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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云公主接到的消息只是自己的女儿在这晋阳候府中过得不好,总是被她的那个奶婆婆欺负。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们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动自己女儿带过去的人,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的女儿架空。
甚至,还害了自己那可怜的、没能出来见到太阳的外孙。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她今儿个就这样将这口气咽下去,她就不是霞云公主!
看了陆蓉一眼,霞云公主叹了口气。自己的蓉儿过成这样,与自己也是分不开的。毕竟当初这个女婿是自己找的,也是自己没有将这些个是调查清楚,这才害了蓉儿啊。
一旁的陆遥也是听的心惊不易,她想到,昨天她和杜仲聊天的时候,杜仲好像提到,最近这晋阳候府有些不对劲,似是财政亏空的有些厉害,还让自己今儿下来提醒自家的大姐姐,让她留个心眼。
这陆遥还在纠结这个事该怎么和自家的大姐姐开口,就知道了最近自家的大姐姐在这晋阳候府中过得这般委屈,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娘亲,大姐姐,昨儿个,将军和我说,最近这晋阳候府似是有些不妥当,像是亏空了一般,产业竟缩水了一半,不知大姐姐可知道?”
陆蓉冷笑一声,原先她还顾及这这晋阳候府的脸面,既然他们这般对自己,那么这脸面也别想她再替他们遮掩了。
在霞云公主和陆遥惊讶的目光中点了点头,语带讥讽的说道:“近几个月?是近两年才对。原先这侯府倒是还好,不说在这京中多富贵,倒也还过得去,再加上我的嫁妆的补贴,这侯府还算是有些结余。”
“但是,从去年开始,不知怎的,这侯府的铺子和庄子都先后除了问题,很是倒闭了几家。我婆母着急上火,她平素待我也好。我便想着我嫁妆丰厚,帮补一二也是可以的,便将一部分铺子的收益给了他们。”
“这两年,可以说,要是没有的嫁妆铺子在那挡着,这晋阳候府怕是早就是个空壳子了。”
陆遥被陆蓉的话惊的咽了口口水。这样想来,这镇国公府还是相当有钱的,这要是哪天这镇国公府也出了这样的事,那么光是杜仲的小金库就够应付过去了,根本动不到自己的嫁妆。
霞云公主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蓉丫头,你可知,这是为何?”
陆蓉皱了眉,摇了摇头:“最近这两年,我虽和母亲一起打理家事,但是有些事女儿根本触及不到,只知道最近这两年,侯爷每次回来都是愁容满面的,还有世子,眼神也甚是疲惫,像是遇到了什么很是棘手的事情一般。”
棘手的事?霞云公主不由皱了眉头。这晋阳候在朝中没什么实权,只是在户部有个闲职罢了,按理来说,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家,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事算是棘手,竟要大规模的脱手自家的店铺还有产业的。
那能是什么事?等等!好像是去年,皇上南巡归来,见江南一带官官相护,极是贪污腐败,弄得是民声怨道。回来就开始的大力的整顿那不良之风。
晋阳候的老家就是江南一带的,据说他的弟弟在江南捐了个从八品的县官。此人据说是个心狠手辣的,还特会贿赂上司。晋阳候的母亲疼爱他的幼弟,自是将自家的大半部分家产都交到这人的手中。
随着皇上的的动作,只怕,这人也是逃不了的,那些个家产自然全数都充了公。晋阳候家产损失大半,自然会有些入不敷出。
想来,按那老太太这能折腾的劲,必然是会要求晋阳候将她的小儿子救出来。这样一来,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晋阳候家产被封大半,入不敷出,又要救自家的幼弟,自然是需要大把的银子,那么,这银子哪来?自然只会是变卖铺子产业得来,又是本就入不敷出的晋阳候府这样一来,就更加的艰难了,便需要自己女儿的嫁妆来补贴才能过的下去。
还真是蛇鼠一窝。这晋阳候也是个没脑子的,明知道皇上要大力整顿这不正之风,不赶紧撇清关系,竟还凑上去,这是要将真个晋阳候府都赔进去,他才甘心?
这老太太拎不清,他这个当家的也拎不清,难怪只能在这户部谋个闲职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自己大意了。这晋阳候原本只是个旁支的,是老晋阳候去的早,膝下又没有子嗣这次便宜了他。
当初自己看着,这人性格绵软,这晋阳候夫人又是个好相处的,这才将蓉丫头嫁了过去,想着这两人会善待她,但是没想到,这晋阳候的亲生母亲竟会上门来。
晋阳候立不起来,这晋阳候世子再给力,也是无法的。
想到这,霞云公主便对陆蓉说道:“你那公爹是个拎不清的。蓉丫头,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你现在就表个态,你以后,想怎么办?”
陆蓉擦干了眼泪,面色有些苍白。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怨恨:“女儿对晋阳候府已是仁至义尽了。光是女儿用自己的嫁妆样了他们两年,这就够够的了,更何况,他们还.....还害死了我的孩子!女儿必然是不会再回那地方去了!”
霞云公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还没不可救药,愿意和哪一家子断了来往。但是自己的女儿和那晋阳候世子感情极好,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因着这夫妻之情又动摇了?
便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蓉丫头,你要是想好了,母亲立时就能让你和晋阳候世子和离了。但是,你真的能将这晋阳候世子放下吗?”
陆蓉对这晋阳候府是心灰意冷了,但是,晋阳候世子......他从没对自己不好,也是极疼爱自己的。这次没能护着自己也是因着这权柄不在他的手中,被他人指使出去了。
当真要和他恩断义绝吗?陆蓉咬着牙陷入了沉思。
霞云公主见状便叹了口气:“得了,这事一会再说。我已让人去将他找回来了,待会,见了他,再做决定也不迟。”
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道:“娘亲自然是希望你们夫妻都能琴瑟和鸣,恩爱一生。但是,这人心易变,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变了心。是以,娘亲才会给你们这许多的嫁妆,就是让你们能有个退路。”
“蓉丫头这件事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也是蠢到了极致。你们急着,无论何时,都要将这家的动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当事情来临,你们才能进退有度,不至于蒙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被人害了还不自知。”
陆蓉低着头,没有说话,一旁的陆雪和陆遥互相看了了看,具是乖巧的应了。
霞云公主这话才说完,众人便没了声,具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厅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此时,前厅的丫鬟过来,行了礼说道:“主母,侯爷让婢子来,说是晋阳候世子已经到了前厅,问您,是不是要过去?”
闻言,霞云公主便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将蓉丫头的事定了。今儿个本事遥遥回门的大好日子,有些委屈你了。”
陆遥摇了摇头,看着陆蓉心疼的道:“不会呢,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大姐姐的事来的重要。遥遥并不觉得委屈。还是先将大姐姐的事解决了才是。”
“好孩子。”霞云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陆蓉面上也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最终她没说什么,只是朝着陆遥点了点头。
一行人又一步去了前厅。只是这次,陆遥姐妹三人没有出去,而是多爱了前厅后面的屏风里,听着前面的人说话。
霞云公主一进门,就看到晋阳候世子一脸胡子拉碴,双眼通红,很是憔悴的跪在地上,哪还有当初那翩翩公子的样子。一旁则是坐着喝茶的杜仲,还有上面面色不善的陆良。
见霞云公主进来,杜仲赶忙起身,朝着她行礼,一旁的晋阳候世子便抬有些着急的开口道:“岳母,蓉儿呢?我,这回来才知道......蓉儿可还安好?”
霞云公主看着他的样子,便面含讥讽,语气不善的道:“你还记得蓉儿?说吧,这段日子,你都在外面作甚?为何连家都不回了?白白的让蓉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下面跪着的晋阳候世子便有些颓然,咬了咬唇,将自己这两个月不着家的原因说了。
原来,是他的父亲为了帮他那犯了国法的小叔脱罪东奔西跑的。晋阳候世子,知道这是那老太太的促使的。也劝说过多次,让自己的父亲不要管,但是自家父亲不听。
皇上整治江南贪污之风意志坚定,此时父亲这般,不是和皇上对着干吗?由着自己的父亲这样下去,这个家定然会被他给弄散了的。
是以他这才借口出去,用尽办法将父亲变卖的地产拿回来,又四方活动,万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将那钱送出去,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为了让自家不卷进这事中,这几个月,晋阳候世子一直在外奔波,今儿个也才从江南那边回来。是以,对陆蓉这两天受的罪并不清楚。
一路上,听了那去“请”他的小厮的话语,这次知道,这两个月,自己不在家,这蓉儿竟被那老太太这般的欺负。当即便心中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蓉儿。
听到这,霞云公主眼光闪了闪,示意一旁的赏春将静儿进宫求得的圣旨拿了过来,递到了晋阳候世子的面前。
晋阳候世子快速的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便有些错愕的看着上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霞云公主。岳母,竟要让自己和蓉儿和离!!!
晋阳候世子手有些发抖,语气也有些慌乱:“岳母,这是小婿的不是,没能护好蓉儿。但和离,小婿是真心的悦爱蓉儿的呀!这,这小婿不能答应。”
“哼。”霞云公主冷哼了一声,“这愿不愿意由不得你,这圣旨一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由不得你。你既没能力护着我的女儿,那我来!我霞云公主的女儿,堂堂的安平郡主,不是你们小小的晋阳候府能折辱的!”
晋阳候世子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那蓉儿,她,同意了吗?”
霞云公主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觉得她不会同意?那般孤立无援的境地,她还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觉得,她还会对你们晋阳候府感恩戴德?蓉丫头被你们的夫妻之情米乐妍,但是她不傻!失望了,自然就允了。”
“小婿知道了。”晋阳候起身朝着上首的霞云公主还有陆良深深的行了一礼,眼含泪水,强忍着说道,“这样也好,现在这晋阳候府风雨飘摇,若是蓉儿和我在一起,说不定会受到牵连。和离了,她和孩子也就安全了。小婿同意和离!”
见晋阳候世子这般,霞云公主便笑了,问道:“你真舍得?”
晋阳候世子站在下面,语气坚定的道:“舍得!只要她能安好。”
霞云公主见状,便道:“若是如此,我这倒是还有一个办法,不知你可愿听一听?”
晋阳候世子的眼中立时就放出了光芒,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霞云公主微微一笑,便道:“你若是愿意离了那建阳侯府,只做一届布衣,你可愿意?”
“什么!”晋阳候世子便有些吃惊。
见状,霞云公主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我要你从晋阳候府分出来,一心一意的和蓉儿过日子,与那晋阳侯府再无瓜葛。他们好也罢,坏也罢,你李明浩与他们都无关系?你可愿意?”
晋阳候世子叹了口气道:“我自是愿意与蓉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不仅仅是蓉儿的丈夫,我还是我母亲与父亲的儿子。现在晋阳候府真是风雨招摇的时候,我万事不能离开的!”
闻言,霞云公主的眼中便有些失望。罢了,晋阳候世子要做他的孝子,那她便成全他罢。
霞云公主闭了闭眼,严肃道:“那你,今日便.......”
“公主,慢着!” 青梅竹马小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