打破沉默。
“我对那女孩有好感,要怪就怪你的孙女儿长得可爱吧。”君言的话也很直接。
阿伦德尔想必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应付过像君言这种性格的人,脸颊直接皱成了一团。
“君先生,是在担心什么?”
阿伦德尔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打算,他只是好奇。
“我在想,‘时之核’一旦抽离她体内,她是不是就活不了?”
“……”
阿伦德尔沉默,默认。
“我不知道魔法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有人说魔法师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正如你之前所言,有些部分是一样的。我不想怪责你,也没有资格怪责你对于希丝娜用完即弃的想法,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保全她的方法,以及我帮了你的话,你能不能保住她的性命,让她过上应有人生的想法?”
君言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乎希丝娜的事情,手掌不自觉把叙灯火的手紧得更握。他心里有某个部分在驱使他去保护那个女孩。
会是因为两者之间十分相似吗?
同样父母双亡,受困于某种力量,而且那种力量只一旦离开体内都只是死路一条,君言心里早有就个地方明白两者是何其相似的,所以才会产生这种保护欲。
老实说,女孩可爱什么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在张雪遥的事件里,张雪遥也很可爱,但是他没有保护她的意思,一点都没有,可是却对这个只见了两面的女孩起了保护欲,其中除了上述的原因外,君言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种理由在左右着他。
也许,产生了一种移情作用。
君言将自己经历的不满转移到了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孩身上,借由替提她提出控诉来为自己讨回某种公道和平衡。
“我没有所谓,如果君先生愿意把这失败作接纳,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也省得我处理的麻烦。”
阿伦德尔的态度就像在讨论该如何处理垃圾一样轻巧。
在他嘴里,希丝娜并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甚至连货物都不是,因为他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她其实一文不值的态度。
君言不喜欢这种态度。
但是,他尽可能维持的理性告诉他,如果再计较下去可能会出事,不利于他的目的。既然阿伦德尔已经说了,只要把“时之核”抽出来,希丝娜的处置可以随他,君言也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
“当然,前提是君先生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
阿伦德尔是个魔法师,但似乎也有商人的一面。
他要求君言要积极行事,有助于自己,否则刚才的话他可以当作没有说过,这应该就是他这句补充的意思了。
“一言为定。”
君言没有追问阿伦德尔能不能让希丝娜活下来的事情。
他知道对方很可能不会出这个手。一个甚至连处置希丝娜都嫌麻烦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出手维持希丝娜的性命?当然,如果君言有一些筹码,事情可能会不同说法,但君言没有,也不可能会有,因为他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是要毁掉“时之核”。
话说回来,这本来就是有所冲突的。
君言在毁掉“时之核”之后,阿伦德尔还会容许君言带着希丝娜离开吗?他会甚至自身难保。明知会发生这种情况,仍然试着和阿伦德尔讨价还价,君言心想自己一定是傻了。
“嗯。”
阿伦德尔有些厌烦,刚才君言赢得的好感已经一扫而空。他不发不言就转身离开,走向大厅通往后方的大门方向。
“你乱来什么?”
果然,阿伦德尔一离开后,叙灯火就立即对君言大动肝火。君言无言地回望着她,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叙灯火挑眉。
“那个女孩很像我。”
君言直言自己的感受,叙灯火瞬间无言以对。
在这个地方,她永远都是属于亏欠君言的一方,只能处于被动和弱势。
“我并不是在怪责任……”君言思考着用词,眼神诚恳,“……如果她能够安然无事的话,我觉得……我大概也可以安然无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陈述这种复杂的心情。
叙灯火没有说话,她听明白了吗?或许不完全理解,但她现在的沉默,绝对不仅是因为她自觉亏欠的原因。
场地里只剩下受邀的人,除去了“挑灯者”的四姬为数有八人。
单是君言这一方已经占去了三个席位,剩下的五人分别是“挑灯者”、本无尘、“飞翔者”、一位作巫女打扮的女性以及一名活脱脱就是神官的人物。
这些大概就是收到了阿伦德尔邀请,各个领域的权威吧。
“诸位能够应邀到来,实在是阿伦德尔的荣幸。”
阿伦德尔振臂高呼。
他的声量明明不大,但在这个略显宽广过头的大厅里,却格外的响耳。会是回音的关系吗?还是说用上了魔力了呢?
四散在不同角落里的人们纷纷对阿伦德尔投以视线。
“诸位,今天还请先行休息。明天我们再来一起探讨‘时之核’的问题。”
侍者为阿伦德尔送去了酒水。
同时又有其他几位侍者一一为在场仅余的几人送上了酒水或是饮料。君言和叙灯火手上的,是一杯没有酒精的香宾。
接着,就像是庆礼某种胜利一样,阿伦德尔举起了手上的酒杯。
“为我们的大业干杯!”
他隔空朝众人干杯,人们也一一回应。
这个场面未免有些滑稽。
在干杯过后人们纷纷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君言不太喜欢这香宾的味道,但还是勉力喝光。
“请诸位不嫌地方简陋,将会有专人带领诸位去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阿伦德尔说着的同时,把酒杯放在守在一旁侍者的托盘之上,然后如此宣布。刚才负责给众人递上饮料的侍者应声做出请的手势。
人们跟随着侍者的脚步,开始离开这个大厅。
而就在君言快要穿过门扉,离开大厅之际,阿伦德尔突然叫住了他们。
“君先生、霍尔顿部长、叙小姐,请留步。”
三人应声纷纷停步。
叙灯火和霍尔顿想必是怀疑阿伦德尔要来计较君言刚才的失礼,不约而同地搬出警戒的神色来,不过阿伦德尔只是缓步往这边走来,最终停定在君言面前。
“君小先生,我可是很期待哦。”
他笑眯眯地说出叫人摸不着脑袋的话语。
“期待什么?”
君言如其余两人所愿,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你到底会救谁──或者说,你想救的人真的想被救吗?这个问题君小先生还是及早思考为好。”
留下这句话,阿伦德尔不再多加解释,俐落地转身离去。在君言疑惑的视线目送下,他走出了大厅,消失于外面的长廊之中。
“……”
君言无言地看着他消失的位置,开始思索对方留下来的话语是否在故弄玄虚,直至侍者再次邀请众人起步,他才结束思考。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