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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往学校外面走。颂声一中从高一下学期就开始上晚自习,下课是八点半。很多人会选择坐公交车回家。但今天,庄妍心和夏沐都不想做公交车。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庄妍心也很少说话,偶尔夏沐会说两句,但都无关痛痒。她的生活里没有什么隐私是可以和别人分享的,她的身世,陈淑芬,包括大姨,姨夫,她一件都不能跟别人讲。她怕自己说出来会沦为一种笑话。
走到一条十字路口时,两个人即将分开。庄妍心同夏沐挥手,说,“再见。”
夏沐也同她挥手,“明天见。”
说完,夏沐走上了斑马线。从另一头的斑马线走来一个男生,夏沐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当两个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个男生突然拉住了夏沐的手臂。
夏沐吓了一大跳,回头看着他。
男生看着夏沐身上的校服,问她,“你是颂声一中的?你们放学多久了?”
夏沐说,“刚放学。”
男生放开她,朝夏沐相反的方向走去。两个人正好站在斑马线的最中央,绿灯还有17秒,夏沐没有想太多,她只是很注意地看了看男生的脸,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男生口里嚼着口香糖,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的,看着特别像学校附近骑着摩托车叫嚣的不良少年。
夏沐想着, 她肯定在哪里见过他,一定见过他。这个男生为什么这么眼熟,应该是她最近才见过的,但自己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她越是努力地想,这个人的影子就越模糊。
她走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从身后跑来两个职业学校的学生。
“你刚刚看见谁了?吓成这样。”其中一个人说。
“谭智。”
“谭智?石沫儿的表哥?”
这两个男看上去跟夏沐一般大,身上穿着职业学校的校服。他们会认识石沫儿,夏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石沫儿因为会跳舞人又漂亮,被颂声一中的男生们评选为颂声一中的校花,所以很多人都认识她,职业学校的一些男生还会特意守在校门口就是专门看看石沫儿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我听说今天上午石沫儿被人欺负了,他今天就是去办欺负他表妹的那个女生的。”
“他又不是办你,那你跑什么?”
“谭智最近很缺钱,经常抢我们的钱。我刚存了150准备买游戏装备的。如果被他看见,我这钱八成被他抢了。”
“谭智家里不是很有钱吗?怎么还抢别人的钱?”
“好像,他不是他爸妈亲生的,这一年,他都很少回家,天天在外面混。没钱用了就抢有钱学生的钱。”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谭智既然抢钱,估计也喜欢打人,如果知道你在背后乱说他坏话,知道了肯定揍死你。”
“我不怕他,我堂哥也是道上混的。他敢动我?我堂哥分分钟灭了他。”
“那你刚刚跑什么?谭智敢抢你钱,直接叫你堂哥灭了他。”
“我……我……”男生吹牛吹过还,一时圆不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说出,“我是心疼我的钱,我晚上还买装备的。”
“切。”
两个人一时无语,夏沐走在他们前面,心里莫名地很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其中一个男生突然开口,“你说,谭智打算怎么办了那个女生?”
男生猥琐地一笑,“你说,男人办女人还能怎么办。”
“哦,”男生心领神会,笑了片刻,又担忧到,“什么女生啊,这么倒霉。颂声一中的女生,个个老古板了,他把她办了就不怕她自杀吗?”
夏沐突然明白过来,庄妍心,他们说的那个女生就是庄妍心,谭智,对,她刚刚在斑马线上撞上的那个男生就是他。她总觉得他很面熟,对,就是他。半个月前,她在医院见过他,他当时跟石沫儿在一起。
夏沐转身从两个职业院校的男生之间穿了过去,挥动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原路跑去。
庄妍心,你到家了没?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要遇见谭智。上帝保佑。
两个男生被夏沐这么撞,气得回过头骂了她一句,“神经病,赶着去投胎啊。”
夏沐跑到十字路口,红灯,25秒。她看着红灯一秒一秒地跳转,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5,4,3,2,1,红灯跳转,夏沐冲过斑马线,朝着庄妍心走的那条小路走去。
这条小路很偏僻,路两旁有很多绿化,小路两旁的路灯,很多都坏了,如果一个女生在晚上八点半单独走在这条小路上,遇见居心叵测的人,大声呼救也在劫难逃,因为这条路上几乎没有人。
夏沐似乎听见了某种声响,一个女人奇怪的声音。她的心怦怦乱跳,她在电视上听过这种娇喘的暧昧的声音,直觉告诉她前方正发生着某件恶心的事。她再走进就听见了一个男生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他说的那句,宝贝,怎么样,喜欢吗?因为路上太黑了,夏沐便从书包里取出了手电筒。她打着手电筒,朝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瘁不及防,两具裸露的躯体暴露在她眼前。男生正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两个人像两条光洁的蛇纠缠在一起。她们在亲吻,女人的长卷发凌乱地铺散在草地上。电筒光可视的范围之内,裤子,上衣,女人的内衣袜子,随意甩在地上。
我的老天,这两个人,竟然,竟然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太不要脸了吧。
夏沐惊呆了,站在哪里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们,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是手电筒的光惊扰到了她们,女人偏过头看见她,尖叫了一声。而男人则很平静,还一脸坏笑地对夏沐说,“小姑娘赶快回家,这不是你能看的事。”说完,继续吻住了女人的嘴。
夏沐吓得赶紧把手电筒关了,调头就往回跑。
庄妍心第二天没有去学校,来了两个人进了校长的办公室,吵闹声很大。苏光琴拉上夏沐想去看热闹,夏沐心里害怕,她不想听见任何跟谭智有关的话题。 他等你很多年