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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周云凌认为当下的情报还是不足。
“嗯……”李司月稍显迟疑,“虽然只是传闻就是了……我也只是听我的男朋友提起过,也没有太过深究。”
“你直说就是了。”
周云凌焦急万分。
李司月眯起了视线,用相当低沉而缺乏活力的语气吐出一句惊人的话。她说:
“据说是和‘时之核’有关系。”
“‘时之核’?”
周云凌和南宫绮罗都对这个字眼感到了迷惑,反倒是一直乖巧地旁听的克洛斯有了反应。只见它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猛地弓起身体,用一双收缩成竖线状的眼眸
“汝……汝说什么?”
克洛斯像只炸毛的猫,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息却相当骇人,吐出的气息更是灼热,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南宫绮罗从来没有见过克洛斯如此愤怒、凶狠的模样。
“克洛斯,你……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绮罗伸手按在猫咪的背上,却发觉它的身体紧绷得可怕,可见它用劲之大。
“汝所说的‘时之核’,可是‘时之大轴’的结晶?”
克洛斯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清楚“时之核”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所以它的反应才会比谁人都要大。
“呃……应该是吧?”
李司月也是一知半解的,回答得不太肯定。
“那东西根本不能固定在这个世界上。”
克洛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说道。它眼神里闪烁着不定的寒光,似乎对某种东西感到异常嫌恶一样。
“那亦不是人类可以亵渎的神之领域!”
克洛斯盛怒之极,往前踏出前爪。刹那间,整张桌子都动摇起来,彷佛被穷凶极恶狂兽给撞上一样。
下一秒,桌子燃烧了起来。
“猫精灵大人,你冷静一些!”
林司月吓得花容失色,起身拿着自己的围裙想要扑灭桌子上的火焰。周云凌和南宫绮罗也是吓得退后了几步,咖啡屋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这边火势,纷纷骚动了起来。
克洛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飘至空中的它瞬间熄灭了桌子上的火焰。
在场其他人见到那火焰又突然熄了,只剩下一股充斥着店里的焦味,不约而同地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焦味却在反对他们的想法。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才在尝试一种新魔术,没想到把道具打翻了!”
李司月的脑筋转得很快,短短几秒间已经找到看似合理的理由,躬身朝其他人道歉。
“司月,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站在吧台后的店老板训斥了李司月一句,告诉她会扣工资后,转身便去安抚其他客人。
那些客人似乎也相信李司月的说辞,安定了下来。
充斥着店里的焦味叫人难耐,有几名客人直接结帐离开,害得店老板道歉连连,不过店老板倒是没有怪责李司月更多,看来他对李司月还是挺照顾的。
“克、洛、斯!”
克洛斯没有李司月幸运。
南宫绮罗看着那焦黑一片的桌子,咬牙切齿地唤了猫咪的名字。猫咪心存不妙想要开溜,却被南宫绮罗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把它压在胸前,一手猛力把它的耳朵往外扯。
“痛痛痛!吾主,汝不能这样子对吾!”
克洛斯极力地挣扎,但却抵不住南宫绮罗的力量。在不亮爪子的情况下,它很难摆脱南宫绮罗,只能默默承受住南宫绮罗的体罚。
周云凌见状立即缩起了脑袋。
他的真身可是也有一双类似的耳朵,他应该是感同身受了吧。不一会儿,克洛斯便已经受不了哭了出来,南宫绮罗这样才感到满意,恶狠狠地警告对方要安分点后,才转向李司月,难堪地道歉说:
“对不起,月姐,这个钱我会赔你的!”
她已经把手伸向自己的包包,打算掏出钱包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
李司月连忙阻止。
不过,南宫绮罗一再坚持,李司月怎么样都推搪不了,最终以口袋里多出了五百块以告终。为了破费的南宫绮罗自然又是一个瞪眼送给克洛斯了。
“所以,这‘时之核’究竟是什么东西?”
南宫绮罗不忘刚才克洛斯彷佛知情的反应,语气不善地质问它说。克洛斯就像一只流浪了很久,受尽了委屈的小猫一样,呜咽起来。
“……‘时之核’吾也只是曾听说过──”
“说简单点!”
南宫绮罗不想再绕圈子,又是瞪目怒视着克洛斯。克洛斯吓了一跳,身体再次弓了起来,但这和刚才不一样,它这是在准备随时开溜的姿势。
克洛斯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刚如何言简意赅一点。
“如果真的是‘时之核’的话,吾想这件事本身就很麻烦。”
克洛斯严肃地说道,“那可是接近神明领域的东西,无论人之子被叫去帮什么忙,也不可能会轻松。”
就连克洛斯都如此说了,南宫绮罗不可能认知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颓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神不定。
“阿言明明说很简单的……”
“绮罗,你先别担心。”
周云凌安慰南宫绮罗,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南宫绮罗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便再次转向李司月:
“月姐,你还有更多情报吗?”
“我也不是知道很多啦……”李司月面露难色。
“你再想想。”
“就算你这么说……呀!”
李司月显然是想到一些事情了。
“据说阿伦德尔会举办一场宴会,我在想你们的朋友会不会是出席了这个宴会,所以才会没有手机信号。”
“宴会?”周云凌追问说,“在哪里?”
“迦蓝巷。”
李司月给出一个地点名字,周云凌听了之后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唯独南宫绮罗一脸茫然。
“迦蓝巷?”南宫绮罗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呀?”
李司月主动担任解释的重任,对南宫绮罗说:
“那是用大形结界隐藏起来,属于魔法端的空间。你可以理解成世外桃源之类,不为人知的魔法师社区就行了。”
“很远吗?”
说法很好理解,所以南宫绮罗没有就此多问,只问到距离。
“不远,这里过去大概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不过我们需要有‘证件’才行。”
周云凌有些烦恼。
“证件?”
“这是为了防止普通人误闯的措施。”
“我们不能当场演示一下魔法吗?”
南宫绮罗认为能够使用魔法就是魔法师最好的证明,周云凌则摇头否定了她这个说法。
“理是这个理,但是法规就是法规。”
“那该怎么办才好啊……”
南宫绮罗觉得很无力,额角头痛得可怕。
克洛斯已经证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真的很担心叙灯火和君言两人会出什么事。老实讲,她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帮上什么忙,但多多少少也算一种力量。
她无法坐视不理。
但仅是这种态度还是不够的,平时了解太少造成的恶果就是现在的束手无策。她涉足魔法端以来,一直抱持一种游离的状态,如非必要很少谈到魔法端的事情。周云凌亦然,君言也亦然,而这导致的后果就是不够了解魔法端的事情。
他们都只是想保持原有的生活形式罢了。
这种态度显然是消极的。
南宫绮罗开始在反思,反思自己的消极态度。她应该要多些了解魔法端的事情,只有这样子才能再遇到魔法端的问题时,能有一定的头绪和应付能力。
但是,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无济于事了──至少在这次的事情上,这种意识来得太晚了一些。
“就算搞到证件也没有用啦,宴会的时间就在今晚,看现在的时间都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想必应该也早就结束了吧。”
李司月尽可能用轻松的口吻说道,试图以此想减轻这个消息对两人的冲突。
“都已经结束了……?”
南宫绮罗更显颓然,整身体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样。周云凌也同样感受到压抑,不过他积极阳光的性格还是能够发挥不少作用。
“既然已经结束了,不如试试再打一次电话?”他提议。
“对……对呀!”
南宫绮罗无神的眼睛再次聚焦,连忙地掏出手机再次拨打君言的号码。
然而──
她得到的只是那通信公司女客服的无情录音,说她所拨打的号码机主并不在服务区内。
看着南宫绮罗失落地放下手机,周云凌不问也知道结果了。他也有些烦闷,视线再次看向李司月,不过后者抢先一步地强调说:
“别这样看我,我真的不知道了。”
“那个……月姐,你的男朋友呢?”南宫绮罗灵光一闪思及李司月那位新男朋友来,“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对呀,还有这一招呀!”
周云凌也同时对李司月投以期待的视线。
“真是的……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你们等等。”
李司月站起身来,在南宫绮罗感激的眼神里,往咖啡屋深处的员工休息室走去。剩下的南宫绮罗和周云凌看起来都疲倦万分的样子,然而周云凌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了南宫绮罗几句。
南宫绮罗很勉强地笑着回应,满脑子的思绪情不自禁地有了各种不好的想象。
她强使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告诉自己也许情况不会太有问题,但她偏偏就是无法摆脱心神不宁的状态。她的直觉让她无法轻易安心下来,她冥冥中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证件的话,我有。”
像是刺穿了云雾的曙光。
这句话的存在感甚至叫本来应该先响起的门声,在主观感觉上落在后头。
三人闻言看向声源之处。
穿着正装短裙,打扮得相当端正的娇小少女立在了门的那头,而慢了一拍地,一道奇特的身影紧接着在她身后绕了出来。
──那是个穿着样式形似巫女服的黑衣少女。
层层叠叠的衣服看起来华贵而庄严,勾勒出某种神圣的气息。
那想必是一件法袍。
那名少女有着稍显黝黑的皮肤,但在昏黄的灯火照耀下,却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辉,一圈淡淡的光晕叫她的身影浮在了整个视觉画面之上。
“周云凌、南宫绮罗你们好,我是‘观星巫’九歌。”
女孩如此介绍了自己。
周云凌和南宫绮罗对望了一眼,意外地轻松想起了她的身份。
“你是圈圈的朋友?”南宫绮罗惊讶地起身落地,对名为九歌的少女抛出疑问。
“是的。”
九歌平静地点头,然后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一切事情我已经从圈圈那里听说,现在正是需要两位帮助的时候。”
她带来的,也许是希望。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