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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回去就回去!军机不能延误,回来再跟你细说!”苏虞扭头对刚才送信的那个武官说:“你带些人马,送皇后回去!”
葴凝盯着苏虞的眼睛察看,苏虞将脸扭向别处,回避了她的审视。
“凌潇,马上集结人马,执行任务!”
凌潇行动迅速,很快把人马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葴凝,你快回去!”苏虞喝了一声,瞪了那个武官一眼,说,“还愣着做什么?!马上走!”
苏虞给凌潇递了个眼色,他拨转马头,策马往前疾驰而去。
凌潇向葴凝拱手说:“皇后娘娘且先回去,凌潇告辞!”说完也不等葴凝回应,就向着队伍一挥手。
凌潇带着人马像飓风一般席卷而去,马蹄腾起的尘土升腾在半空,形成一片黄色的云雾。
葴凝不放心,索性一挥鞭子,纵马跟了过去。
那武官见状,心知阻止不了皇后,只得带人也紧随在后面护驾。
……
凌潇跟上苏虞,急切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苏虞说:“司空瑾落到青离手里了,让我去断魂崖交换。”
凌潇惊诧道:“司空瑾?!……怪不得您不让皇后知道!司空瑾是跟着玮国谢太后的,怎么会落入废后手里?!难道是谢太后与废后……”
凌潇把话打住了,但苏虞能明白他话中未言明的含义。他皱了皱眉头,没接凌潇的话,漆黑的眼底却抹上了冰冷幽邃的色彩。
凌潇猜测的没错,这次,谢太后还真是跟青离之间,达成了一项交易。
原来,前日谢太后正在宫里逗弄司空瑾,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客是梧国青离派来的,带来了青离的一封亲笔手书。
谢太后打开信看了一遍,脸上有犹豫为难之色。
原来,青离在信中述说了梧国当前面临的困境,称梧州在南王势力的威胁中岌岌可危,随时有倾覆的危险。考虑到苏靖的安危,决定将苏靖送回玮国,由谢太后亲自抚养。另外,国无储君,怕根基不稳,民意浮散。因此想将司空瑾接回梧国立为储君,以固国本、安人心。
谢太后见青离要把自己的亲皇孙苏靖送过来,当然欣喜若狂。可是要她把司空瑾送回,她却是不舍,心里也隐隐有点不大放心。
谢太后又向来人详细询问梧国的情况,来人的回答跟青离信中所讲一般无二。
来客说:“太后,南王已夺了我大半儿州郡,前些日子又劫持长阳公主,将风行军纳入麾下。现在的梧国风雨飘摇,公主担忧小皇子的安危,不得已才将小皇子送到太后这里抚养。公主已知司空瑾是梧国皇嗣,将他带回梧国立为储君,一则稳定军民之心,二则皇后在南王那边,即使梧州沦陷,一定也不会危及储君。此乃两全其美之策,还望太后应允。”
谢太后听来客言之有理,就点头答应了。
来客又说:“太后,微臣来时公主交待说,贵国国主不喜太后的皇孙,怕他阻挠,还望太后暂且瞒了国主,成事后再慢慢告知他。”
谢太后与来客密谈了良久,将来客暂且安置下来。次日,她便设计让司空楠率群臣去祭祀先祖,将司空楠支到郊外,自己带着司空瑾由来客引领着,乘车往梧国而去。
路上,来客说公主现在不在梧州,带着她们七绕八拐地走了好远,最后车子上了一条很长的斜坡。
谢太后在路途中不耐烦地多次询问,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谢太后掀开车帘,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青离,青离身旁跟着一个乳母,她怀中抱着青离和司空楠的儿子、谢太后的亲皇孙——苏靖。
“姨母,您来了?一路上跋涉颠簸的,姨母您辛苦了。”青离满脸含笑,一边伸出胳膊去搀扶谢太后下车,一边匆忙地往车里看了一眼。
青离嘴角的笑意明显加深了,显出一丝狰狞来,眼睛里的神情得意而猖狂。
谢太后下了车,转身就去扶司空瑾,想把他抱下来。
可司空瑾灵活地一跳,自己就跳下了车子。他跑到谢太后身边,拉住了谢太后的手。
谢太后心里总还是不舍,她握着那只小手,似乎想有意无意地安慰他。
“皇祖母,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司空瑾望望四周,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给他了一种不安全感。
听到司空瑾的问话,谢太后这才抬起头往四下打量。
谢太后来时的车是缓慢从北边上坡的,所以她当时并没觉察什么。现在往周边瞅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悬崖顶端的空地,空地东、西两边都连接着虽然不算太高但却峭拔的绝壁,绝壁上下被丛生的树林覆盖。空地的南边只生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荒草,荒草尽头是悬崖,大约有七八丈高。
崖下应该就是海水吧!谢太后没往悬崖边上去,但她能俯瞰到远处的海水激荡着,翻卷起巨大的水浪,发出震耳的咆哮声。
谢太后诧异地问道:“青离,你怎么把我们请到这个地方?你来这里是何用意?”
青离陪笑说:“姨母有所不知,今日里我们还邀请了南王来这里,我们想跟他商谈一些问题。”
青离转脸对乳娘递个眼色,那乳娘慌忙抱了苏靖过来,递给了谢太后。
谢太后赶紧将苏靖接过来,乳娘在一旁逗哄着孩子,苏靖倒也不认生,在谢太后怀里玩儿了起来。
青离满脸堆笑,趁机去拉司空瑾,司空瑾迟迟疑疑的,抬头仰望谢太后的脸色。
谢太后说:“瑾儿,让这位姨娘带你玩会儿,皇祖母就在这里的,不怕啊!”
瑾儿仰脸瞅瞅青离,没拒绝青离对他的牵扯。
就在这时,有侍卫匆匆地来到青离身旁,禀报说:“公主,南王带着人马已经到了崖下了!请公主速做准备。”
青离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睛里射出冰冷怨毒的锐光。
“来人!带谢太后先到营帐中暂且歇息。”立刻有两名侍从点头哈腰地来请谢太后,将她带到了东边崖壁旁临时搭建的一个营帐里。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