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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一份报告可以解决的事情吗？”君言越想越觉得不妥当。
叙灯火瘫靠在椅背上，困扰地揉着额角。
“所以，这份报告该怎么写就大有学问了。如果应对局是想把这件事轻松带过，把责任全推到敬家身上，这份报告我就能一再强调敬家的责任，而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本来这种事不可能让我交一份报告就可以的。”
“那？”君言皱眉。
叙灯火转动靠在坐垫上的脑袋，似笑非笑地说：
“一般而言，我和你都要负上责任。当然，不一定是要让我们背上全部责任，但肯定也得有一定的惩罚。应对局不是一言堂，还得对其他国家负责，而这大结界和上帝之矛都是国际共有的财产，所以上头只让我写报告的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也就是说，不可能只写报告了事？”
就像是警察开枪也要写报告，如果枪丢失或是损坏了也得写报告一样，但是这份报告的本身只是一种交代，不代表是最后的赏罚结果，君言能够明白叙灯火在说什么。
“事实上现在上面的态度就是想写报告了事。”
叙灯火却这样说，并且相当确定的样子。
君言有些烦恼于所谓的后果，一时之间没有应声。待他发现叙灯火好像相当肯定不会有太多的惩罚下来时，便理所当然地问道：
“说不定是等你交了报告后再说？”
“如此严重的损失，我能够把报告拖两星期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也意味着应对局本身并不是很在意上帝之矛的事情──如果他们摆出相应的态度，早就把我和你，甚至是周云凌叫去审了，不是吗？”
如此一说，确实是很奇怪。
君言和叙灯火自然有脱不开关系的地方，但身为事件中心的周云凌以及周相如至今好像也没有遭到应对局任何的审视。
“局里很可能想要冷处理这件事。”叙灯火眯起目光，“我个人虽然很庆幸这样子，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局里──或者说，上面究竟在想什么，就值得我们深思了。”
“总不会害你吧？”
君言烦闷地吐出这么一句。
“天真。”叙灯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君言一眼，“大局为重这句话你还听得少吗？在大局面前，我们这两个少数绝对是可以被牺牲的。”
君言不说话了。
反倒是前头的司机大哥用相当尴尬的表情回头看着两人。
在他的眼里，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也不知道在唱哪一出，又什么上帝之矛又什么大结界的，他肯定以为两人是中二病成魔的死宅吧。
“那个……两位，我们到了。”
司机大哥见君言和叙灯火先后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摆出营业用的笑容，指着外头说。
君言往外一看，发觉确实已经到了地方。
刚才两人只顾着聊报告的事情，几乎都忘了还坐在车上的事情。
“谢谢司机大哥。”
叙灯火对司机笑了笑，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君言也跟着下车，司机大哥便把车给开走了。
在叙灯火操作手机付了钱之后，两人往沿着巷子往里头迈进。
“反正待会无论如何，你也不要说太多。多说多错，少说就自然少错，明白了吗？”
叙灯火不容二话地向君言提出要求。
“我也不太喜欢说话。”
君言直接答应下来，他本来就是那种性子，自然是乐得如此。
两人路经了一些摊档，君言主张买了些包子小食权当早餐，而叙灯火则也买了酱饼和豆浆。两人边食边走，很快一栋红棕色的陈旧建筑就闯入两人的眼帘之中。
它看起来依然陈旧不已，但却莫名地立诡秘。
＊＊＊
叙灯火推车就熟地推开建筑外面铁丝网的门。
金属发出吱呀的声音，多处锈掉的铁丝网围墙叫人疑惑能不能生起防护的功效。
这栋暗红色的建筑散发着一股上世妃的洋房气息，但又像某种参照那种样式而建成的工厂。好几层爬山虎纠缠在那墙身之上，墙面上头四处都有所损坏，要是住在里面肯定得承受漏风之苦。
叙灯火轻车就熟地带着君言来到玄关处。
“贵伯，在吗？”
她一边呼唤着看门老者的名字，一边打开了玄关大门。
贵伯一如既往地待在管理员专用的区域在打盹，叙灯火这一声吓得他差点从摇椅上摔下来。
“娃儿，贵伯不是聋的，不用那么大声！”
贵伯才扶好脑袋上的帽子，便隔着窗口朝叙灯火大声呵斥。
“好啦好啦，这不是怕你没有听见吗？”
叙灯火打着哈哈说。
她应该是故意提高声量的，君言从对方微扬的嘴角里捕捉到一抹恶作剧的气息。
“贵伯好。”君言有礼地朝贵伯打了招呼。
老人见君言虽然没有笑容，但声音确实有恭敬，便指着君言对叙灯火说：
“你瞧瞧，这子小就算有礼貌了，不像你经常隔三差五就在吓我……我都快八十岁了，不经吓的，你就不能轻手轻脚一点吗？”
叙灯火贼笑两声。
“我会慎重地考虑一下。”
贵伯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直瞪眼的，显然是察觉到叙灯火的敷衍。他骂骂咧咧地抱起胸来，继续躺回摇椅上。
“贵伯，这家伙要不要登记？”叙灯火说起正事来。
“不用不用，”贵伯嫌麻烦地摆了摆手，“上面交代下来说他会来，早就把访客证准备好了。就在老地方，你自己去拿。”
“那行。”
叙灯火笑着答应下来，便带着君言往里面进去。她停在一个花瓶之前，蹲下身子往后面摸索了一下，便摸出了一张访客证。
“拿好。”
君言无语地接过这张藏得很随便的访客证。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这里？”他忍不住问。
“谁知道会藏在这里？”
叙灯火没有所谓地回答说。
两人继续往中央处走去，沿着那螺旋的楼梯往下走去。每次踏足这螺旋的楼梯，君言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晕眩感，就像是在原地转圈一样。
这大概是结界的问题。
“小子，你别小看刚才那个老头，他也是魔法师，而且不弱。”
白炎突然在脑海里出声提醒，君言应声往后上面望去，但已经深入地下的他无法看见贵伯那边的情况了。
就在此时──
一阵失重感将两人重重包围。
重新脚踏实地时，眼前的光景已经摇身一变。
宽广的中式大厅呈现于眼前。
和之前一样，数十人在这里来来往往，其中有着一部分的人影明显有着异于常人的部分。
接待客人的前台依然面挂笑容。
叙灯火走过去和前台女生客套了几句，也理所当然地被对方拿君言和她的关系取笑了一番后，前台的女生终于进入正题说：
“情部报的头头在会客室等你们。”
显然是上头交代过了的，否则一个前台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呢，而且叙灯火在听完后明显愣了一会儿，间接证明了君言的想法。
“麻烦你了。”
叙灯火对对方笑了笑，结果对方则鬼鬼窜窜把上半身探了过来，压着声音在两人耳边说。
“据说是欧洲那边来人了。”
“欧洲来人了？”
叙灯火这次明显是真的吃了一惊。
“我也就是听见一些风声，也不太肯定哈……”
前台女生连忙补充说。
叙灯火回以一个浅笑。
“行，下次我请你吃饭。”
“那就说定了咯。”
前台女生很高兴的样子。
叙灯火和她道了别后，招呼君言往上面走。他们乘上了电梯，来到了顶层的位置，接着又透过楼梯越过天花板，来到了不对外开放的核心部分。
而她会客室就在这一层的尽头处。
她们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看见乐游早已等在了会客室的门前。他见到两人终于现身之后，站着急促的步伐来到他们面前。
“太晚了！”
他一开口就是一句抱怨。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