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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楚看着这个眼神里透着百分百的认真，那份认真里面又透露出一份不容许她拒绝的倔强。
她不知道，这个可不可靠，经历过那么事。那颗心，犹如惊弓之鸟。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心惊胆战。那些人太可怕了，在没引到沈如故出来的时候，那些人都会继续在找她。
曾经所做过的，已经让她很自责了。现在，她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沈如故的事。一个对她如此的信任、如此的真心实意，她不能恩将仇报。
冷淡的抬起头，对着苏冉那认真也透露着倔强的眼神。心底里，暗暗的呼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冉左右瞄了瞄，感觉没有留意这边的时候。拿出病历本，把手掌心露出来给乔楚楚看一会，又抽回来。一面佯装在看病历，假装在给乔楚说心理疏导之类的话。
看乔楚楚久久不说话，合上病历本号。整理一下白色的大褂，蹲下来上下摸着乔楚楚的腿。
一边假装在给乔楚楚骨有没有受伤，一边压低声音说：“这次是沈如故托了朋友很大的关系，饶了很多弯子，才找到机会让我进来的。”
“然后呢？”
不知道为什么，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乔楚楚。苏冉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背影。
口气不由再坚定几分，低下头继续上下摸着乔楚楚的腿：“这里的人，精神都是失常的，你在这里很容易受伤。”
说到这，又起身抬起乔楚楚的手臂继续上下摸“而且你在这里，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会找过来的。出去，有我们大家在，会比在这里安全。”
听到苏冉这么说，乔楚楚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的有些悸动。是的，她想再一次和沈如故面对面一次，敞开心扉，痛痛快快的聊一次。
仰起头看了看茂盛大树上那嫩绿树叶缝里蹦出来的阳光，看着这跳跃在树叶的阳光，她也怕自己会再次给沈如故带来麻烦。
这样的风险，她不愿再冒了。已经欠沈如故太多了，多到已经还不起了。如果出来了，真的引来那些可怕的人，估计她会……
想到这，内心好像悸动得更难受“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想出去了。在这里也挺好的，起码不用面对那些表里不一、在利益面前就相互背后捅刀子的人。”
“什么，你不想出去了？”苏冉听了乔楚楚的话，不由得惊讶。
蓦地甩下乔楚楚的手臂，忿然道：“你知道这次为了进来，如故托了多大的关系了吗？你对得起如故对你的一片的心意吗？”
“你干嘛不说话？”
“你知道如故因为你的事，一个人跑去工厂。回来后，因为没救下你，又焦虑了好几天吗？”
“你现在倒好，说一句‘我不出去了’就能了事吗？”
苏冉那火爆的脾气，再来之前就对自己不断自己说过，凡事要忍，凡事要忍。
可是，面对乔楚楚不冷不热的模样，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扫荡着。
乔楚楚也愕然了，她想不到看起来还不错的医生，那脾性居然是如此的暴躁的。
左顾右望一下后，抬手在苏冉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是如故派来的，可是我接触那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路，知道我出去了，如故反而会是更危险。”
拍了拍苏冉肩膀继续道“在这里也挺好的，都是一些神志不清的，我也能活着不那么累。也不用每天早上起床，就想着要防备谁，要如何自我保护好。”
说着说着，原本放在苏冉肩膀的上，无力般，堪堪垂了下来。想起曾经对沈如故做的一切，眼眶里不由得噙满了泪水。
赶紧低下了头，假装用脚在地上踢大树下那碎石头子，悻悻的说“进来之前，我就知道有人收买了警察。我心底里那丝对社会还觉得有公平而言的希望，也随之泯灭了。”
看到这样的乔楚楚，苏冉有些踌躇了。如果真的去乔楚楚所说的，她出去之后反而会给沈如故带来给大的危险。确实不如留在这里安全，起码外面那些还在到处找她的人，看到她在精神病医院。
心底里，多少都会以为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已经对他们起不来什么作用了。如此一来，估计就会放了乔楚楚一码。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一说，苏冉还是不放心乔楚楚这么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更何况乔楚楚才二十多一点，花样的年纪里，呆着这精神病医院，无疑是与软禁没有任何区别了。
想到这，苏冉还是决定按照沈如故的意思“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故想让你出去，呆在这里不安全。”
“可是……”
“没有可是，我出来很久了，在一个病人身上花的时间不能太多。你现在，就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不等乔楚楚说完，苏冉那火爆的脾气就打断了。
听到苏冉这么霸气侧漏的口气，乔楚楚愣了愣，咳嗽一声又恢复原样“我不愿意，刚刚我已经解释过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也不管苏冉背后的低声呼唤，低着头，走出了后院。
苏冉望着逐渐走远的乔楚楚，那逐渐走远的背影，让苏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多年前那小小的身影。
叹了口气，无奈又无力。现实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人生就是游戏。
残酷的游戏里，容不下一丝的可以被宽容的空间。但凡有一点放松、停留，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会被杀掉。
乔楚楚也许比谁都更早的看透了这一切，所以宁愿在花季年华里，呆在这日复一日的、枯燥无味的精神病医院里。
苏冉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走出院子，一直等撞到了一个患者身上时，两个女的额头碰额头。
“痛……痛痛……”一边叫喊，一边捂着额头，在精神病医院宿舍门口的阶梯那里跺着脚。 一婚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