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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后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睁大了眼睛。
苏虞从地上将掉落的物件捡起来,察看了一下,将它轻轻打开了。这竟然是一封信。
苏虞借着灯光去看信,他的手颤抖起来,脸上的神色欣喜而凝重。
“那信上写着什么?!”太后敏感地觉出,这封信定然与瑾儿的身世有关。
苏虞递过去了那封信。
太后将信拿在手里,视线紧张地随着上面的字迹移动。她的双手开始颤抖,越来越抖得厉害,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陈太后激动地望了望瑾儿,哽咽着说:“哀家没有弄错!哀家第一眼看到天赐时,就认出他是哀家的孙子!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托苏家列祖列宗保佑,给哀家这样好的皇孙!”。
太后轻轻抚摸着瑾儿的脸庞,心头溢满了甜蜜。她忽然对苏虞说:“虞儿,保存好这个证据,去跟谢太后要人,你一定要把瑾儿给哀家要回来!”
……
次日凌晨,秦玉儿才获准从太后那儿离开,回到了自己房中。
想起昨晚的事,秦玉儿心有余悸,逃走的念头愈加强烈。
夜长梦多,危险随时会降临。苏虞喜怒不形于色,你永远不知他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潜藏着什么凶险暗潮。
秦玉儿知道:赶紧配制出消影粉,逃离晏安府,远走天涯,才是上上策。
秦玉儿一回到房间,就去拿她昨晚未完工的半成品。她小心地打开了抽屉,伸手准备去取药材时,却蓦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秦玉儿吃了一惊,她记得昨晚临出屋前,把半成品放到了这个抽屉里,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难道我记错了?”
秦玉儿凝神回想,昨夜事发突然,她将药材仓促地藏好就离开了,匆忙间记错了地方,也是可能的。
秦玉儿环顾四周,在能藏东西的地方逐一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一个阴冷的声音如同从地下冒出来一般,带着致人死命的煞气。秦玉儿正翻找的手抖了一下,她紧张地循声望了过去。
虽然知道自己会望见谁,可当秦玉儿的目光接触到那个人的时候,她身上还是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苏虞的面色阴沉可怖,神情冷峻、狠戾。
“别费神了!”苏虞阴冷如来自阴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找的东西在这儿,给你!”
秦玉儿抬眼看去,苏虞手上托着一张纸,纸上放着的,正是她适才翻箱倒柜搜寻的东西。
“过来拿呀!”
苏虞语气温和而又平静。让人觉得他诚意满满,谦恭和善。
可惜秦玉儿了解苏虞的恶劣,她要是真的过去拿,苏虞不掐死她才怪。
“是不是不要了?!”
苏虞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引着了火,红色的火焰窜出来,火苗舔着纸背向上,瞬间就把纸连同上面的药材燃着了,火苗腾起老高。
幽幽的青烟和着药材奇异的清香,还有燃着的纸的气味儿,在房间里缓缓地弥漫开来。
秦玉儿心头升腾起一万句“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用以遏制住扑过去将对方撕碎的冲动。
接近一天的辛苦采摘,在昏灯下熬到半夜的精心配制,被苏虞一个轻而易举的动作,就轰然间付之一炬了!
“想跑?”那坏蛋冷酷的声音像冰刀一样刺人,“有没有想过后果?!不怕我把你的骨头拆了?!”
秦玉儿吓得浑身一哆嗦,周身发冷。这个魔王说得出,就做得到。
秦玉儿灵机一动,顶撞说:“谁要逃跑?玉儿孤身一人在此,到处都是皇上的兵马,玉儿纵然插翅也飞不出皇上的掌心,哪敢不自量力,妄想逃跑呢?!”
苏虞一指地上的灰烬,说:“这是什么?!朕问过医官,这是消影粉的配料!你配制消影粉,不是为了好玩儿吧?!”
秦玉儿说:“消影粉确实也需要这几种材料,可是配制过程是不一样的。我是要配制安神的药,皇上别冤枉了人!”
苏虞张口欲言,可看看被自己毁灭的“罪证,”只得哑巴吃黄连,恨恨地说:“秦玉儿,你少在这里砌词狡辩。朕会放你走的,只是你必须先要替皇后解了毒。”
慎思堂里,笼罩着紧张、严肃的气氛。
苏虞坐在堂上,亲自主持今天的大事——为皇后诊病。
皇后葴凝听说为自己诊病的是秦玉儿,就百般抗拒,告诉苏虞说,秦玉儿对她存有歹意,一定会趁机起心加害她的。
苏虞从容地说“无妨”,并说他会周密安排,使秦玉儿无机可乘。他暖语安抚着葴凝,让她放心。
无奈何,葴凝只得答应让秦玉儿为她诊病。
四名最好的医官被传来,从旁监测秦玉儿的诊治行为。
秦玉儿仔细地为葴凝诊了脉,又检查她各处经络的情况,观察她的各项体征之后,秦玉儿向苏虞禀报了她诊病得出的结论:
“启禀皇上,玉儿检测的结果是:皇后娘娘体内,有曼易花粉毒物。”
众人都吃惊地面面相觑。
葴凝闻听,指着秦玉儿怒道:“一派胡言!曼易花粉是让人改变容貌的毒物,我容颜依旧,毫无改变,你这不是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吗?!”
苏虞蹙着眉头,漆黑的眼眸呆滞了一会儿,一道光芒向秦玉儿掠过去。
苏虞平静地问道:“秦玉儿,皇后体内可有其他毒物?比如‘幻思粉’?!”
秦玉儿坦然回答说:“回皇上,适才玉儿仔细检查过,皇后体内除了曼易花粉毒,并没有其他毒物。”
苏虞往葴凝脸上瞥了一眼。
葴凝转过脸对苏虞说:“人的体内有什么毒物,怎么可能通过这些简单的手段就判断清楚呢?秦玉儿的医术再高超,恐怕也没有这逆天的本事吧?!臣妾认为,秦玉儿是在信口雌黄,根本不足为信!”
苏虞没了主意,他望望四位医官,问:“诸位大人的意思呢?”
最有权威的那位医官走了出来,回禀说:“皇上,微臣以为:皇后娘娘讲的有道理。秦姑娘使用的这些手段,用来判断有明显症状的中毒,还是可以的。可是对于像曼易花粉这样隐性的毒物,这些手段就显得捉襟见肘了。臣等也算是业界拔萃者,都不敢凭这些手段做出准确判断。”
葴凝得意地白一眼秦玉儿,对苏虞说:“听到了没,皇上?秦玉儿欺瞒皇上不懂医术,就故意编出谎言来蒙骗皇上的。对这样的欺君罔上之人,皇上不可姑息,一定要严加惩处!”
苏虞的视线落在了秦玉儿的脸上。却见她从容娴静,毫无急躁之态。
秦玉儿说:“皇上,还有一种办法,能更准确地诊断人体内之毒,只是……此法需要取当事人的一些血液,不知……”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