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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昌云是行家,对五十一师的这种基础训练的情况不用看实作,只需看看装备状况以及与基层官兵聊一聊就可知道大概,所以在几个车库、火炮库看了看,又走了几个连队的营房,与士兵比试了单杠和俯卧撑,谢昌云心里就有基本有数了。
“再到三零二团一营去看看伙食。”星期天部队是两餐饭,谢昌云随口点了一个单位的名。
五十一师住的是大军营,食堂建在了营一级,连队的炊事人员平常或在大食堂轮作,或是参加训练,这样做即可避免连队之间因管理造成的伙食差别,也可让炊事兵不生疏食堂的技能,还可让他们提高野炊水平、并具有一定的战斗能力。
不过营级单位没有那么大的餐厅,到开饭的时候各连队还是把饭菜集体打回连队的餐厅之后再分发。
一个连队的餐厅一般有十四张大圆桌,十二个班每个班一张桌子,另外两张是连部人员和军官的。
军官的伙食标准与士兵不同,但在营级以下单位,军官的餐桌上只比士兵多一个荤菜。
谢昌云来到三零二团一营时部队正在开饭,饭菜是大米饭、西红柿炒鸡蛋、茄子烧肉、凉拌黄瓜和绿豆汤,军官则多一个木须肉。
谢昌云进了二连餐厅,连队值星排长一声口令,官兵们立刻起身立正。
谢昌云道:“全体坐下!”
一百余名官兵立刻整齐的坐了回去。
谢昌云又道:“我只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给我拿一副碗筷来。”
立刻有人递过来了一双筷子和一个搪瓷碗,谢昌云在一张桌子的菜盆里把三个菜都夹了一点放在碗里,然后便品尝了起来。
“嗯,味道还行!肉和鸡蛋的分量也不少,你们平常也是这种饭菜标准吗?”谢昌云点了点头向士兵们问道。
一名明显是班长的上士起身回答道:“报告副委员长,平时都是这样,逢年过节还可以会餐,不时也会有一点小改善,上个星期天下午就是大肉包子管够。”
谢昌云道:“星期天开饭早,到了晚上会不会饿?”
上士道:“星期天晚上每两个人允许消耗一包方便面,有时候会发面包饼干,不会饿肚子。”
谢昌云道:“好的,上士你坐下。”
说完,谢昌云有盛了一勺绿豆汤在碗里,“王军长,武汉会战时你在五十一师当师长,还记不记得当时为了能每天能喝到绿豆汤而发愁呢?”
王耀武道:“记忆犹新!当时是副委员长给部队解决了防暑费、并且每人每天补助了六分钱的伙食费,才使我们以齐装满员迎战日寇。”
谢昌云道:“我们不能忘记以前的艰难困苦,但并不能满足于现状,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部队的各方面建设。以现在这些士兵的体质和技术,再与日本兵较量不会吃亏了吧?”
说话间,谢昌云捏了捏旁边一个士兵的胳膊,“不错!有肉!有劲!弟兄们,我们的武器会越来越先进、伙食也会越来越好,你们的体格也会越来越棒。嗯,饷钱也会越拿越多。”
与士兵谈将来就得实在一些。
出了餐厅,谢昌云边走边对张灵甫道:“张师长你们整编和进行新式训练已经大半年了,对目前的训练有何建议可以放开了谈一谈。”
张灵甫看了看王耀武,然后道:“副委员长,我五十一师和第六集团军的预设战区尚未明确,后续的训练缺乏针对性。”
谢昌云笑道:“不光是训练吧?很多军官抗战胜利以后都陆续成家了,舍不得江南美女吧?”
在众将领的哄笑中,谢昌云又道:“在我在任期间,各集团军的驻扎地点基本不会有大的调整,至于以后会不会?这个我不敢打包票,也不好一包到底,还要等国民代表大会召开、新的最高军事机构产生之后才能最后确定国防的整体部署。也就四个月左右时间了,我也但愿变动不要大。”
虽然谢昌云回答的比较含糊,但众人都听出了,只要他继续掌管全国军事,各部的驻扎区域就不会有太大变化。
见将领们的表情都有放松之色,谢昌云便站下来道:“按我的设想,华东军区主要是担任东南沿海的防卫,不过我们现在面临的国内外形势都与原来有了很大的变化,主要表现就是地方性的军队已经不复存在了,国家周边也相对安定了,加上我们只保留了数额有限的军队,所以作为高级指挥官,我们的视野必须要放的更开阔一些。以后各军区的将领将会有一些交换,所属部队也会经常开赴其他地方进行训练和演习,以取得不同自然环境下作战的经验。”
谢昌云这算是先打了一个招呼,他决定在几个月后把这一计划付诸实施,看看原中央军的这些将领和部队是否能真正听从调遣。
由于第二天谢昌云、何雅君和王秋要回广州,加上昨晚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庆贺何其轩脱险,所以今晚张湘茵就安排了两桌很丰盛的宴席,还把张静江夫妇和他们的一个女儿也请来了。
经过这次事件,张湘茵和何欣怡对谢昌云更加无微不至,好几个大菜都是对着谢昌云的口味来的,而且还特意给他在冰箱里提前冰上了几瓶啤酒和一瓶香槟,到了开席时,张湘茵还特意立下了规定,“昌云愿意喝什么酒、想喝多少都由他自便,谁也不许劝他。”
将近二十一点,戴笠和警备司令、警察局长一同前来何府向谢昌云汇报了已经审明的案情。
绑匪一号头目叫肖顺虎,这个人的经历非常复杂,曾当过共产党的工人纠察队小队长、做过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探长、又干过汪伪警察所副所长,在这期间还与军统有过联系,可以说是为国共、洋人和日伪都效过力。
也正是由于曾向军统提供过几次情报并协助保释了一名军统情报员,所以上海光复之后,军统并没有对肖顺虎认真追究,不过也没有使用他。
肖顺虎十里洋场敲诈勒索、吃喝玩乐惯了,断了财源之后心中不甘,收罗了几名旧部和一些瘪三准备在上海自闯一片天下,可谁知黄金荣、杜月笙等自己的地盘也在骤减,那里还容得下别人来分享。肖顺虎再三碰壁之后只得另走偏锋,想通过绑票或抢劫大捞一把后跑到南洋去混。
再三权衡,肖顺虎等确定了绑票最为妥当,经过三个多月的筹划和跟踪,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裕恒公司的桂宝年身上。桂宝年的资产在上海商界属于上中等,政界军界又没有强硬后台,这样既能索要大笔的赎金,又可能不会招致官方的大举动作。
可哪想到两个地点负责监视的人都过于紧张,没有完全看清卧车的牌照号码,最后竟阴差阳错的把何其轩给绑了来,等绑匪弄清了何其轩的身份之后着实被吓得不轻,有两个甚至当时就想退伙跑路。
知道这一下在上海和国内反正是无法立足了,于是肖顺虎决心继续赌下去,把最初设定的桂宝年的一百万元改为了两百万,许诺自己与大家平分,这才稳住了几个小兄弟。
负责打电话与何府联系的是肖顺虎的拜把兄弟,也曾在租界和伪警察里混过事,开枪打伤护卫和司机的就是他和肖顺虎。所用枪支都是以前藏匿的,卡车是从郊区一个工厂偷来的,板车是买来的,简易房是其中一名绑匪家的。
不过肖顺虎已在特种兵破门的一刹那被击毙。今天下午,最后一名绑匪也已落网,与绑匪关系较密切的人员全部被抓捕。
当然,戴笠等上门向谢昌云汇报这些,也有想询问如何处理的意思。
谢昌云再次对戴连等表示了感谢,然后道:“对绑匪如何处理我不参与意见,一切按法律规定来办。不过对上海、包括整个江浙地区的枪支必须要采取严格的管理措施,另外还要结合收缴非法枪支,国民代表大会召开之前把江浙上海的社会治安好好整治一遍。这个由军警部门来负责,戴副局长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另有任务交给你们军情局。”
六月二十四日将近中午,谢昌云回到了广州。
前两天谢家也是十分的紧张,谢茂学夫妇吃不香睡不好,王思雯前天也是一整天都没出门,每隔一阵就给王秋打个电话询问情况。
直到前天下午何其轩被平安解救之后,谢家这边连着廖家才安下了心,不过谢刘氏却心有余悸,今天早上王思雯出门的时候她非得要王思雯多带一部车和两个卫士不可,连李瑶岭去上学也是叫了卫士开车送,圆圆则干脆就没让去幼稚园。
谢昌云回到家听说这些情况,虽然觉得母亲有些过头了。广州这里的治安情况可要比上海好得多,有严格的外来人员登记制度和警民联防制度,特别是白云山这一片大部分是军事管理区,相隔不远就有一个岗哨,小学和幼稚园也都是只接收军人子弟,每到上学下学时间就有巡逻队过去。
但谢昌云一下子也不好说什么,想着让母亲折腾两天也就过去了。
回到家之后谢昌云还从艾莉丝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英国政府想在下个星期派特使来广州。
谢昌云想了想道:“你告诉英国政府,我希望不止就中印边界问题,而且要就整个亚洲的问题与英国交换意见,请英国政府能够派遣有一定的决定权的人来。”
到了下午,谢昌云竟意外的接到了斯大林打来的热线电话,连同翻译时间在内的将近十分钟的交谈之后,谢昌云听明白斯大林来电的主要目的,苏联对他这次访美不放心,想派潘友新来了解他对与杜鲁门联合公报中的相关内容的说明,然后回国进行汇报。
谢昌云答应了斯大林的要求,并提出想在中国国民代表选举结束之后,与莫洛托夫在迪化进行一次会晤。
斯大林明白这是谢昌云的一个平衡举动,于是就表示了原则上接受谢昌云的建议。
其实这里也包含了谢昌云释放的一个信号,表明他对国大代表的选举结果充满信心。
相信斯大林不会听不出这点。
由于上海的事处理的比较快,国民政府的几个部长来广州商议有关问题的会议今天上午才开始,于是谢昌云接着就参加了一下午的会议。 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