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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饶命！”那丫鬟见大家都看向她，猛地跪下磕了两个响头，声音带上了哭腔：“奴婢，奴婢……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吴秀芸见这丫鬟低头求饶，便知道定是夏荷身边的丫鬟，厉声逼问道：“你就是夏荷的贴身丫鬟？你说！她平日里喝的安胎药跟房间里的熏香是不是都是你偷偷的换了！”
“奴婢……奴婢只是负责将熬好的汤药端给主子，并不知道为何会让主子流产！”那丫鬟哭着磕头：“熏香是主子自己吩咐的，那香味主子说喜欢……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
“当真是胆大妄为！以为偷偷做下做这种勾当没人知晓吗？”林景茹见状突然开口在一旁帮腔：“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早该拖出去杖毙了！”
“老爷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害主子……奴婢是冤枉的，老爷开恩啊……”那丫鬟趴在地上哭的极为凄厉。
“小姐，桃夭觉得不太像是她。”桃夭见状也觉得凄凉的很，悄悄的在苏云霏耳边低语。
苏云霏不禁皱了皱眉，看这幅样子，是不太对劲。
若真的是贴身丫鬟所为的话，怎么可能蠢到自己下手呢，这样一查不就查出是她了么？
再说这汤药的熬制。就连苏云霏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能搭配的这般精确，就更别说她一个下人了。本身就没读过几本书，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药材能让人这般悄无声息的就流产呢？
蹊跷。十分的蹊跷。
“这时候了还要嘴硬！来人！”苏永昌见她咬定不知情，不想再听她求饶。
这时来了几个下人想将她拖下去。
“父亲且慢。”苏云霏走上前行了一礼：“云霏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她，若是真的是她，父亲再将人带下去问罪不迟。”
苏永昌看了她两秒，抬了抬手。那几个便下人将人松开，那丫鬟倒在地上抽泣。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何时进的离月苑？”苏云霏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
“奴婢叫月芳，是跟着四姨娘一同来的这离月苑。”她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当时四姨娘第一次流产时，便是奴婢在她身边服侍的。”
“这汤药的熬制你可曾亲自去厨房看过？”坐在下人抬来的椅子上，苏云霏仔细的看了看这丫鬟，似乎上次来时，夏荷身边带着的就是这丫头。
“当时有大夫来给主子检查过身子，开了几副安胎的方子。”月芳抽噎着，断断续续道：“奴婢那时也担心过，所以去看过几次，但是发现没什么问题。后面……后面就没再去看过了……”
“所以说，这汤药并非你亲自熬制也不是由你送过来，是么？”苏云霏对着她微微一笑。
“是的……奴婢是主子的贴身丫鬟，汤药的熬制是另外的下人负责的熬好送到房间来的，奴婢只是喂主子喝药……四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汤药会有问题，奴婢不会谋害主子的……”
可能是看苏云霏面容和善，月芳慢慢的安静下来，那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这时林景茹却忽地出声：“这贱婢是夏荷妹妹的贴身丫鬟，下毒换药只能是她才有机会！老爷何必再与她废话，直接拖下去家法了便是！”
吴秀芸吃惊的把目光转向一边的林景茹。
这人是糊涂了么，此情此景若是老爷震怒，指不准会不会迁怒过来。
“林姨娘急什么？若真是她，父亲还会轻饶了？”苏云霏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又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难不成林姨娘是怕云霏不小心问出什么来？”
“四小姐莫要胡说八道！妾身只是觉得老爷时间宝贵，既然现在已经揪出了作恶之人，就应该立即处置！”林景茹被她的反问噎了一下，虽然还在争辩，但明显声音有些低了下去。
“你给我住口！我要怎么做还用你一个妇人来教不成！？”苏永昌不知为何今日林景茹如此的不识大体，狠厉的呵斥道。
吴秀芸扫了林景茹一眼，心底冷笑，这么沉不住气，这种事情也敢当出头鸟的么？
她悄悄的在心底给林景茹打了一个愚蠢的标签，看来自己也不必那么忧心于她了。
苏永昌也不再看她，示意苏云霏继续问。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云霏将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问道：“熏香是何处送来的？”
林景茹听到这个问题，将眼光放在月芳的身上。
手里紧紧的捏着帕子，其实手心里早已都是冷汗。
但月芳听到这个问题，却突然不说话了。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苏云霏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熏香是问题的关键。
“回四小姐……”月芳还是皱着眉头，似是十分为难：“这熏香奴婢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只是有一日主子自己拿出来给奴婢的，说这熏香好闻的紧，让奴婢以后都用这个。”
“那么这熏香就未曾用完过？”苏云霏看着她追问道：“正常的熏香都是份量很小的，但四姨娘身孕也有五六月了，这么久以来，就没有补过新的熏香吗？”
“哦对，四小姐这么提醒奴婢就想起来了！”月芳听了她的话，眉头不再紧紧锁着，像是想起了很多事情：“这熏香确实很少，主子只亲自给过奴婢一次！后来就有专门的下人送过来了！”
“很好。”苏云霏听到这个回答满意的站起身来，扫视着面前的一众人，末了转头又看着月芳开口问道：“你看看，这送熏香的，是哪个丫鬟？”
“是绿秀。”也许是方才的求饶让月芳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平日里送东西的都是她，像是衣服吃喝用之类的，都是由她送过来的。”
苏云霏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裙的丫鬟，面色苍白的站在人群中。
“你，过来。”苏云霏看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 王妃训夫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