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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你这玉坠儿从哪里来的?

乌夜啼 燚燚 4370 2021-04-06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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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葴儿只得倒了酒,来到邵敏面前,端给他,却不说一句话。

  邵敏看向葴儿的眼睛,装作接酒,趁机握住了葴儿的手腕。

  葴儿慌忙抽手,酒杯里的酒全倾倒在邵敏的前襟上。

  滕夫人看见,嗔怪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快替邵英雄擦干。”

  葴儿拿出汗巾,替他擦了几下。

  滕夫人不满地说:“那衣服都浸湿了,里面也得擦干。不然塌着身体,多难受。”

  见葴儿不动,滕夫人说:“过来,邵敏,让娘亲帮你擦干。”

  邵敏说:“不妨事,一会儿就干了。”

  滕夫人正疼惜邵敏,哪里肯依,亲自拿了汗巾,帮他解开衣领擦拭。

  葴儿回到座位上,与小瑗说笑,也不理会。

  过了一会儿,葴儿听到滕夫人颤抖的声音问:“邵敏,你这个玉坠儿,是从哪里得来的?”

  “玉坠儿?”葴儿抬眼看去,她意想不到,她看到的,会是哪个熟悉的翡翠坠子。葴儿吃惊地站了起来,望着邵敏。

  这个玉坠儿,葴儿太认识了。它原本应该是苏虞戴着的,怎么会跑到这个人身上呢?难道只是同款,巧合了?

  此时,邵敏看看葴儿,有些尴尬。不过,他的兴趣似乎在滕夫人身上。

  “义母,难道你认识这个玉坠儿?它是什么来历?”

  滕夫人说:“事隔多年,我不能十分确定。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个玉坠儿,应该是我一位故人之物。”

  “义母,您这位故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唉,她已经逝去十来年了。这个玉坠儿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十来岁的女子,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这些话,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给迷雾重重的丛林,辟开了一条光明通道。

  “义母,请问您是否姓卞?”邵敏问了一句。

  这正是葴儿想问的话。她想不到,邵敏的问题竟然如此切中要害。

  滕夫人有些吃惊,说:“你又如何知晓?”

  三人都觉得这其中有曲委,于是饭也顾不上吃,一同离席,在僻静处细谈。

  原来,这滕夫人正是当年方惠妃的侍女,跟随方惠妃逃出宫后,方惠妃产下一女,不久就离世了。

  滕夫人说:“当时我一个孤身女子,怀抱婴儿,哭天不应入地无门。正好有一个姓孙的大嫂,说能给孩子找个富贵人家,还答应帮忙安葬惠妃。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孩子给她了。”

  滕夫人抹了把眼泪,又说:“十几年了,这也成了我一块儿心病,也不知那孩子到了哪户人家里,过得怎样了。”

  邵敏告诉滕夫人,葴儿就是当年那个婴儿。

  滕夫人大为意外,拉着葴儿左看右看,抱着流泪说:“你长这么大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真是天意啊,你竟然到了我的山庄,我看到你平安,再也不用承受心灵的折磨了!”

  葴儿便问:“义母还记得我母亲安葬在哪里吗?这么多年葴儿没去祭奠,实在是有悖孝道。”

  滕夫人说:“我早就请人将她的墓葬迁到此处。我这就带你去祭奠她,让她也看看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都长成大人了,还长得这么绝色,跟惠妃当年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于是她们备齐了香烛、纸帛等贡品,就出发了。

  葴儿这时才顾得上问邵敏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知道我就是当年的婴儿?”

  邵敏瞄她一眼,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上至皇宫内院,下至市井街巷,只要我一张口,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葴儿追问道:“那玉坠儿呢?怎么会在你手里?”

  邵敏不回答。

  葴儿不依,又拉了他追问。邵敏就说:“有人送给我的。”

  “你胡说!他是不可能将这个送给别人的。你是不是偷的?!”

  邵敏扫她一眼,说:“你随便说什么都行。”

  “你还给我!”葴儿便伸手去夺玉坠儿。

  “我偏不还!”邵敏说,“你先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再说!”

  葴儿拉住邵敏去抢,邵敏躲躲闪闪的,就是不让她得手。

  滕夫人看不下去了,说:“邵敏,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跟冤家似的,一见面就吵个不休。你是做哥哥的,让让她怎么了?”

  邵敏不作声了,看一眼葴儿,说:“回来再给你。”

  滕夫人带着两人,走过田野,绕过一条小路,又从一片林子中间穿过去,拐个弯儿,上了一段斜坡。

  滕夫人在前面往右边一转,两人也跟过去,才发现这里是一片空地,荒草萋萋,藤蔓盘绕。

  葴儿一眼就看到,这里有一座圆圆的坟茔,坟上草木丛生,坟下面用青石垒了台基。坟前竖着一个黑色石碑。

  走近前,葴儿看清楚了石碑上的刻字:“方兰息之墓”

  葴儿跪在墓前,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滕夫人点了香烛,摆上祭品,叩头祭奠了方惠妃后,说:“我把您的女儿带过来了,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孩子平安!”

  滕夫人带着两人又在碑前叩了头,让邵敏将葴儿扶起来。

  邵敏见葴儿哭得哀痛,只得强拉她起来,好言安慰一番。

  只听滕夫人缓缓地说:“难道这个人又来祭奠过惠妃吗?”

  邵敏问:“义母,您这是何意?”

  滕夫人说:“方惠妃葬在此地,每年清明,我都来这里拜祭。可是这些年来,每次我到来之时,总有人先来拜祭过。”

  滕夫人指着墓碑前的一束还未凋败的黄花说:“你看,这应该是那个人采摘的花束。这地上,还有烧过的香箔灰迹。”

  邵敏一愣。他早注意到这些,不过,他以为那是滕夫人之前留下的,就没有多问。

  邵敏追问道:“义母不知道那位祭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此人。”

  “方惠妃葬在这里,都有什么人知道?”

  滕夫人说:“我嫁到此地,安稳下来后,就将惠妃的坟墓迁来,只有我一人是惠妃的相识。旁人都不知道她。”

  “义母,方惠妃有没有跟您交代过什么?比如……等时机合适,将孩子送回皇宫一类的话?” 乌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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