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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秋拼命摇头。
李清风略一沉思,只觉阿秋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核心的秘密又怎么会知晓。只有玉泊涵和采桦这两个人才会知道。阿秋固然可恨,但自己又不是老天爷,也不是神,还是让她自己受良心的谴责吧。
李清风如风一般走了,只剩阿秋一个人坐在枯树下,她正待要走。只听一人喊道:“站住!”阿秋一听声音便知是若侨,淡淡回答:“我要走便走,与你何干。”
若侨已经挡在了阿秋身前,拦住了去路:“你在背后编排我,说完了坏话就想走。天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阿秋冷哼:“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若侨怒道:“李大哥不会怀疑到我的。倒是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想拉我下水,我饶不了你。”
阿秋一叉腰:“如果李清风找到了江沉月,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是皇上的人,和江沉月又非深交,我是不怕的。只是你呢?你从小和她情如姐妹。她做梦也想不到被你算计了!而你和采桦穿一条裤子,明里暗里的陷害她,若是被她知晓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若侨冷笑:“你以为江沉月还能回来吗?采桦一直嫉恨她,必将不会再让她回到李大哥身边。你以为皇上会看上你吗?你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枚小小棋子而已。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收了你,你也不会受宠。你就等着在冷宫度过你的后半生吧!”
阿秋被她激怒,道:“采桦还不是一样利用你。你以为采桦得到了李清风,就会践行诺言分你一杯羹吗?我看你是做梦。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采桦和皇上已成鱼水之欢。这件事是我和李清风都亲眼所见的。我看采桦这辈子是休想再嫁给李清风了。”
这话如针般扎在若侨的心上,她只觉痛苦异常。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背叛小姐?也许是女人的嫉妒心吧!
因为小姐的光芒太耀眼了。走到哪里,她都是受万千追捧的宠儿。而自己站在一旁却是相形见绌。萤虫之光永远无法企及日月!为什么她像太阳一样被高悬在苍穹之上,而自己只能被踩在泥地里?
为什么男人一见她就纷纷侧目?甚至有时她特别恨这些肤浅的男人,恨他们有眼无珠。都被美色所迷。为什么就没人关注一下自己!也许她就是不甘心小姐得到的太多。不甘心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
若侨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忽地将阿秋扑倒在地。两人如泼妇一般在地上撕扯。
若侨狠狠地扯住了阿秋的头发,阿秋也掐住了她的脖子。两人正打的难分难解,突见树后缓缓的走出一人——正是李清风。
只听他冷冷道:“这世上最难了解、最难看清的莫过于人心。你们俩倒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若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李清风早就发现了她。于是故意引得她与阿秋互相指证。她们也不再撕打了。阿秋拢着头发,微现囧色。若侨喘了口气,脖子上已被掐出了红痕。
若侨红了眼眶:“李大哥……我……”
李清风截口:“住口!不要叫我!”
若侨只觉满腹委屈,堵在心头。涨得她整个人似要炸开。她缓缓道:“凭什么她能得到你和玉泊涵的爱!她嫁给了皇上,又舍不得你。像她这种朝三暮四的女子值得你去爱吗?”
李清风无奈摇头:“你根本不了解她。月儿外表坚强,实则内心脆弱。她的痛苦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放在心里。她不仅有美貌,更有一颗善良执着的心。她不会去害任何人。”
若侨凄然:“我一直劝小姐和你在一起。只因我确实存了一个私心。我盼望着可以做为侍妾一同嫁给你。可她呢?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她心里想的是有一天将我也打发出去嫁人。”
李清风叹道:“你嫁与别人可以成为正妻。月儿也是为了你好。”
若侨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蜿蜒如河,嘶声道:“难道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她会浑然不知?为我好?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了自己好。用不着别人插手我的人生。我恨她……恨她将我显得这么渺小。我恨她……”她边说边用拳头捶打着身旁的那颗枯树,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漓。
李清风只觉眼前的若侨已是无药可救。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她已经被嫉恨蒙蔽了双眼。
他的目光扫向了阿秋。阿秋不觉打了一个冷战,心里直打突,她只觉李清风的目光中似要冻出冰碴子一般。
阿秋吞吞吐吐:“李……”她刚要叫李大哥,又忽地想起他刚刚呵斥了若侨,忙改口:“李公子,我喜欢皇上。你知道的像我这种女孩子若是喜欢上了他那样的人物,我只有彻底沉沦了。我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哪怕他要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边说边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啜泣:“我知道这么做不好,对不起小姐。是我背叛了她,可求你原谅,不,我没脸求得你的谅解。只是在友情和爱情的天平上,我只能选……”说到后来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面对着眼前这两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李清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不会去惩罚你们。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利。这个权利还是交给老天爷吧!”
江沉月醒来时只觉头晕脑胀、全身酸痛。举目四望,自己竟在一个小木屋中。这木屋应该是临时搭建的。自己的身旁放着一篮子馒头、几壶水。馒头硬得像铁球,但她还是就着水吃下去一个,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走出了小木屋,走了几圈,发现自己竟赫然在一个孤岛上。她只觉心情无比的沮丧。垂首看了一下身上的流光裙,上面缀着金玉宝石,可在这荒岛之上又有何用处?她越发觉得这件裙子的确是不祥之物。
索性脱下重重摔在地上,只恨不得去踏上几脚。不知不觉她目中流下泪来,没想到若侨会把迷香放进茶中,只觉心灰意冷。又略一思忖也许她不是故意的。想来想去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连她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她在心中默念:“清风,你快来找我啊!我可不想一个人被困死在这孤岛之上。”
几天过去了,她还是一个人如游魂一般在岛上转悠。她只盼能见到有奇迹出现。或许在某个角落会有隐居的世外高人在这里居住,小说上都是这么样写的。没准她还会因祸得福,学得一身绝世奇功,出去后纵横江湖。可现实是残忍的,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话说李清风本打算将玉泊涵和采桦都抓起来逼问,没想到玉泊涵却先一步逃走了。只抓住了采桦。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采桦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妖冶。她全身大穴都被点了。还被李清风灌了药。那是一种可使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药。全身抽搐的疼痛让她的汗珠如黄豆般落下。可她就是抵死不说。因为她可以忍,忍受痛苦是她的一种潜藏的力量。或者她的内心知晓李清风虽然折磨她,却不会要她的命。
李清风似乎看出了什么,冷冷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快说,把月儿藏到哪里了?”
采桦咬紧牙关:“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立马要了我的命。免得在这里受这些零碎的折磨。”
李清风用手指着她的鼻子:“你为什么要这般执迷不悟?月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我绝饶不了你。”
采桦盯着他,狠狠地说:“我就是要她死。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这个处处抢我风头的江沉月,如果没有她,我才是最美的女人。”
李清风忽然笑了,这笑让采桦摸不着头脑。
“你在这里守口如瓶,玉泊涵没准已经找到了月儿。你盼着她死,可玉泊涵呢?他也是深爱着月儿的,他决不会让她去死。”李清风瞧着她的神色说。
采桦冷笑叫了一声师哥,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叫过他了,因为她恨,恨他总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自己的深情得不到回应,她淡淡说:“我当然知道玉泊涵的心思。他一心念着江沉月,他若是找到了她,两个人双宿双飞,我倒是没有什么。那样我就不用嫁给玉泊涵了,我就要嫁给你。”
“你死了这份心吧!我不会娶你的。”李清风说得掷地有声。
采桦突又笑了,眼波瞟向他:“那可说不准,我可是能令许多男人都快乐到峰巅的。”
她又缓缓道:“我的公主府中养着许多男宠。他们每天都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舔我的脚趾头。我对此道颇为纯熟,能令无数男儿乐而忘忧。”
她见李清风目中现出厌恶之色,反而更加得意的笑道:“你想不到吗?表面金珠玉叶的端庄公主,私下就是一个荡妇。可我并不以此为耻,反而引以为傲。我喜欢看男人臣服在我的脚下,就如同攀上一座高峰般畅快。”
李清风似乎懒得和她歪缠下去,道:“你不说,我可以去找玉泊涵。我就不信他能变成老鼠钻到洞里。我总会找到他的。”
采桦又笑道:“其实我早已料到玉泊涵心念贱人,对我并非真心。所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江沉月的下落。那日虽是我与玉泊涵一同将江沉月藏起来的。不过之后……哈哈……我又叫人将她转移了地点。玉泊涵去了也会扑个空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是我干的。”
李清风正在犹豫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听采桦得意道:“三日后,玉泊涵返回此地时,你就不用怀疑我说的是假话了。”
李清风心里更加着急,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因为这种心理战,讲究的就是气势,只是淡淡讲:“那就更好办了。我只对付你一人便是。”他话虽说得从容,心内却仍是急燥。多拖一刻,月儿就多一分危险。
他 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女人最重视容颜。你若不说,我就毁了你一张脸。不,半张脸,留下一半做对比。哎呦!一边是如花貌,一边是丑八怪。到那时,你想勾引男人都不成了。”
采桦果然变色,若是惨遭毁容,这可比杀了她还痛苦。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她呐呐道:“没想到你李清风居然如此卑鄙下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李清风也不恼,解释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鬼还要钟馗,况且你虽是女子,却并不弱。”
采桦咬牙道:“我若还是不说呢?”
他已打开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只听他道:“只要这里的药膏往你那半边脸一涂,立时叫你流脓冒水,容颜尽毁。”
采桦突然昂头道:“你涂吧!我就是不要这半张脸,也要叫江沉月死。” 江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