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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亲率部队,攻打梧国的雁庆、庆元两个州郡。
南王的军队剽悍勇猛,气势如雷,更兼南王指挥若定,屡出奇谋。这二州府压根就无还手之力,死守了一两日,还没等到援兵到来,城池就被攻破了。
南王任命官员,安排好两州府的防务,宣抚了百姓。
兵贵神速。南王没多耽搁,趁士气正盛,又挥师攻下了梧国的晏安府、金平府两个州府。
南王的军队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声威大震,临近的州府闻风丧胆,告急文书像箭一般投向京都。
南王攻打晏安府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小插曲。
南王的军队跟萨朗城派去营救滕氏族人的卫珝将军遭遇了。
南王问明情况,微微一笑,就和卫珝的人马合二为一,一起攻城,没多时便顺利进了城。
卫珝打听到滕氏族人已经被羁押在官府大牢,赶紧亲自到大牢,将其全部释放,告知自己是受了施乐公主的差遣。
滕庄主夫妇感激涕零,只是全家都忧心滕绶的安危。
卫将军说:“施乐公主一定会想办法营救滕绶公子的。现在晏安府归属于南王,你们丰登山庄已经安全了。我这就赶紧回去复命,以免公主担心。告辞了!”
滕庄主及其族人返回丰登山庄之时,南王说:“本王听闻丰登山庄乃是御封的天下第一庄,想进庄看看。只是这样就打扰滕庄主了。”
滕庄主赶紧说:“南王亲临 ,山庄蓬荜生辉,怎说打扰?有请!”
于是南王就随滕庄主,到了丰登山庄。
滕庄主亲自带着南王,在山庄里前前后后,转悠了一圈。
在经过当初葴儿、邵敏住过的地方时,南王停下了脚步。
“滕庄主,这里清幽雅致,本王想四下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哦,当然了,南王您随便请。”
滕庄主看南王那意思,是想独处一会儿,就借故说,要亲自主持厨房招待南王的事,因此告辞离开了。
南王往四下观望:整洁清静的院落,寂寞灿烂着的花树,无声飘零荡荡悠悠的落叶,空山的鸟鸣,别具一种幽深的禅意。
南王打听过施乐公主的往事,在这个丰登山庄里,就曾有过浓墨重彩、跌宕起伏的旖旎章节。
南王打开一扇门,慢步踱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当时施乐公主曾居住的房间。滕庄主说过,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貌。
房间的布置简约大方,有一种类似书房的典雅韵致。
就在进门右侧的墙上,挂着一幅人物画像。
南王抬眼看画中人,心湖莫名地波澜涌起,水纹澹澹,紧张不安的情绪如风掠过湖面。
凭直觉,南王知道:画中人就是他久已嫉妒的梧国国主——苏虞!
今日见到苏虞的样貌,南王的心又像被砍了一刀,心痛更甚了!
难怪施乐对这个人念念不忘,难怪施乐公主“讨厌他”!
南王也算的是仪表堂堂了,可是跟这个苏虞一比,立刻光华顿失、黯然若尘灰了。
这个苏虞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双瞳剪水,神清骨秀,惊才绝艳,清举风流。天上无双,世间无二。
他真是称得上俊美绝伦,颠倒众生啊!
南王留意了画作右下方的落款——葴儿。
想必是葴凝的化名吧。
南王想象着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称得上是如珠似玉的一对儿璧人了。
南王久久地凝望着这幅画,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幅画就像是王母用玉簪划出的银河,滔滔的河水无边地延伸,南王依稀缥缈的希望一点一点地被其吞没。
南王留在丰登山庄,滕庄主夫妇客气、殷勤地款待他,陪着他一起用餐。
南王不清楚因何愿意留下跟滕庄主接触,想体味施乐当初在这里生活的感觉?
有几分这样的因素吧。因为施乐的原因,南王对滕庄主夫妇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南王回到晏安府官衙的时候,听到随从禀报说:“潼州郡守秦大人来找您,在慎思堂等待很久了。”
慎思堂是官衙二堂,南王临时办公的地方。
秦业在他外出打仗时跑来找他,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南王便大步进了慎思堂。
秦业一见南王,赶紧笑容可掬地施礼,口中说:“南王啊,您可回来了,老朽恭候您多时了。”
南王笑道:“跑这么远追寻我,莫非又得了什么好酒请我品尝?”
秦业赶紧说:“老朽还真有上好的金茎露酒,等南王凯旋归来,老朽一定亲自出迎十里,为南王接风洗尘,举觞庆功!不过……老朽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为难的事,请求南王帮忙。”
“什么事啊?”
“此事有些棘手,原不好意思张口。可除了天纵英才的南王,无人能处理此事,因此只得相扰南王了。”
南王说:“秦大人今日讲话好不利索,支支吾吾的,什么事这么难办呢?!”
“南王,老朽有一个亲外甥,在梧国担任同平章事,近日因在朝堂上直言,得罪了权贵,被投入天牢,不日就要问斩。老朽实在别无他法,因此来求南王相助……”
“你还有一个外甥,在梧国做了高官?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呃……这个嘛,老朽以前是未曾提到过。他只是无名之辈,哪里配在南王面前一提呢!只是……”
秦业偷偷瞥一眼南王,说:
“我这个外甥还未娶亲,年轻轻的遭遇横祸,老朽实在无法坐视,又没本事帮他,只有相求南王了。”
南王的目光往秦业脸上扫了一下,神容平静地问了一句:“您这个外甥,叫什么名字?”
“哦,”秦业听南王这样问,觉得有戏,精神一振,说,“我这个外甥姓滕名绶,滕绶及是他的姓名。”
南王乌黑的眼眸里有一道光芒闪掠而过。
“滕绶,滕——绶——不知您这外甥的父亲,是何许人?”
“这个……”
秦业语塞了。他来时准备好了说辞,这滕绶父亲的名字,施乐公主是告诉过他的。只是他没料到,南王竟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