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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封血书

乌夜啼 燚燚 4747 2021-04-06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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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双眉一凝,质问说:“贵妃娘娘有何凭证 ,证明葴凝是方惠妃之女呢?”他语气坚硬又满载着反诘。

  谢贵妃自矜地一笑,回答说:“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凭证,本宫怎敢信口开河呢?”

  陈太后也问道:“谢贵妃,不知你说的凭证,是……”

  谢贵妃得意地一扬眉,说:“当初孙稳婆将婴儿抱给赵皇后时,并不知道婴儿的身份。因皇室婴儿的用物都是专有的,婴儿原有的包被等用物,都暂时扔在孙稳婆家里。

  等孙稳婆得闲回家,去收拾这些用物时,无意中发现,婴儿肚兜里竟有一纸血书!这就使得这个婴儿的身世没有石沉大海。血书我带着,贤侄可以亲自看来!”

  苏虞伸手出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苏虞将谢贵妃手里的血书接过来,拿在手中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汝母方兰息,系梧宫方惠妃。

  汝生辰八字:辛酉 己卯 庚寅 壬午。

  如困厄,可找梧宫陈贤妃芷英求助,示以项间玉坠。”

  苏虞如被人当头一棒击晕,他的心魂被人生生地抽走了,只剩下躯壳呆站在那里。

  葴凝看过血书,泣涕如雨。

  太后双手颤抖,也落泪说:“临别之时,哀家确实赠惠妃一翡翠玉坠儿,作为将来给孩子的礼物。不知这玉坠儿现在何处?”

  谢贵妃说:“孙稳婆曾想取下玉坠,正好婴儿啼哭,她忙着去哄,也就忘了。后来孙稳婆进宫,见小葴凝跑来跑去的时候,还特意留心看了,那玉坠儿还戴在她项间呢!”

  “葴凝一直戴着!小时候我还抢过她的玉坠儿,她追不到我,就哭个不停。”司空楠抢先答道,语气里满盈着兴奋。

  “葴凝,将玉坠儿拿给哀家看看!”

  葴凝看向苏虞,苏虞深深地看她一眼,迟疑了一下,从项间解下玉坠儿,呈给太后。

  太后仔细看过,眼眶湿润了,说:“哀家也曾派人打听惠妃的下落,只是如大海捞针,没有结果。想不到她竟这样命苦,年轻轻地就仙逝去了……”

  太后拉住葴凝的手,说:“哀家不知道,惠妃留下的孩子,就在哀家身边,哀家也未曾多加照看。”

  葴凝问谢贵妃道:“谢娘娘,那孙稳婆可知我母亲葬在何处?”

  谢贵妃回答说:“本宫也曾问过,孙稳婆说当初出了银钱,找当地人葬了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他们葬哪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早没人记得这事了!”

  葴凝止不住啜泣不止,怕自己失仪,就流泪离开了。

  苏虞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上的一点儿。

  他喘了几口粗气,漫无目的地将脸转向虚空处,又重新盯回那个点儿。

  苏虞最终没有压制住体内的郁闷和恼恨,那些积聚的郁闷终于“轰”地爆炸开来,将他的头脑炸得一片虚无。

  苏虞站起来,身子竟然摇晃了两下。他稳了稳步子,愤然离开了。

  苏虞在园中疾走,儿时的情景不时在脑中闪现……

  “苏虞哥哥,司空楠把我的玉坠儿抢走了!呜……”

  “苏虞哥哥,我想要漂亮的蝴蝶……”

  “苏虞哥哥,捉迷藏了,不许偷看哦……”

  一声声“苏虞哥哥”,叫得甜丝丝的,惹来司空楠多少妒意!当时苏虞心里还很受用。现在回想起来,每一声都那么刺耳!

  难道冥冥中,早已暗示,她要叫他哥哥吗?!

  葴凝竟是他苏虞同父异母的妹妹!

  再没有比这更锋利残酷的事了!这消息就这样一片片地,冷酷地撕裂着苏虞的心。

  苏虞曾以为他跟葴凝的关系早已坚如堡垒,谁曾想到,苍天竟会使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葴凝的身世变成西王母头上的玉簪,硬是在二人中间,划出一条滔滔银河来,生生将二人隔在了银河两岸。

  苏虞气得想挥剑决战,却又找不到敌手!他抽出剑,在空中狠狠地挥舞砍杀了起来。

  最后,精疲力竭的苏虞停下手来,他沮丧地丢了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呆望着天空出神……

  谢贵妃向太后表达了司空楠想求娶葴凝之意。太后见事已如此,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因此答应下来,说:“哀家随后问过葴凝,就给你们回复个准日子。”

  谢贵妃出师告捷,志得意满地带着司空楠,回玮国去了。

  明慈宫里,太后叫来葴凝,拉住她的手,说:“葴凝,先帝在天之灵,若知他膝下还有一个沧海遗珠,必定欣慰。改日,哀家就安排你认祖归宗。”

  太后又想了想,叹了口气,脸上很快就愁云密布。

  太后说:“唉,哀家最不放心的,还是虞儿。他是个情痴,先前因为误听了你的凶信,病得险些送了性命。葴凝,你可是能要他性命的!现在你成了他妹妹,哀家怕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你是懂事的孩子,要多劝劝、多开导你兄长,千万别由着他性子,害了他。”

  太后之言,句句敲在葴凝心坎上,她明白:知子莫如母。苏虞虽勇冠三军,可他的软肋却不堪一击。葴凝也清楚,他的软肋就是自己。

  葴凝的天空也早就阴云密布,与苏虞分离的痛苦,像万道钢针,雨点一般扎进她的心里,扎得她鲜血淋淋。

  “葴凝,哀家这就派人将‘漱玉阁’收拾出来,你就搬到那里住吧。‘漱玉阁’离哀家近,哀家好照看你,聊酬你母亲托孤之意。”

  葴凝施礼告退,李总管便派人将她安置“漱玉阁”,东瑗跟了过来服侍她。

  当夜,葴凝在漱玉阁望空洒泪,苏虞在瑄元殿对月思人。两人咫尺天涯,相爱却无法相守,相隔却无法相忘。愁思百结,寸心寸灰。

  这日,苏虞过来明慈宫问安,远远望着“漱玉阁”楼宇重重,楼深寂寂,呆呆地出了会儿神,叹一口气。

  太后絮絮叨叨地说些劝解的话,苏虞奄奄无力地呆坐着,也不愿起身离去,不时往宫门处张望一下。

  如此了好一番,苏虞才明白,他内心里其实期待着葴凝来问安,好看到她。

  这时候太后的话引起了苏虞的注意,他隐隐听到太后说:“葴凝每日以泪洗面,比先前看上去更弱了。”

  苏虞此时倒变得理智起来了:“母后,葴凝现在是儿臣妹妹了,我这做兄长的,该照看一下的。不如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吧!”

  太后警告他说:“虞儿,你要早点儿跟她斩断纠葛,只能有兄妹之情,不可再动妄念!否则,天理不容的!”

  苏虞说:“母后放心,儿臣以后以兄长之情待她。儿臣告退!”

  苏虞念头一起,就如烈火燎原般,控制不住地想见葴凝。他出了明慈宫,大步朝“漱玉阁”走去。

  “哦,皇上来了!”东瑗的神情显得有些惊喜和意外。

  苏虞一眼看到葴凝靠在花架下面的床榻上,听见东瑗的声音,她坐起身往这里看,脸上泪珠儿还挂着。她慌着去拭泪,扭过身低垂下了头。

  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是怎样地打动了苏虞的心啊!它滴进了苏虞的心海,立刻在那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苏虞只是几天未见葴凝,他的心却像久旱的沙漠,渴盼着暴风骤雨的洗礼。

  看到葴凝,苏虞控制不住的还有他的脸,那里突然就火烧火燎的,暴露着他的心思。 乌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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