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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乔只能远远地看着江沉月的背影离开,他的泪落了下来,泪是凉的,他的心却是热的。因为他此时才明白爱就是付出。
春情叹道:“你是不是恨透了我?”
“我不恨你,因为是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要不然我永远不知道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只是你们才认识几天?而且她并不喜欢你,她留在青州是为了等她的未婚夫。”春情实在不明白爱情竟然来得这样突然。
其实爱情的发生本就是突然的,只有友情才是慢慢累积的。
夜,明乔一个人坐在树下,满地的花瓣,他孤独地坐在那,好像画中的神仙。
她会偷偷的回来看自己一眼吗?明乔想着,看了又有什么用,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酒壶里的酒已经喝光了,他一个人吹起了笛子。笛声悠扬,这笛子本来是为了讨好春情而学的,现在他却突然发现一个人在伤心时吹上一曲,心里突然畅快了许多。
墙上出现了一个黑影,难道是自己的笛声把贼招来了?明乔懒得去想,也不害怕,现在他巴不得有人来将这里的一切都毁灭,也包括他自己。
黑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人将面上黑巾扯下,笑道:“你是不是很惊讶?”
明乔已经抱住了她,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得你了。”
“你呀,就算见到我开心,也不至于把玉笛摔坏。”江沉月道。
明乔虽然舍不得,却还是松开了她,“你怎么来了?”
“我来带你一起走啊,我是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的。”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她不能离开这里一步的。我还吃了她给的药丸。”
江沉月叹道:“你傻呀,她那种人,我们和她讲什么信用。殊不知对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碰到了神仙说神话。现在正是我们逃走的好时机。你才吃了一次药,我会配解药,你就放心吧。那罂粟又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药。”她接着拿出一个包裹,“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我转过脸去,你赶紧换上。”
“你怎么弄到的钱?”明乔问。
“我把江家祖传的药方卖了。”
“我们到哪去?”
“我不能离开青州,你知道我要等李清风的。但是我们可以躲到山里去,粮食我都买好了。”
明乔换好了衣服,“你买的衣服正合身。”
“那当然,我量过。”
“什么时候量的,我怎么不知道?”
“之后再告诉你,我们赶紧翻墙出去吧。”
青州有一座名山,无暇山。
无暇山的周围有许多小山峰,也有许多小山洞,江沉月找了一个,收拾干净后,二人就住了下来,江沉月买了一个帘子隔在中间,明乔打了两张木床,二人一个睡一张。
明乔突然变得有使不完的劲,他做了许多木桌,木凳,还做了一个大木桶。每天晚上,他都在洞外架起火一壶一壶的烧热水,之后再倒进木桶里。他还把江沉月采的香花也洒进去。
每当江沉月采野菜回来时,他都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快进去洗吧。我在外面给你添热水。”
添热水的时候,他总是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放下就跑。
江沉月洗好后,“你不洗吗?”
“不用,我在河里洗过了。”
河水很凉,江沉月劝过几次,他都说习惯了冷水洗,她也没法。
每晚,他都听着帘子那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还是高兴的睡不着。他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如此的美好。他虽然睡得晚,醒的却很早,像一头小毛驴一样充满了干劲。
晚饭时分,江沉月看着他的手上磨出了许多茧子,夹了一块肉放入他的碗里,“你别只顾着吃青菜呀。”其实江沉月心里知道因为肉很少,他每次都留给了自己。
“好,好,我吃。”明乔笑得别提都开心了。
江沉月最近总是在刻意的控制自己,不敢过多的关心他,他怕这年轻人爱自己爱的太深,而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明乔发现这几日江沉月对自己总是淡淡的,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今天他发现她这么关心自己,他乐得跟个傻小子似的。
江沉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清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能找到自己吗?”
“我每天都去打探他的消息,却仍然是一无所获。他难道遇到了什么事?”
明乔听着江沉月来回翻身的声音,知道她失眠了。他知道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他甚至开始嫉妒那个叫李清风的男人。
江沉月终于睡着了,可她的被子却掉在了地上,她总是爱蹬被子。后半夜已经起了风,外面好像要下雨了。山洞里不严实,万一月儿着了凉?
明乔只好掀开帘子走了过去,他拾起被来,为她盖上。闪电划过,将洞照亮,她的睡颜依然那么美,翘起的嘴唇像个孩子,眉心微皱,好似在梦里,依然放不下心里挂牵的那个人。
他竟似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雷声响起,江沉月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你……谁让你过来的?”
“我——”明乔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天一早,江沉月就穿上草鞋准备去城里打探李清风的消息,道路还很泥泞,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要不今天你先别去了。”明乔忍不住开口道。
江沉月只觉心里更气,“我偏要去。”
这时一顶轿子风也似的来到了这,轿夫用红毯铺在了地上,上面又洒上了花瓣。一双织锦彩缎的红鞋踏在了上面。
明乔的呼吸好似都停滞了,“你休想带我回去。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春情笑了,笑得淡然:“你也太小看我了,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 ,我从不强人所难,我会让你乖乖的主动回去的。”
明乔冷哼:“你做梦!”
春情挑眉:“我就是爱做梦,否则又何来今日的成就?”
她又接着对江沉月道:“我今天来是找你的,我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所以一大早就急着赶来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还有事呢,没空和你浪费时间。”江沉月白了她一眼道。
“我要说的是关于李清风的消息,你每天都去打探,也还不是一无所获。要说消息灵通,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我?靠消息来卖钱也是我的一项财路。可是我今天却要破例,免费的把消息给你。”
江沉月急道:“你知道李清风在哪?”
“当然!”
“那——那你快说!”江沉月道。
春情笑道:“现在知道着急了。”她又转身对明乔道:“看见了吧,人家心里真正担心的是谁?”
明乔只当没听见。
春情缓缓道:“昨晚的雨很大,雷也很大,你们离的较远,可能没有听到爆炸声。万珠堂也是瞅准了时机,才选择这个时间去进攻蝴蝶门。因为蝴蝶门的门主红蝴蝶每每都在暴雨之夜练功。万珠堂的堂主一斛珠破解了蝴蝶门的机关,将蝴蝶门的人都炸死了,就连红蝴蝶也死在了一斛珠的霹雳弹下。”
江沉月截口道:“这和李清风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心急呀,因为红蝴蝶就是那日骗走李清风的人。他被困在了蝴蝶门的密道中,根本出不来,听说蝴蝶门的手下都是绝世美女,想来那李清风一定享了不少艳福。”
江沉月咬着嘴唇道:“我只想知道现在李清风在哪?”
“蝴蝶门的人都死亡殆尽。而李清风因为被关在了坚固的地牢而幸免遇难。一斛珠虽然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可是她有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儿,分别是金珠、银珠、和玉珠,李清风虽然没有被炸死,却也受了重伤,奈何听闻那风公子是江湖第一美男子,所以这三个女儿怎么舍得他死呢?听说一斛珠的三个女儿都还没有成婚,好像还听说她们三个都瞧上了李清风。老太太爱女心切,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说等李清风伤好后让他自己选,选上谁就是谁。”
“万珠堂在哪里?”江沉月激动的问道。
“就在这附近不远,最高的那座玉女山峰上就是万珠堂的所在。不过你却去不得?”
“为什么?”江沉月问。 江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