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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沫要转头把酒给杜长江,被杜长江训斥了,“你这是干什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这酒就是要先敬你奶奶的,你跟奶奶说几句好话,哄哄她老人家,咱们把程序走完。”
杜沫没好气道:“今天是我结婚还是她结婚?为什么是我哄着她,跟她说好话?那兔子肉是白吃的了?娘的委屈也是白受的了?您那些好话都是白说的了?”
这一番话让房间里的气氛都下降不少,本以为老太太会生气,可是没有想打,杜长江夫妻吓得提心吊胆,老太太却是接过酒杯,没喝,“你说的对,今天是你结婚,这好话当然应该是奶奶送给你们两个晚辈的,既然成了亲,那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以后要相互扶持,彼此都要对对方好一点。”
杜沫诧异:这老太太今天是吃错药了?
杜长江和焦氏却是热泪盈眶,原来母亲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之前女儿对她那么不敬,今天当着外人的面,她这么给面子,让两人已经十分满足了。
洛梓瑜看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和媒婆打了个眼神,心里了然:正事儿要来了。
果然,王媒婆开口,“小沫,你奶奶对你们小辈是牵挂着的,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你如今成了亲,也该孝敬孝敬你奶奶,不枉费她疼你的一片心,以前念着你们家里困难,你奶奶一直没为难你们一家,一直都是你二叔家里养着你奶奶,现在你的日子也过得好了,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不能让你二叔一直独自养活奶奶不是?”
这话按说不该有王媒婆来说,但是余氏从上次那件事学乖了,现在不敢和杜沫正面刚,所以没过来,就让老太太过来说这事儿。
王媒婆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这话,杜沫挑眉:“王媒婆今天是受了我爹娘的邀请来证亲的,还是受了某些人的挑唆,帮忙要债的?不过这是我们杜家的事情,就算是要讨债,怕是也轮不上您吧?”
王媒婆被一阵挤兑,脸色不大好看,“我这也是说个公道话,你看你着急什么?还不是心虚了?”
杜沫懒得搭理她,看着老太太,“奶奶,您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几间茅草屋里吃的用的,睡的踩的,哪一样像是有钱的样子?不知道又是谁跟您叫舌根子了,让您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
老太太平静道:“你没钱么?没钱你怎么买的老张家里的三亩地?值不少钱吧?”
杜沫早就料到老太太听到风声会来这么一招,“那些是我卖草药换来的钱,总共就五钱。”
“五钱?呵呵,五钱你能买到那三亩地,你骗谁呢?”老太太不高兴了,“杜沫,我给你脸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好好商量,我要得也不多,就一两银子,你给我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不给,这事儿就过不去。”
“娘,我们真的没有钱,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地了。”杜长江连忙解释:“那地是老张特意便宜卖的,八钱,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把剩下的五钱都给她了,欠的三钱立秋之前要还完的,咱们真的没有钱,要是有钱,儿子能不给您?”
老太太怎么可能相信?
“你少糊弄我这个老太太!今天我要是拿不到钱,谁也别想出这个门,不想让外人看笑话的话,你最好别糊弄我,我年纪大了,不怕丢人,要是事情传出去了,这婚事也不好听,你们好好想想吧。”
焦氏都快要急哭了,看着杜长江,“怎么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现在哪里有钱,钱都买了地,还压了那么多桃胶,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你说说话吧。”
她不敢自己跟老太太说,杜长江又哪里敢?
他跪下求情,“娘,我们真的没有钱,我发誓,如果我有一分藏私,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杜沫看着老太太不折不挠的模样,心里厌恶更浓:看来她之前的谨慎是对的,必须找个机会彻底和老太太断绝关系,不能让父母再这样和老太太纠缠,迟早有一天,他家里会被老太太榨干的。
洛梓瑜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小手,“不是要进城吗?走吧。”
杜沫笑了笑,还是洛梓瑜懂她的心思,她之所以没有开口拦着老太太,就是想让父母看清楚老太太的真面目,让她闹腾,反正就是没有钱。
她站起身要走,老太太泼皮似的横在门前,“不许出去,不把钱拿出来,谁也不许走。”
这是为了钱,连这一张老脸都不要了啊。
“我没钱,命给你你要不要?”杜沫冷笑一声,跨过老太太就要走,被冲过来的杜长江拽回来,“杜沫,你这是大不孝顺,她是你奶奶,你怎么能……怎么能从她身上跨过去?”
杜沫被他的大力道拽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焦氏吓得冲过来,还是洛梓瑜眼疾手快地抓住杜沫的手腕,把人楼进怀里,“没事吧?”
“没有。”杜沫摇摇头,看着杜长江的眼神冷了几分,手腕上一圈红晕,足以见得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也是真的生气了。
“她拦着我的路,我为什么不能跨过去?难道要跟你们一样跪着求她吗?有用吗?咱们厨房里可还泡着一缸子桃胶,今天要是找不齐原材料,那桃胶就泡烂了,到时候才是功亏一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以后咱们喝西北风吗?要是饿死了,渴死了,爹,你觉得她会给我们一口水喝?还是给我们一口饭吃?你忘了当初是谁把病重的儿子儿媳妇赶出来的?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要钱,咱们已经分家了。”杜沫厉声道。
杜长江扬手就要打她,“谁准你这么说你奶奶的?没大没小,谁教你的?”
那一巴掌没有落到杜沫身上,因为洛梓瑜不允许,他握住杜长江的手,脸色冰冷,“她是为了这个家。”
杜长江手一抖,在洛梓瑜凌厉的目光下,莫名觉得抬不起头来,孟老太太见状,顿时一声大嚎叫起来,“老头子哟,你看看我都养了什么孽畜哦?我就是要个养老的钱,他们还合起伙来演戏推脱,这是要饿死老太太我啊,我不活了。” 带着淘宝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