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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看着陆遥这幅死样子,不由也泄了气,昨晚好不容易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今早却要起的这么早,她也很困啊。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瞥见一旁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的白塔塔,齐月就问了一句:“塔塔,起这么早,你不困吗?不睡一会?”
“啊?哦,我不是很困,你们睡吧,我坐一会。”白塔塔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被齐月的这一声呼唤惊扰到了,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一双原本神采奕奕精神非常的眼睛此时也显得有些黯淡。
齐月愣了一下,没有追问,反而是说道:“那好吧,我和陆遥睡一会。你一会困了,也睡一会吧,那边有毯子。”
“嗯。”白塔塔轻轻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齐月便不再管白塔塔,自顾自的去找周公去了。齐月知道,此时的白塔塔有心事,可她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说,那自有她的原因,自己又何必去追问,惹得她心中不快呢?
看着一瓶呼吸渐渐平稳的两人,白塔塔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是说不出的羡慕。她不羡慕他们的出身,毕竟她的出身也不差,她羡慕的是他们能够在这样的世间遇到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恶人,就想昨天赤那对陆遥说的那样,他们遇到了那个第一眼就是他们的人。
白塔塔昨天无聊出门溜达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赤那在纠缠陆遥,刚想上去阻止赤那的时候,她好久听到了赤那的那一句:“有些人,一眼就是一辈子。”就是这一句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一眼就是一生吗?这样的感情真的存在吗?
白塔塔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之所以想要嫁给杜仲,并不是因为自己当时一眼就对他心悦,就认定了非君不嫁,只是因为她是在是找不到比杜仲还要适合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白塔塔不由又看了一旁熟睡的陆遥一眼。她第一次见到陆遥的时候,觉得她是一个洒脱坚强的女子,性格洒脱不羁,并不像她见到的那些盛朝的女子一般的娇柔,是个特别的存在。
后来,在她看到陆遥总是一脸委屈巴巴朝着杜仲说撒娇卖萌,那软萌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时候,她明白了。并不是陆遥坚强,而是她的柔软只有杜仲在身边的时候才会被人看见。
因为陆遥有了杜仲,她不需要再伪装自己,她活的更加的自我了。那自己呢?白塔塔回想着自己当初见到杜仲,后来和都中心相处的那段时间,她突然笑了。
原来,她对杜仲真的没有动过心,原来,杜仲对她来说,不过是合适罢了。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让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呢?最好啊,他满心满眼也都是自己才好。
怀揣着这样美好的期盼,迷迷糊糊的白塔塔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一旁沉沉的睡去。在梦中,她梦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便衣男子向她伸出了手......
众人走了一上午,找了个临湖的地方准备用午饭。杜仲不放心陆遥,便上了马车去查看。接过这次啊一进去,就看到陆遥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目光呆呆的看着自己,便笑了笑,走过去将陆遥抱在了怀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睡醒了?”
陆遥呆滞了一会之后,这才点了点脑袋,轻轻的嗯了一声。
杜仲看着陆遥这呆呆的样子,知道她还没有完全的醒。又看到一旁的齐月和白塔塔还睡着,他一个男子也不好在这多待。便取了披风过来,将陆遥裹住,抱着她就下了车。
现在这个世界,真是草原上风比较大的时候,陆遥才下了马车就感到一阵风吹来,原本还有有些发懵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好在杜仲给她披了披风,她这才不觉得冷。
陆遥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示意杜仲将自己放下来。虽然吧,陆遥和喜欢这样被杜仲抱来抱去的,但是那边二壮那家伙一直看着她直笑,眼神里面满是戏谴。陆遥的脸皮还没有修炼到无敌,她还是知道害羞的。
杜仲没有理会陆遥,反而是抱着她,径直走进了一旁刚刚搭好的棚子下面。等到杜仲将陆遥放下来的时候,她的一张小脸已经红彤彤的了。杜仲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从怀中取出一把木头梳子,拿起陆遥披散的头发就开始帮她梳理。
以前,只要杜仲在家中,那么自己的饮食起居都是杜仲照顾着的,琴棋书画都只有给他打下手的份。现在到了外面,没想到杜仲做起这些事来还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只是,这里终究和镇国公府比不得。
在这镇国公府里面,那只有自己的丫鬟看着,陆遥并不觉得哪里不好。可是,现在,可是一大群人都看着呢!这样当初秀恩爱什么的,简直羞死人了。
“那个,仲哥哥,今天头发就我自己来梳吧。”陆遥说着就要去抢杜仲手中的梳子。
“好好坐着。”杜仲轻轻的在陆遥的手上拍了一下,让陆遥将自己不安分的爪子收回去了之后,又接着帮陆遥将头发梳通。最后简单的在她的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自己送给陆遥的那枚玉兔发簪固定好,就住了手。
陆遥难得出来散心,杜仲并不像一直将她关在自己的身边,只希望她能过的舒心。发髻梳的简单些,陆遥也轻松一些,不用去管那些繁文缛节,开开心心的就好。
看着杜仲飞快的就将这自己的头发梳好了,陆遥伸手轻轻的一摸就知道了杜仲给自己梳了个什么发式,当即开心的就笑了。在盛朝,出嫁了的女子必须将紫的头发全都盘起来,昭示向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像陆遥这样身份的贵妇人,那头发必定是梳的高高的,还要带上不少的金银首饰,似乎不这样,就彰显不出自己夫君的能力来一般。陆遥平日里在府中,也是这样披散着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个小小的发髻罢了。
她聚德这样最是舒服,省的将头发梳起来,带上一堆的东西,压得她脖子疼。是以,每次出席什么宴会什么的,陆遥都是尽可能的少带些簪子啊钗啊的,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带多了沉的慌。
陆遥以为杜仲会将自己的头发全都梳起来,没想到他这般的随意。陆遥不由偷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杜仲这家伙总是这样,闷闷的,还有些冷冰冰的的,但是他总是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并且总能变着法的满足自己。
陆遥开心的原地转了个圈。杜仲知道陆遥喜欢红色,便特意为她做了几身红色得一圈。今儿陆遥穿的,就是杜总特意去找裁缝给她做的。上身是一件窄袖,大红绣着合欢花的衣衫,外面罩着一件雪白的白纱,影影绰绰的能看到里面的绣花。
腰间是一条红白相间的腰带,上面坠着珍珠做成的压裙,下身是一条大红色的裙子,上面绣着玉兔捣药的团,很是可爱。上身的白纱外套一直垂下,腰间被要带系住,一直垂到陆遥的脚旁,在下面坠着一粒粒圆润的珍珠,防止这白纱外套乱飞。
将原本艳丽的衣裙压下来了几分,多了几分飘逸,也更加方便陆遥活动。
陆遥在车上窝的时间不短了,混身的骨头都酥了一般,想要去走走跳跳。杜仲也不管她,只是吩咐她小心些,便由着她出去撒欢去了。
今日草原上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碧绿的草地上各色的花朵在争奇斗艳。
杜仲就跟在陆遥的身后,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跑来跑去,看着她见到好看的花朵会采了来给自己看,看着她追着蝴蝶奔跑,并不时的向上跳起来,想要抓住蝴蝶却又抓不到的气恼的样子,看着她面上无拘无束的笑容,杜仲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你小心点,哎,别跑啊!当心摔了。”杜总艾克只能和陆遥跑的欢快不由有些担心大的出声提醒了一句。
“哎!!”陆遥回头甜甜的答应了一声,就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跑去了,那山坡上一朵火红的花朵正迎风微微的摆动着。
陆遥好不容易上到了那小小的山包上,小心的将那朵红色的花朵摘下,捧在手中凑到自己的鼻下轻轻的闻着它的香味,然后又小心的将它拆在了自己做的花环上。
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花环,陆遥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那花环带在了自己的头上,笑眯眯的朝着杜仲挥手。
“你是什么人?”一个声音响起,陆遥不由回头看去,就看都十来个人正骑在马上,慢慢的朝着这个小山包走进。这些人身上的打扮还有事活的话语都是突厥的,陆遥心中警铃大作。
为首的是一个健壮的男子,长相有些狠厉,一双凶狠的眼睛露出点点精光,等看清楚了陆遥的面庞之后,那男子不由有些咬牙切齿:“是你!”
陆遥此时也认出了这人是谁,这人正是突厥的大王子阿尔斯楞。不过看样子,大王子一行人似乎有些狼狈啊,看上去像是才从什么地方脱困一般。陆遥是和阿尔斯楞交过手的,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他,当即回头撒丫子就朝着杜仲跑了去。
杜仲看着一脸慌张,连自己宝贝花环掉了都不来不及拣的陆遥,眉头微微的***起来,赶忙飞身过去,一把拉住差点摔倒了的陆遥:怎么了?”
陆遥喘着气,还不等她说话,阿尔斯楞带着人已经围了过来,将杜仲和陆遥团团的围住。杜仲抬眼在这群人的身上扫了一眼,便看着怀中的人,关心的询问道:“刚刚可扭伤了?”
陆遥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杜仲。这时候,在阿尔斯楞的队伍中,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小个子,不知道是马惊了,还是怎么的,突然从那马上摔了下来,露出了她娇美的脸庞。
陆遥看着这个艰难的撑起身子的女子,不由有些惊讶,下意识的就唤道:“月静表姐?!!”
,似的,倒在地上的娇柔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给陆遥下毒,然后被流放了的姚月静。此时的她,趴在地上,一双明媚的眼睛看着陆遥和杜仲,嘴唇抿的紧紧的。
“你干什么?”阿尔斯楞看着趴在地上的姚月静,面上有些不耐烦。要不是这个女人的计谋,他们现在只怕已经被苏德那个家伙给关了起来了,哪里还能跑得掉。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有点用,他也不会带上这么一个拖后腿的。
姚月静深吸了一口气,很是顺从的忍着疼爬了起来,艰难的翻身上马。陆遥看着这样的姚月静,不由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姚月静吗?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陆遥轻轻的扯了扯杜仲的袖子,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杜仲。虽然当初姚月静给她下毒,让她差点死了,但是看着姚月静这样,她还是于心不忍,毕竟姚月静是自己父亲的亲侄女。
父亲或许痛恨姚月静,但必然不想看到她被这些突厥人这般的折磨。
杜仲皱着眉,有些不愿意。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陆遥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巴不得将这姚月静千刀万剐,现在要他救她,杜仲是一万个的不愿意。
可是,这是陆遥的愿望,杜仲自是不会逆了陆遥的心意的。
还不待他们开口,阿尔斯楞一挥手中的鞭子,指着杜仲说道:“杀了他,我要这个女人!”
陆遥眨了眨眼睛,心中是满满的疑惑。这这这,这自己幼时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位突厥王子的?
看着杜仲投过来的眼神,陆遥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不关我事,我真不知道!!!
杜仲也是个男人,哪里能看不出阿尔斯楞看向陆遥的眼神中充满的占有的欲望。自己的小媳妇接二连三的被这些男人惦记上,杜仲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看向阿尔斯楞的眼神立时就冰冷到了零点。赤那自己是没办法动手收拾他了,不过,这个阿尔斯楞不过是一个争夺王位失败了的丧家之犬,也敢惦记自己的媳妇,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 青梅竹马小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