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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缨随军,郭瑞年归家

风月石门沟 zgsxsltsj 4401 2021-04-06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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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的话,女公安甲便说:“老人,你也不要伤心。根据公安局的了解,汪衍华同志跟张红缨同志还是有感情基础的。革命军人的婚姻,国家是保护的。至于犯错误,人一辈子谁不犯错误呢?能改正错误就是好同志。根据公安局掌握的情况,汪衍华同志最近就会回来。革命军人嘛,会宽宏大量的,但是张红缨同志也应该给人家承认一下错误,你说对不对呢,老人?”

  张兴文急忙说:“公安同志,有你这话,我心就宽了。你都不知道,这一向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在屋窝了好些日子都没脸出门,前两天才勉强到地里上工。可是见人都不敢抬头,在谁跟前都矮三分。我屋里人一直到今儿都没敢去上工,就是上个茅厕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看见。……真是遭了死孽了!”

  吃饭时候,两位公安少不得又要给兴文两口子及红缨说些开导宽心的话,并特别强调:要相信组织,组织对犯错误的同志,从来都是治病救人,绝不会一棍子打死,因此希望红缨也不要一味地钻牛角,一定要鼓起面向未来的信心和勇气……

  吃完饭,两个公安便走了。又过了不多久,张兴文便提着镰刀默默地出门上工去了。李凤珍母女则守在家里。

  此后连续多日,红缨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做饭、吃饭、上厕所外,多半时间她都是呆在始终给她保留着的绣房内,或者坐在床边看书,或者躺在床上睡觉。李凤珍有时候也会敲门进来陪她说一说话,说话间未免就会劝红缨好歹也回西院子看看,回来多日了,不去见衍华他娘老子也说不过去。红缨却说,她现在不想回去,等衍华回来了再说。

  因怕戳到女儿的疼处,因此尽管红缨回来多日了,李凤珍却始终一个字也没有问起过她跟刘东红的事,可是这日,母女俩坐在红缨的绣房里说话时,红缨却主动说起了这个话题。

  “……是我害了刘老师,他肯定要判刑。”

  “他把你都害成啥了,你咋还替他说话呢?”

  “我知道,他是想尽量保全我的名声,所以说是他强迫我,实际上他没有强迫我。我跟他好了好几年了。”

  “好娃呢,你是气糊涂了吧?咋净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呢?”

  “我说的是实话。就是衍华问我,我还是这话。我都想好了,要是衍华能忍我跟刘老师这几年的事,我就将就跟他过。要是他忍不了,就散了算了。反正宋彩霞肯定要跟刘东红离婚,衍华不要我了,我就等刘东红,不管他判十年八年,我都等他。”

  李凤珍拿袖口沾了沾眼角,长叹一声说:“红缨,你这倒是何苦呢?队上的人现在就蛮看咱的笑话呢,你要是再要守刘东红,人还不拿沟子笑?”

  张红缨道:“反正我已经没脸了,也不怕人笑话。你跟我大要是怕人笑话了,我以后就不回来了。本来公安是要把我送回学校的,我也是知道衍华快回来了,再一个,我也累了,想歇一向,所以就回屋来了。衍华回来以后,我看情况,只要他愿意跟我过,我就跟他把结婚证一领,跟他到部队上去。要是他不要我了,我就等刘东红。我也不叫你跟我大作难,我一年四季都住到学校,叫你们眼不见心不烦。”

  李凤珍深怕女儿再说出更过分的话来,就不再深究这个事,而是急忙转了话题,说是王家堡子前一向出了个怪事,一个老母猪下了一窝子象,有一个活了下来,见风就长,都有一尺长了。红缨对母亲的话也不置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汪衍华回来了。他是带着部队开的结婚介绍信回来的,回来的次日他就跟红缨去公社领了结婚证。后来在家没呆几日,就将红缨领走了,据说是让红缨去随军。至于他回来后有没有盘问过红缨,耀理家与兴文家自然都不会向外人说起,队里别的人也就无从知晓了。

  不过,多年后石门沟仍然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是衍华回来的那日晚上,他往八仙桌旁的椅子上一坐,脸挺得平平的,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张红樱就从门外进来了,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他的腿说:“衍华,我错了,你就绕我这一回吧。只要你还要我,我马上跟你走。以后我要是还犯错误,你就拿枪把我敲了!”一边说一边流眼泪。衍华闷了半日后,竟将她扶了起来,一把搂进怀里。……那日晚上,衍华跟红缨便睡在了一块。因有了这样一个传言,自然有人私下里感叹,女人还是长得美了好,不管犯下多大的错,只要在男人面前一哭,就啥事都没有了……

  衍华跟红缨走后,耀理两口子与兴文两口子竟又和好如初了。由于住得近,且两家都只有两个人吃饭,两家都做饭未免浪费,后来他们就商量好了,单月在兴文家做饭,双月在耀理家做饭。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郭瑞年他们终于服完了工役,可以回家了。一想到能在家中的床上安安稳稳的睡觉了,瑞年等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可是当他们背着铺盖卷,告别那破破烂烂的工棚及那些还在服役的工友们,却又难免有许多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回石门沟的路上,他们未免又要说起死去的李传海以及逃跑了的张纠徍,也就少不得要哀声叹气一番,却又都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平安回家。

  为活跃路上的气氛,汪衍弘便糟蹋汪衍虎说:“虎子哥,你还是不行,要是搁在我,看到谁跟我喜欢的女人结婚,非把他挡住,叫他结不成婚。你倒弄怂嘛!眼睁睁看着衍华跟红缨把结婚证领了,还不是干瞪眼?你除了把自己灌醉,倒还能弄啥?”

  汪衍虎道:“那一天在河边我看得出来,红缨其实是喜欢我的。也怪衍华,都当军官了,还要红缨弄啥嘛?……可是我也不能跟本家兄弟抢媳妇,是不是?”

  衍弘又说:“虎子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梦里头吹过红缨姐的咪咪呢?”

  汪衍虎道:“我梦里头不光吹过红缨的咪咪,也吹过你媳妇的咪咪呢!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沾过女人的边呢,梦里头想一下又不犯法。”

  听他提到“犯法”二字,汪衍宝未免想起了正在坐牢的汪衍弛,便担心衍弘会怪病,遂接住话茬说:“衍虎,你个怂咋满嘴跑火车呢?啥犯法不犯法的……”

  衍弘笑道:“衍宝哥,虎子哥说的也没错。他梦里头吹张红缨的咪咪,确实不犯法。我哥呢,他犯了法了,就该受国家教育。总不能说他犯了法,别人就不能说‘犯法’这两个字了吧?”

  大伙儿便都笑了。

  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石头河边。过了石头河后,大家便分了手,汪衍宝等一干汪家人便沿着直通汪家老院子的那条捷径说说磕磕的走了,孔朝娃、王衍凹也朝着通向王家堡子的那条小路去了。瑞年却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一边抽烟一边望着镇龙石出神。突然,镇龙石上影影倬倬的跑下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边跑边向他招手,像是梅子,又像是玲玲。瑞年不觉心中砰然一跳,定睛细看时,哪来的什么花女子呢?只有从石上蜿蜒而下的山路两旁高高低低的树们在风中摇曳着。

  瑞年不由得叹了口气,先是想到了玲玲,不知道她现在在弄啥呢?衍荣怕也放暑假了吧?是不是也在县上陪她呢?接着又想到了梅子……,一想到梅子,他就又无法不想起李传海,心里就又难受得不行。

  他在河边足足坐了两锅烟功夫,方才起身回家。快到他家东边那个山梁处时,他竟遇到了房美娟。她正在那面荒坡里无精打采的割柴草,背上用背带背着蔓青。

  “美娟姐。”他从从容容地走上前去,喊了一声。

  过了好半天,房美娟才直起身子来,转过脸看了瑞年半会,才涩涩一笑说:“你回来了……可是石头那死鬼,却走了……”然后蹒跚着走近瑞年,往一块石头上“扑踏”一坐,又很神秘地说:“瑞年,你猜石头是为啥死的?”瑞年一时不知该说啥好,只得操着手,呆呆的站住。

  “你不说,我也知道。”房美娟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扑簌簌落下泪来,“有兆头的,早都有兆头了。……我老早就做了个瞎瞎梦,紧破慢破,还是应到了他头上……”

  房美娟只个喋喋不休,瑞年却有些心烦意乱了。他的心早已飞到了父母、爷爷和梅子身边。……已经好些日子不见面了,也不知道梅子现在咋样了呢?哥哥去世了,她一定伤心透了,说不定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大跟妈说不定也瘦了,传海哥出事后,他们肯定要天天为我*操心呢……对于李传海的死,瑞年已不愿再去多想了。一想到传海那被土石方砸得血肉模糊的身躯,他就禁不住心惊肉跳。 风月石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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