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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儿和陆希音他们两个人在第二天的时候走了,绕梁琴灵笑着对宋清辉说,“宋清辉,我们终于有时间独处了。”
“哈?”宋清辉微微皱了皱眉头,也开了一句玩笑话,“都什么时候了,你在乎的东西还是这样?”
“对啊。”绕梁琴灵笑眯眯地说,“我只在乎你,‘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什么鬼,哈哈哈哈。”宋清辉爽朗地笑了起来。
绕梁琴灵也抿着嘴笑着,“好久了,都没有听见你的笑声了,但是刚刚听见你笑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们过去的一切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嗯,是啊,跟在昨天一样。”宋清辉拉住了绕梁琴灵的手,“我们错过了不少的时光。”
“其实让我们的小妹妹先回去,不光是为了避免宫中隆的怀疑,其实我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什么私心?”宋清辉问道。
绕梁琴灵看了宋清辉一眼,微微笑了一下,“我的私心,你会不知道吗?”
“啊?”宋清辉指了指自己,“难道是因为我?”
“对啊,你还不算傻到家啊,不为了你,我为谁?”绕梁琴灵抱住了宋清辉的腰,“我想和你多一点独处的时间。”
“……”宋清辉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绕梁琴灵的头。
绕梁琴灵抬起头来看着宋清辉,“在我印象中,那个完美主义者甚至有些洁癖的宋清辉,怎么成了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大叔了?”
绕梁琴灵用手摸了摸宋清辉下巴的胡须,“胡子都这么长了。”
“嗨……”宋清辉略微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啊,现在倒是觉得,板板正正,或者说洁癖吧,都是有闲情和时间,才能保证的东西,我忙起来的时候,根本就顾不上去打理自己的。”
绕梁琴灵又用手摸了摸宋清辉的头发,“头发也乱糟糟的,我帮你洗一洗吧。”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洗。”宋清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到不好意思。
“哈哈,你也有害羞的一天啊?”绕梁琴灵笑道,“真的没想到,宋清辉,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毕竟我不照镜子,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有打理的欲望,况且做一行就要有一行的样子啊,我是个流浪弹古琴的,那么我就得邋里邋遢的,不然……那些来找我曲子曲子的顾客,看到我翩翩公子的模样,是不会来找我曲子曲子的,因为他们不相信我。”宋清辉解释着自己的模样。
“噗。”绕梁琴灵捂着嘴笑着,“别狡辩了。”
“没有!是实话!”宋清辉嘴硬道。
绕梁琴灵环视了一下宋清辉的房间,大概十几平的样子,地板砖都破损不堪了,到处都是破碎的小石子,除了床以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家具了,一把折叠椅和一把折叠的桌子靠在墙脚,就是全部的家当了,小屋的墙壁因为长时间没有经过清理,已经变得黑黑的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宋清辉在这里,他可能连一秒钟都多呆不下,其实他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到了嘴边,只有一句,“你的房间好小。”
“是啊……”宋清辉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居无定所的,要那么大的房间干什么啊?”
“你这些年也太委屈自己了吧。”绕梁琴灵感到心疼。
“没有没有没有……”宋清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身板你知道的,不委屈的,再恶劣的居所我也住过,前年的时候我去西藏旅行,一边采风,一边玩,那边的环境恶劣的多了,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我能吃苦,我的大男人……”
“是是是,你是大男人,可男人了……但是……你可不可以爱惜一下自己啊,你就当是为了我……”绕梁琴灵一开始是笑着说的,但是说道后面都有些呜咽了。
“……会的,我会好好爱惜自己还有你的。”宋清辉抱住了绕梁琴灵,绕梁琴灵顺势把头埋在了宋清辉的怀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宋清辉……”绕梁琴灵叫着他。
“嗯,怎么了?”宋清辉的声音很温柔。
“我帮你洗洗头吧。”绕梁琴灵再次要求道。
“好吧。”
宋清辉的房间里没有洗浴室和卫生间,于是宋清辉拿着自己的脸盆、毛巾和一瓶洗发液带着绕梁琴灵去了公共的洗浴室。说是洗浴室,其实就是一个大房间,里面几十个水龙头而已。
“这里吗?”绕梁琴灵走了进去,选了一个看起来干净一点的水龙头,慢慢地拧开了,用手接了一点水,“好凉啊,你们没有热水的吗?”
“没有,我们就这么简单的洗洗啊,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宋清辉笑了笑。
“可是……”绕梁琴灵没有在说下去,他换了一个问题,“那你们平时洗澡怎么办?”
宋清辉回了一句,“离这个出租楼不远有一个公共浴场,要是需要洗澡了我会去那里……”
绕梁琴灵又放了一点水,然后回头问道,“你们在哪里打热水啊?我去接一点。”
“我去吧。”宋清辉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架子上,然后去拿暖瓶了。
绕梁琴灵跟了过去,“我跟你一起。”
“就打个水而已,你也要跟着我吗?”宋清辉笑着说。
“嗯!你去哪儿我都跟着!我一时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绕梁琴灵甜甜地笑着,“我终于找回了我的男朋友,真好。”
“你好傻啊。”宋清辉刮了刮绕梁琴灵的鼻子。
绕梁琴灵毫不示弱,“你也不聪明,我们两个都傻,我们两个都是蠢蛋,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啊~”
“噗,你这跟谁学的词?”宋清辉问道。
“好了,我们快去打水,然后我帮你洗干净,我不希望我的另一半脏脏的!”绕梁琴灵笑眯眯地说。
宋清辉停了下来看着绕梁琴灵,“你是在嫌弃我吗?”
绕梁琴灵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在嫌弃你,我这是讨厌你!”
“你这么说话太让我伤心了。”宋清辉夸个地做出了捂着胸口的表情。
“好啦好啦!”绕梁琴灵笑道,“你赶紧去打水,洗干净了我就不嫌弃你了!”
“哼!”宋清辉扭过头去,走进了热水房。
绕梁琴灵用手试了试水温,调了调,便让宋清辉坐下,开始了他的梳洗。
“喂,你的头发都站在一起了,太硬了。”绕梁琴灵微笑着吐槽了一句。
“没办法,天生头发就硬。”宋清辉也笑了笑。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绕梁琴灵给宋清辉的头发抹上了洗发露,“我记得是蓬松柔软的啊。”
宋清辉笑了笑,“以前我早上会早一个小时起床,用半个小时的时候打理,使它柔软一点,现在还哪有那种闲情逸致了。”
“头低一点!”绕梁琴灵按了一下宋清辉的头,宋清辉长得太高了,说话的时候抬起头会让自己的胳膊很累。
“绕梁琴灵……”宋清辉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绕梁琴灵一边答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宋清辉愣了半天,也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啊?”绕梁琴灵笑着问。
“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宋清辉握住了绕梁琴灵被泡沫包裹的手。
“讨厌,我在给你洗头呢。”绕梁琴灵嗔怪道。
宋清辉捏了捏绕梁琴灵的手,然后放开了,“哈哈,只有握着你的手的时候,才感觉得到你真的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绕梁琴灵随后又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回来了,是我来找你了,回来的人,应该是你。”
“我?‘浪子回头’?”宋清辉开了句玩笑。
“知道回头就好。”绕梁琴灵用力揉了揉宋清辉的头发。
“啊啊啊!疼!”宋清辉苦笑着说。
“你是一个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人。”绕梁琴灵的动作温柔了下来,“我根本就没有信心让你回头,但是你还是回头了,谢谢你。”
“该道谢的人应该是我……”宋清辉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我已经自暴自弃了,已经对未来失去了希望了,甚至连我已经放弃了我自己,但是你没有放弃我,并把我从万丈深渊里拉了出来。”
“你别这么说。”绕梁琴灵叹了口气,“是我亏欠你的,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帮助我,就凭我自己的生命力,可能已经死了,倒是你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宋清辉不同意,“本来我的艺术水准也不高,但是恰巧你要的曲子我都会,所以还是你自己自身的能力出众,所以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是没有你的话,我就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的。”绕梁琴灵叹了口气,“你的能力,就目前来说,比陆希音还是要强一点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请……师一闻恐怕会把他的关门弟子的称号给你吧。”
“我不在乎这个……虽然得到师一闻老师的认可,是我莫大的荣幸,但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曲子……本身就没有最高的人,哪怕是师一闻老师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第一人啊,陆希音爷爷他也很厉害,影响力不比咱们师一闻老师小啊。”
绕梁琴灵用水冲掉了宋清辉头发上的泡沫,宋清辉问道,“洗好了吗?”
“第一遍洗好了。”绕梁琴灵重新倒上了水。
“啊?还要洗两遍啊?”宋清辉撅了撅嘴巴,他嫌麻烦。
“错了,是要洗三遍的,你的头发不多洗洗,怎么能叫洗干净了呢?”绕梁琴灵重新给宋清辉抹上的洗发液。
“师一闻老师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他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宋清辉有些担心宋清辉,“你也一直都没有和师一闻老师联系吗?”
“没有……”绕梁琴灵也犯了难,“我都快愁死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费尽心思来找你啊”
绕梁琴灵甩了甩手,“好了,我们不提他,提起他我就感到恶心。”
“好好好,不说他了。”宋清辉笑了笑。
绕梁琴灵清洗的时候,不小心把洗发液弄到了宋清辉的眼睛里,顿时宋清辉的眼睛红了起来。
“有没有事儿?”绕梁琴灵一边帮宋清辉清洗一边问道。
“没有没有。”宋清辉摇了摇头,“第三遍洗完了吧?”
“嗯,我去拿毛巾。”绕梁琴灵给宋清辉擦着头发,宋清辉拿了过去,“我自己来吧。”
绕梁琴灵盯着宋清辉的脸,“你哭了?”
“哭什么?还不是被你的洗发液弄的?”宋清辉的声音也有些呜咽了。
绕梁琴灵蹲下了身子看着他,“宋清辉,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宋清辉嘴硬道。
“你就是哭了!”绕梁琴灵盯着宋清辉的眼睛,宋清辉抱住了他,“我没有,我是高兴的。”
“宋清辉,你一会儿再去好好洗个澡,你的身上有骨子老人味。”绕梁琴灵活跃着气氛。
宋清辉抱着绕梁琴灵抱得更紧了。
绕梁琴灵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啊?”
“不知道,就是……想哭。”宋清辉的声音更加的哽咽了。
绕梁琴灵摸了摸宋清辉的头发,“哭吧,哭出来吧,这些年你遭受的委屈,忍住的眼泪,都哭出来吧,都哭出来吧……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忍着,我就是你的依靠。”
“我作为一个男人,太失败了,居然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流泪。”宋清辉突然破涕为笑。
“男人很不容易,当然女人也很不容易,但是我们女人哭就没有什么顾忌,你们男人哭还要顾忌许多的东西。”绕梁琴灵笑了笑,“等你一会儿洗完澡,我们就去住宾馆吧,然后我们回学校,我这两年买了一个小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够我们住了。”
“你这说的好像我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啊!”宋清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对绕梁琴灵说。
绕梁琴灵也笑了,“没事啊,姐保养你!你看你洗完了头,刮掉了胡须,还算得上一个小白脸!不过我只供你吃住,没有零用钱啊!” 琴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