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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不是谈判呢?”
施乐走后,南王责怪自己说。
“人家掉几滴泪,我就主动降格、降格,竭力满足她的要求,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拱手奉上!这样下去,我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怎么我以前没发现,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呢?!”
南王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反思,因为他手下人告诉他,潼州郡守秦业备了家宴,请他过去一聚。
潼州郡在迪化郡西邻,原隶属于一个小国,现在逐步吞并了周边郡县,羽翼初丰。
此次迪化归降后,潼州郡守见南王势头甚猛,就多次抛出了橄榄枝,想与南王交好。南王有心图之,因此对秦业也虚与委蛇。
秦业的盛情邀约,南王自然要赏个面子,于是就前往潼州赴宴。
到了秦业的官衙,南王才发现:秦业及其夫人,还有秦家的两位千金都在。
见南王到来,秦业赶紧率家人施礼问好,大家先后落座。
南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因为他隐隐预感到:这可能是个别样的“鸿门宴”。
秦业先前已或明或暗地、多次向自己暗示,想把他的千金许给自己。
果然,秦业及夫人殷勤招待南王,言谈间,委婉地表达了他们女儿对南王的仰慕之情。
那秦业无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的叫秦玉儿,小的叫秦璇儿,都生得花容月貌,被秦业视为掌上明珠。
秦玉儿姐妹自从见过南王,都被他卓然不群的风度吸引,生出了艳慕之心。
那秦业见南王智谋过人,知道其非池中物,也有心攀龙附凤,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只是南王说东道西,顾左右而言他,不接秦业抛来的绣球。
秦业也是明白人,看出了南王的意思。宴席结束后,只得悄悄规劝自己的千金收收心。
只是秦业的这两个女儿都自恃美貌,并不听父亲的规劝,仍挖空心思地想攀上南王。
只是不管如何卖弄风情,那南王都恍若木梗,似浑然不觉。
次日,南王在自己的营帐中,发起了愁。
萨朗城横在他面前,成了美味又烫手的山芋了。
也不知施乐在城中,又怎样动着小心机,在算计着对付他呢。
上次是缓兵之计,这次是给他下药,下次呢?
想到这里,南王不禁哑然失笑。
南王走出营帐,骑上马,在帐外骑了几个来回。
那马精神抖擞,马蹄轻快,马步稳健,随时准备奋蹄飞奔,随主人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南王信马自驰,那马飞快地往前跑了一阵子后,停了下来。萨朗城沉默着,就立在眼前了。
城楼上插着旗帜,有守军严阵以待。
施乐现在在做什么呢?
那个冰肌如雪的玉人儿的形象,又出现在他眼前。
南王的心醉了,他呆呆地坐在马上,沉浸在遐想中……
“南王,南王……”
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南王转回头一看,是秦业骑着马,向他赶过来。
那秦业一到南王面前,竟然“噗通”一声下马跪在地上,说:“南王,救救我女儿性命!她……她快不行了……”
南王莫名其妙,秦业的两个女儿,昨天家宴时,不还好好的吗?
听完秦业的叙述,南王才明白了。
原来今天早晨,南王的小女儿秦璇儿突然腹痛、呕吐,指尖发麻,昏倒在地。
秦夫人慌了神,赶紧请大夫诊治。
大夫换了三个,都查不出病因,说无法施救,让准备后事了。
现在,秦璇儿的心跳、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人事不省,看样子确实是留不住了。
那秦业视两个女儿比自己生命还重,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快马加鞭找到南王,求南王相助。
南王听完秦业的叙述,马上说:“本王随军来的医官,秦大人可任意调用!”
“不中用了!一般医官都去试过,实在是小女病得厉害,他们都束手无策!”
“秦大人,本王愿意不惜代价救治令千金,可医官都不中用,本王实在也爱莫能助了。”
秦业焦灼地说:“求南王出面,求得药神娘娘相救,小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药神娘娘?”
“对,药神娘娘医术精湛,能从黑白无常手里抢人,是阎罗爷的克星!‘方出退鬼神,药到人回春。’凡药神娘娘妙手所到之处,从无亡故之人!倒是有垂死已在黄泉道上者,被药神娘娘药针拉回,重还阳间!只要南王能求来药神娘娘,小女就有救了!求南王相助!”
那秦业说着,紧紧拉住南王的胳膊哀求着。
南王为难了:“秦大人,你说的这个药神娘娘,要到哪里去求?只要本王找到她,哪怕是捆,本王也要把她捆过来!”
“药神娘娘就在萨朗城!萨朗城的施乐公主,就是民间百姓所称的药神娘娘!老朽听闻南王跟施乐公主有交情,还望替老朽说个情,把药神娘娘请来相救小女!”
南王愣住了。
秦业以为南王犹豫,痛哭流涕地又哀求起来。
南王确实是意想不到:出身宫廷的施乐公主,怎么会是民间久负盛名的药神娘娘?
那晚他特意让人向他讲述施乐的事,一直讲到天明,连施乐是鄂布的私生女,这样的细节都讲到了,怎么就没听说她竟然是药神呢?
“求南王救救我女儿,秦业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南王的大恩!”那秦业还在声泪俱下地央求。
“秦大人,本王这就前去萨朗城一试!”
南王拨转马头,那马快似流星,瞬间飞驰到了萨朗城下。
不多时,收到讯息的施乐公主带着东瑗,跟着南王到达了秦璇儿住的房间。
施乐立刻给秦璇儿切脉,同时察看她的身体体征。
那秦璇儿脸色暗黑,已经没有呼吸了。
施乐说了句:“银针!”
东瑗立刻拿出药箱里的银针,递给了施乐。
施乐拿起银针,轻蹙双眉,鼻息凝神,往秦璇儿的面部、颈部还有身体的几处腧穴上,各扎了几针。
登时,有几处针眼处,渗出了污血。
施乐拿起纱布,将出血点挤了几下,黑色的血污将纱布染得黑红。
施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用温水给秦璇儿喂服了下去。
施乐看看医官,口授处方说:“凤尾草根半两,侧柏鲜叶一两二钱,白兰一两,阴香叶二钱……”
医官慌慌张张地记着,可能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双手颤抖着,字书写得很慢。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