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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察,你口中的这个施乐公主,早就跟本王没有丝毫关系了。本王身边有的是佳丽,左拥右抱,怎么会在意一个已经厌弃的女人。贵公主是生是死,与我苏虞无关痛痒!”
“无关痛痒?!”凌潇忍不住偷眼往苏虞脸上瞥了一眼。
“无关痛痒,就把到手的城池拱手让出去?这回,可是连我这呆头呆脑的傻子都看出来了!既然那么喜欢侧后,何不直截了当,绕这么多弯弯儿做什么?真不知道皇上心里都想些什么!”
苏虞面沉如水,说出的每个字都硬邦邦的:“鄂察,你要是想跟我议和,就换点儿有价值的筹码。至于这个女人,她只是我苏虞遗弃的敝履,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本王没闲心管这等小事。她在我苏虞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相比之下,你们醉花楼里的姑娘,倒是对本王有些吸引力。”
“唔,呃……呵呵……嗯,好说,好说。本王愿意倾尽黎塘的人力、物力,以表与大王交好之诚心!来人,快!快去醉花楼找最漂亮的姑娘过来!”
凌潇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心想:“皇上平时把六宫粉黛抛在一边,从来不近女色。如今两国议和,正是显示我梧国国君圣德威仪的关头。皇上如此举止,岂不是让鄂察以为他是个荒淫好色之徒?”
凌潇又偷眼往苏虞脸上瞄了一眼。
苏虞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崩塌问题,反而变本加厉:“你们这个施乐公主,本王看见不舒服,好心情都让破坏了!”苏虞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准备返回营帐中,“鄂察,只要醉花楼里的姑娘服侍得好,议和的事就好说!”
鄂察喜出望外,赶紧催促。很快,醉花楼中香艳侬丽的莺燕们,成群地被送过来了。
苏虞见了龙颜大悦,命人将这些女子送入自己帐中,说:“本王要去帐中行乐。议和的事宜,盛稳,你跟他们谈吧!”
盛稳是苏虞身边的一个执事,他赶紧躬身领命。
于是苏虞回帐中寻欢作乐去了。
鄂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地得到解决,形势至此,哪里还在意损失些金银?因此双方很快达成赔偿协议,盛稳又提出要鄂察奉献十名美女,双方交割完毕,梧国就撤兵。
于是鄂察就命令徐英林从速筹办赔款选美的事。
英林施礼对鄂察说:“皇上放心,英林一定不负重托。只是,英林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皇上成全。”
此次化解危机,徐英林功不可没,鄂察自然对他另眼相看,忙说:
“徐将军有话请讲!”
“皇上,施乐公主之前曾与英林定亲。英林斗胆,求皇上将施乐恩赐给英林,英林必肝脑涂地,以报皇上恩德。”
鄂察看看英林,又看一眼施乐,哈哈笑起来,说:
“难得徐将军舍小家担大义!朕准卿所求,将施乐赐婚给将军!只待梧国撤兵之后,朕亲自为将军主婚!”
徐英林赶紧跪地,向着鄂察远去的背影,再三叩首谢恩。
英林来到施乐身边,亲自为她松绑,说:“施乐,你受委屈了。形势危急,皇上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等卑职忙完皇上交付的差事,一定设宴为你赔礼、压惊。”
于是徐英林将施乐暂且安置起来,派人到国库中调取了银两,亲自交付给盛稳。
奉命挑选美女的官员也过来复命了。英林出去看了看,见这些美女姿色倒也不错,便问道:“这些美女都是从哪里挑来的?”
那官员说:“一时哪里去找现成的美女呢?这些都是前不久皇上选美挑出来的,如今为了应急,先送了过来。”
徐英林点点头,马上去找盛稳交付。谁知盛稳逐个看了看美女,说这些美女姿色不佳,让英林再选十名替换。
徐英林有气也只得忍着,又命官员到官宦人家,勉强选够了十名,带去给盛稳验看。
谁知这些美女依然不入盛稳的法眼,他让英林再去换一批。
这一次,官员直接到宫廷中挑选了年青貌美的宫女,凑够了十名,送过来交差。
不过盛稳依然一脸嫌弃。
英林心中疑惑,因此婉言求盛稳指点,到底梧国君主喜欢怎样的美女。
盛稳说:“我们皇上喜欢怎样的美女,我也说不好。不过,那些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肯定不入他法眼了。不如这样吧!徐将军将你们皇宫里的公主都送出来,让我为国主挑选!”
英林无奈,只得如实禀明鄂察。
鄂察但求保全国家,哪里还顾得上公主,就下令将皇宫里所有公主都送到了城外待选。
于是黎塘公主们在城门外站了两排,盛稳转了两圈,亲自挑选了九名,还空缺一名,就命英林再送姿色上等的公主过来。
英林说:“盛大人,黎塘公主已经悉数送过来了,还请大人明察。”
“悉数送来了?”
盛稳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又数了数,把眼睛一瞪,呵斥道:“徐将军何故欺瞒本执事?!”
英林一愣,忙拱手施礼说:“盛大人何出此言?英林怎敢欺瞒大人呢?”
盛稳说:“徐将军,贵国皇宫公主应该有13位,因何这里送来的,缺少一位公主?”
徐英林听见这话,似乎猜测到了盛稳的闷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他心里紧张起来,暗想:“莫非这盛稳打着施乐的主意不成?”
英林忍着气说:“盛大人,缺少的一位是施乐公主,施乐已经失宠于贵国国主,因此没有在此列待选。”
“徐将军此言差矣!本执事奉命挑选佳丽,只管挑姿色、气质上好的!至于国主喜不喜欢,佳丽受不受宠,那不是本执事考虑的事!徐将军还是快把施乐送出来吧!”
徐英林如同被炸雷轰了顶。他脸涨得通红,怒气往胸前冲,呼吸急促,心“怦怦”地想要跳出胸膛来。
盛稳声东击西,颐指气使,装腔又作势,原来他虚晃几枪,真正的指向性却非常明确:他要的就是施乐!
“这一定是苏虞的授意!”徐英林这时候,才算是恍然大悟了。
苏虞说不在乎施乐的时候,徐英林心里还觉得奇怪。他早该看穿的:苏虞对施乐情重,绝非如他口中所言。若不是为了施乐,一个饱经沙场、富有经验的英主,怎么可能放弃攻城,撤军三舍,让自己功败垂成!
徐英林啊徐英林,你真是太傻了!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