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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慌着去看小皇子,却见小皇子紧闭着双目,脸色乌青,身上冰冷,一动也不动。果然已经没了呼吸。
“小皇孙!苏靖!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皇奶奶,你是奶奶的命根儿啊!苏靖,你怎么了?”
太后也痛哭起来。
李总管就问青离说:“昨儿还好好的 ,怎么一夜之间,小皇子竟成了这样子?”
乳母哭着诉说道:“昨夜,小皇子哭闹了一夜,后来连哭都没力气了。我就喂了些奶,刚开始以为他睡了,后来发现他浑身抽搐,觉得不对劲儿,就赶紧传御医。可御医看了,也都束手无策,说小皇子已经……”
乳母说着,也嚎啕起来。
太后瘫软在地上,御医又慌着去救她。
李总管见这番情形,赶紧派人去请皇上。
出去报信的人经过御花园时,正好遇到在花园里散步的苏虞和葴凝。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苏虞吃了一惊,看看葴凝,两人一起疾速往漪兰宫而去……
进了宫门,苏虞一眼看到太后坐在地上嚎哭,青离怀里抱着孩子,呆呆地一动也不动。
李总管见苏虞进来,就又向他描述着出事的经过。
葴凝走到青离面前,仔细察看小皇子的症状,蹙起了眉头。
葴凝从青离怀里想抱过来孩子,青离不让,怒骂道:“滚!你这个妖女!小皇子就是被你咒死的!现在你高兴了?!你自己不会生孩子,嫉妒我有孩子!你害死我的孩子!”
苏虞目光似利剑,怒斥道:“疯女人!再敢胡言乱语,恶语伤人,立刻掌嘴!”
葴凝喝一声:“把孩子给本宫抱过来!”
两个婆子赶紧上前,从青离怀里将孩子强抢出来,抱给葴凝。
葴凝使孩子口张开,一边观察着,一边急命人取来纱布,缠在手指上,伸进孩子口中点着。
不久,葴凝将纱布取出来,上面已经被沾湿了。
葴凝又使孩子躺在她一只臂弯处,将双手拢在他上腹部,猛然向上挤压了几次。然后迅速将孩子翻转,使他俯卧自己腿上。
葴凝稍用力,去拍打孩子的背部,又探手摸到孩子的脚心,用力揪掐了几下。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葴凝做这些事。当看到葴凝拍打孩子,青离忍不住说了声:“他已经断气了!你折腾他做什么?!”
太后忙制止青离:“你先别说话!”
太后话音未落,就听房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声音开始很微弱,渐渐就大了,后来跟有恃无恐似的,嘹亮清脆地哭起来……
“这是孩子哭闹时喝奶,被呛住窒息了。还好救得及时。还有,别让孩子凉着肚子,他受凉不舒服了,才哭闹的。”
葴凝见小皇子衣服宽大有些涮风,就顺手从怀里取出自己的柔棉汗巾,给小皇子系上,盖住了他的腹部。
太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怔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小皇孙!小皇孙——哀家的命啊!哀家的心头肉啊!你可吓死皇奶奶了……”
太后喜出望外,抱住她的小皇孙,想起刚才的绝望,又欣喜地落下泪来。
苏虞瞥了葴凝一眼,没讲什么,拉上她离开了。
青离见小皇子被救活了,虽然心里欣喜,可嘴里却又诋毁说:“果然是妖女,小皇子一定是被她诅咒的,现在又假惺惺地装好人。”
陈太后听见这话,心里大不如意,不满地说:“青离,你怎么讲这话呢?!葴凝刚刚救了你皇子的命!她纵有一千个不好,可现在也是好的!哀家此刻不知有多感谢她呢!”
青离不作声了,眼睛里却投出怨毒的目光……
从漪兰宫里出来,太后对李总管说:“李总管,你说,葴凝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这事也奇了,眼看小皇孙都没气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葴凝怎么一摆弄,就把小皇孙给救活了?”
李总管笑起来,说:“太后,皇后在外面可有个称号,叫‘药神’!皇后在宫外的日子,到处为民诊病施药,救死扶伤。听说有一次,苇河两岸闹瘟疫,就是皇后配制了药丸,解决了皇上的难题呢!”
“是么?皇后竟有这本事?!”
太后面前浮现出葴凝柔弱的盛世美颜。
“不可思议!”太后喃喃了一句。
陈太后等人离开了漪兰宫之后,漪兰宫里又恢复了平静。
小皇子睡着了,小嘴红嘟嘟的,像一只小鸟,显得很可爱。
青离看着怀里的小皇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今天,当着陈太后的面儿,葴凝救活了小皇子,陈太后对葴凝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太后对葴凝已经由厌弃,变成钦佩、感激了吧?
若是这棵大树再改变了立场,那么,她青离日后的形势就更严峻了……
“我绝不能让那个妖精讨好太后!我必得想想办法,扭转我的劣势……”
青离思来想去,目光停留在了小皇子的身上。
小皇子是陈太后的眼珠子,只有在小皇子身上打主意了。可是,那个妖精刚刚在太后面前救了皇子,风头出尽,还让太后有了好感。
怎么办?
青离苦思冥想着,一边轻轻揉着皇子的小腹。
葴凝给皇子系的汗巾的一角,露了出来。
这条汗巾挺宽大,是柔棉材质的,像肚兜一样,裹着孩子。
青离眼前突然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孩子,你别怪娘亲心狠。娘亲都是被逼的!为了将来的皇位,只有让你做些牺牲了……”
陈太后回到明慈宫,身心俱疲。
于是,太后躺到凤榻上,想小憩一会儿。
因为刚才被这一场虚惊折腾,太后只顾紧张,也感觉不到累。现在一放松下来,浑身都疲惫无力。她这一睡,竟然就睡了近两个时辰。
太后醒来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指使着一个贴身侍女,从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太后命侍女打开盒子,一对儿翡翠玉镯光华四射。
这对儿玉镯由颗颗翡翠圆珠串成,碧莹通透,珠圆玉润,乃是无价珍品。
“让侍从到凤仪殿跑一趟,请皇后到这儿来一趟。”
陈太后吩咐说。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