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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虞立嗣的诏令,令太后既震惊又震怒。
太后猜测:这定是葴凝嫉妒青离身怀龙种,给苏虞吹了枕头风迷惑他,令他做出此等昏聩不明之事。
好容易有了皇嗣的消息,苏虞却是这般态度。倘若将来皇嗣降生,那狐媚葴凝再起了什么恶念,在苏虞身旁进谗挑拨,那么这个皇子的性命,岂不是堪忧?……
“燕啄王孙”,太后想起汉宫飞燕,心里就惶恐。为了保护皇嗣,她必须当机立断!
太后思量片刻,对葴凝起下恶念。可是,她又担心苏虞受误伤,投鼠忌器,犹豫不定。
正在此时,內侍进来禀报说:“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太后心下明白青离的来意,就传令让她进来。
不过,青离进来的情状,还是把太后吓了一跳。
只见青离头发凌乱未梳理,一脸殘妆未曾洗,脸色蜡黄,容颜憔悴,泪水纵横。
青离一进来,就仆倒在太后面前,嚎啕大哭,凄惨欲绝。
太后心知青离受此欺辱,又担心皇子会受影响,她也落下泪,一边又苦劝青离,千万不可悲伤,吓到了皇子。
好容易劝得青离止住悲声,太后赶紧安慰她说:“你不必担心!这次,哀家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好皇嗣,绝不会让他受一点儿委屈的!不准再生气了,养好皇嗣要紧。”
于是太后屏退众人,告诉青离自己除掉葴凝的念头和顾忌之意。
青离说:“太后,皇上被那妖精挟制,不仅对青离薄情,连对自己的骨肉都冷酷如此,可见已经迷失了心性了。以前太后也曾惩处过妖女,只是每每被皇上袒护,总被那贱人占了上风。太后此次要保后宫安稳,须得认真盘算了才好。”
太后认可地点点头。于是二人嘀嘀咕咕地合计了半天,青离才心满意足地告退了。
端午节快要到了,宫里又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过节的事项了。
內侍们忙着搬菖蒲艾盆,放在门的两边。又往门上悬挂吊屏,上画着仙女执剑除毒的故事。宫女们早准备好了金线彩绸和雄黄、熏草等香料,忙着做香袋了。
苏虞今日早朝,事务有些多,处理完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了。
苏虞忙得有些头昏脑涨的,他步行回瑄元殿,边走边想象着葴凝看到他的欢乐模样。
她一定会像小鸟一样飞过来,抱住他的脖子撒娇,抱怨他回去得迟了吧!
果然,一进瑄元殿,小鸟就飞跑过来,搂住他脖子,粘到他身上,撒娇撒痴地不肯走路。
苏虞笑着连拖带抱,将葴凝带进去,问道:“想朕了没有?”
苏虞闻到葴凝身上散发出一种清异的香气,便俯到她身上嗅了嗅,问:“熏了什么香料?这香气很特别,倒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精神了许多。”
葴凝说:“是太后赏赐的香丸,确实是有一种奇特的清香,很特别。”
苏虞觉得这香气很熟悉,他凝眉细思,“九芷香!”苏虞想起来了,这种香料司空楠以前给他闻过……
那是葴凝被鄂布带回黎塘国,苏虞返回后,司空楠见苏虞精神倦怠,便从怀中取出一个香丸,递给他,让他闻嗅。
苏虞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而来,香味儿很特别,嗅了几口,神思倦怠的头脑立刻清爽明晰起来。
“好香料!”苏虞赞道。
“这叫九芷香,采自一种神奇的香草,只玮国的一座山里出这种香草,很珍贵。”
“玮国还在内乱,这种九芷香又稀少珍贵,太后哪里来的九芷香呢?”苏虞心里暗暗疑惑,试探地问:“太后给的?太后从哪里得来的?”
“太后有好些呢,后宫的妃嫔都赏了。不过是些香料,有什么稀罕的?”
苏虞眼睛里闪出一缕莫测,他若无其事地说:“既然你不稀罕,就把你的香丸赏给朕吧,朕挺喜欢这种香气呢!”
葴凝笑起来,撒娇说:“皇上从来都不稀罕熏香,今日见我得了赏,变着法儿跟我索要起来。偏不给你!”
苏虞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葴凝的脸上。
她的笑容淡雅,神色自然,没有丝毫紧张和掩饰之意。
“难道是我想多了?”苏虞暗想。
“公主,彩绸、金线、香料、珍珠我都准备好了,您过来看看,中不中意吧!”东瑗进殿来,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招呼葴凝道。
“好的,你先放桌上,我去挑选一下。”
葴凝微笑着看看苏虞,转身离开,跟东瑗“叽叽呱呱”地讨论着挑材料去了。
过了会儿,太后派人请苏虞到明慈宫用午膳。苏虞就叫葴凝陪他一起过去。
葴凝正挑选做香袋的材料挑得热衷,就不跟苏虞去。苏虞交待她别疏忽了用膳,这才离开了。
苏虞来到明慈宫,见太后备下了丰盛精美的菜肴,等着他呢。
太后命內侍和宫女都退下,对苏虞说:“平时皇儿忙,我们母子难得有机会坐一起吃个饭,说说话。怎么葴凝没跟你一起过来?”
苏虞陪笑说:“忙着做香袋呢,饭也顾不得吃了。母后不用管她,儿臣陪母后一起用餐吧!”
席间,太后多次欲言又止。终于,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对苏虞说:“皇儿,哀家在宫中听到一些传言,不甚好听。哀家问你,司空楠是不是住在咱们宫里?”
苏虞听太后提到司空楠,愣了一下。
“太后的意思,是说这些传言,跟司空楠有关?”
太后忧虑地看苏虞一眼,说:“皇儿,司空楠毕竟是青年公子,又人才一表的,他还曾是葴凝的夫君。两人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你又让司空楠住在宫里,这不是在给他们提供机会吗?依哀家看,还是寻个理由,将司空楠另行安置,免得他们做出什么丑事来,我们皇家面子上不好看。”
苏虞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宫里是不是有什么人乱嚼舌头?”
“早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只瞒着你一个人。”
“都说什么?”
“能说什么?都是说两个人经常鬼鬼祟祟地在一起,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有时关了门在房里,不知道搞什么。”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